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音撑着酸软的腰,出门上班。

等着两人都走了之后,老太太才叫来保姆。

“怎么样,昨晚上战况如何?”

保姆一张脸通红,“地上五六个那个呢,床单那些也得全换了。”

老太太也怪不好意思。

“没想到那小子还挺厉害。”

同时,也觉得失落,“看样子他们都有阴影了,昨晚上那么忍不住,都还是做了措施。”

保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姜小姐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好,不能那么快要孩子的,少爷现在对她那么喜欢,怕是不忍心让她吃苦。”

老太太眼眸闪烁,“我知道,那孩子也是个骨头硬的,怕是不会未婚先孕。”

保姆,“那您就别急,等少爷结婚之后,慢慢抱重孙。”

老太太叹气。

怎么能不急呢。

姜音的出身不好,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裴司翰最注重的就是门当户对。

恐怕他那关很难过。

还有一个,自己心脏病的事情,现在越来越严重。

还能等到抱重孙吗?

老太太无比伤感,打算出去走一走。

去寺庙里拜一拜。

寺庙里来了个新主持,白眉浓厚,慈眉善目。

他主动找到老太太,只一眼,就说,“您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少走动。”

老太太从来就很信这些。

跟主持聊了一会,两人熟络了。

主持问,“你真的想多活几年?”

“想,您想想办法。”

正常的药跟手术,已经无法救她了。

老太太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主持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中药药丸。

“一周一粒,你按时吃,等半年之后去医院复查,就会有好转。”

老太太怀疑是骗钱的,结果主持只收了两百的手续费。

他双手合十,“我佛慈悲。”

老太太彻底信了他,给了一趣÷阁不菲的香火钱,回家了。

主持目送老太太离开之后,丢掉手里的佛珠,脱掉身上的袈裟。

嘲弄的笑了笑。

……

老太太并没有立即吃那药。

她偷偷叫人去做了化验。

结果显示,药没有问题。

老太太半信半疑。

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巧得太蹊跷。

可是转念一想,心脏病这件事,她瞒得那么深。

连家里人都这不知道。

那个和尚又怎么会知道呢?

哎,算了。

吃吧。

反正吃不吃都是要死的,不是吗?

万一真的有效果呢?

她只想多活一年。

能看见自己的重孙子出生。

……

老太太今天去寺庙里,还顺便给几个孩子求了手串。

她亲自送到裴景川的公司去。

这样的手串,裴景川每一年都会得一只。

他是唯物主义者,所以收下后就落灰,从不会戴。

这次,老太太多了个心眼,“我给姜音也求了一个。”

“一黑一白,可好看了。”

裴景川这才抬起头来,“是么,我看看。”

老太太撇嘴,“瞧你那损塞。”

裴景川拿起那串白色的,在掌心摩擦了一下。

老太太道,“你戴上黑色的我看看,还没有见你戴过这些,我想看看。”

裴景川看向她。

看见了奶奶眼里的柔光。

他心里莫名发紧,“我等会戴,奶奶,你坐会,然后跟叶杨说你中午想吃什么,等会我叫姜音过来陪陪你。”

老太太可不敢耽误太久。

她在外面呆久了,血压容易高,

又没有带药。

“我等会就回去睡觉了,最近瞌睡多,在你这我也不自在。”

裴景川,“我这也能睡。”

“行了,这个时候你表现什么孝顺,不如多回去陪陪我。”

裴景川垂眸,电脑里密密麻麻的项目。

桌子上处理不完的文件。

他还是点头,“好。”

后来姜音过来,老太太给她亲自戴上手串。

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手,“奶奶回去了。”

姜音送她。

等四周无人了,姜音问,“奶奶,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太太知道自己瞒不过她。

姜音照顾了三年姜母。

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病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老太太无所谓道,“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跟景川的感情好不好,要是好的话,今年年底就结婚,早点给我生个孩子玩玩。”

姜音干笑。

她问不出什么来,送完人就回办公室了。

裴景川扫了一眼她的手腕。

她乖巧戴着,衬得手臂很好看。

裴景川淡淡道,“奶奶的一片心意,你最近就戴着,别摘下来。”

姜音兴冲冲地问,“你呢?”

裴景川的袖子遮住了手腕。

看不出戴没戴。

他垂着头,漫不经心道,“我从不戴这些,你一个人戴就可以了。”

姜音挑眉,哦了一声,“我听奶奶说是一黑一白,情侣款的,你是觉得戴着丢人吗?”

裴景川拧眉,“没那回事。”

“那你拿出来,给叶杨戴。”

叶杨一震,“?”

裴景川抬起眸子,冷冰冰的看着她,“给叶杨戴?”

姜音笑道,“这是奶奶的一片心意,你又不戴,那就保护叶杨啊,你阳火这么旺盛,我觉得你不需要外挂保护了。”

说着,就去翻抽屉盒子。

裴景川一把抓住她的手。

袖子往上一滑。

露出的手串,刚好跟姜音的碰了一碰。

“戴上了。”某人冷冷道。

姜音冷哼一声,收回手,“哦,戴上就算了吧。”

她开开心心转身走了。

门关上,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凝固。

裴景川放下文件,回头看向叶杨。

“你什么时候对她有想法的?”

叶杨被这话问得魂魄都要散了,“裴总,你这是杀人啊,我怎么敢对姜小姐……”

“你没有,她今天这火往你身上引?她怎么不说把串子给门口的保安戴?”

“我怎么知道啊!”

裴景川把手里的文件随手一丢。

砸在叶杨的身上。

“出去。”

叶杨抱着文件,连滚带爬的跑了。

当晚,姜音下班回家,心情不错。

买了不少东西,准备好好庆祝一下。

唐芮坐在瑜伽垫上,刚打开一字马,“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顾宴舟给你升职了?”

姜音笑得眉眼弯弯。

“我收到了董爷爷的信,说我可以做他的学生,下个月去松市报道。”

唐芮,“松市啊,那么远,距离我们这一千多公里呢,那边气候也怪冷的,你受得了吗?”

姜音道,“这些都是小问题,能拜他为师是难得的机遇,我求之不得。”

唐芮深呼吸一口气,双腿并拢。

“你走了,那裴景川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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