“张嘴。”郝富将他骨头上的魔气剔除,把一粒小还丹塞进对方嘴里。

“哇,这是什么!”男修只觉一股清凉划过喉头,还没尝出味儿来,丹药就已经在胃间融化了。他的右臂以极快的速度长出新肉,刚才无比坚强的他就要掉下泪来,“谢谢恩人。”

说着男修就要朝郝富跪下去,被郝富扶了起来,他痛哭流涕,“我还以为,我这胳膊要废了呢,之前我看那些受伤的人,伤口都是直接剔除的。刚才那粒丹药很珍贵吧,我给您当牛做马也要把这恩情还了!”

“可以,”郝富先稳住对方的情绪,“你想要还恩情,就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多多杀魔,多多修炼。”

男修已泣不成声。

“你们国家的丹药如此稀少?”

“嗯,”他的声音小了许多,“丹师数量很少,在哪里都是珍宝一般的存在。”

这并不是个好的现象,因为其意味着丹方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这些前线抗魔的修士永远得不到应有的待遇。

“这样吗?”云洛也注意到了这名男修说的话。

“庆功宴开始!”

菜肴并不复杂,都比较家常,如仓粟小米糕、龙须菜、苦瓜、土豆丝、烧豆腐、肉丸子、小炒肉、红烧肉,但都十分美味。再配上最烈的酒,修士们斗志激昂、热血沸腾。

云洛因为战场上的英姿,被众修士团团围住,酒一杯一杯的接连喝着,他喝得是满面红光,仿佛又回到了凡界那个逍遥的云烟阁少东家。

郝富并没有喝多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酒量貌似不太行,不仅如此,魔修可能趁机而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你准备在这里也埋一些灵晶吗?”林芷萱传音问他。

“可以搞一点聚灵阵法,不过...”郝富停顿半刻,“这到处都被魔修破坏了,我看不出来风水啊,芷萱,你能帮我选几个地方吗?”

“嘻嘻,”林芷萱俏皮的笑笑,然后凑到他耳朵旁,“我看这里就不错。”

她口中呼出的热气挠得郝富耳朵痒了起来,心也有些发痒。他直接叼住了林芷萱的耳朵,“别闹。”

“就要闹。”两人互相玩着手指,明明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但在两人看来有趣极了。

“你倒是说说,这里怎么不错了?”郝富紧紧捏住她的腰,用力顶着前面的软玉温香。

“此地依灵龟之形而建,靠龙脉而筑,又占子午正线,生生不息,此刻虽遭魔物侵袭,但不日定会枯木逢春。”

“哪儿看出有龙脉的?”郝富神识将这一片土地认真扫了一遍,又俯瞰整片大陆,这才发现一条完整的龙脉。

此龙脉则兼具雄壮沉稳与轻灵变化,绝无仅有,为无价之宝。不过可惜的是,这条龙脉已经被破坏了,好几个地方被凿开,龙形断裂,龙气已泄,不足以被称为龙脉。

“萱儿,你应该知道如何恢复龙脉吧。”郝富将身体全都靠在她背后,手环抱在腹部,时不时掂一下其上的柔软。

“不告诉你。”林芷萱打掉对方作怪的手,远离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你就告诉我吧。”郝富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活像只黏人的大金毛。

两人又折腾一会儿,搞得林芷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郝富感觉有些饿了,“快告诉我,不告诉我就把你吃掉。”

“嗯哼,”她的声音如同小猫的爪子一般,轻轻挠着郝富,麻得他骨头都酥了。

林芷萱哼哼唧唧半天,头一扬,“并不能恢复。”

“不能恢复你在这搞这么久,是不是想找打?”郝富作势要打林芷萱。

“但是,从这些被破坏的地方延申,再引入江河,反而可以形成两条遥遥相望的新龙脉,神奇吧!”

郝富一看,此地不远处正可以形成一个新的龙身,“原来是这样,我们家萱儿也太聪明了。”

“谁是你们家的?”

“呼噜噜。”郝富转过头去,发现修士们倒了一片,云洛也倒在中央,不省人事。

“二位的感情真是好啊。”将军模样的修士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些艳羡,“乱世还能如此恩爱,实属不易。”

“将军,不要如此悲观。”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将军的脸上染上一些哀色,随后又被坚毅所替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郝富与他并立,“将军,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勉励。”

“谢谢,”他像是找到了知音,与郝富聊着自己这些年的见闻。

这位将军出自胡国大家族,小时候只对礼、乐、御、书感兴趣,并立志当一位文官,带领修士们励精图治。不过后来,他在一次次差遣中了解到了民生,他们手中的下品灵石都很少,不像他的家族,上品灵石比比皆是,这让他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

他曾经以为,自己国家的每位修士都过得是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好的日子。于是,他主动请缨到各地区布施,这次魔修进攻,他更是冲到前线,将这座城和他的国都保护得十分牢固。

郝富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这些奇遇,而是生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阅尽千帆后,应该也会成为像将军一样忧国忧民的人吧。

“你是不知道,早些年,还有别的国家趁魔修攻击后,再过来偷袭,每次都让我们损失惨重。”

“那将军是如何破解的呢?”

“修士们假装懈怠,实则高度警惕,并准备好符箓,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哈哈!”将军大笑一声,带出来一些酒气。

“妙计。”

林芷萱见他们聊得起劲,将东倒西歪的云洛扶到了一个草垛上。

郝富拿出一坛酒,和这位将军喝了起来。

将军喝下一杯,感觉多年卡在金丹十重的桎梏有所松动,眼睛迸射出明亮的光芒,“好酒!”www.ahfgb.com

两人从万籁俱寂的黑夜,喝到东边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太阳露出了笑脸。

云洛早已清醒。与将军喝完最后一杯酒,郝富也该离去了。

“将军,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此去一别,便是经年,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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