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闻这话,反抗更甚。

他扔了行囊,丢了雨伞,王八拳打得像是暴雨梨花一般。

行者的手就像是个铁箍一样,任凭他如何施行,亦是挣脱不开半分。

悟空这边捉弄着这人,另一只手竟还能接住他丢掉的雨伞和行囊。

李福甚是看不过眼,他与悟空说道,“徒儿,放开这位施主罢。”.BIQUGE.biz

“你这般捉弄于他,不似君子所为。”

“狮子捕兔全力以赴,是为了果腹求生,不是为了捉弄好玩。”

“悟空,你想若是你被这般对待,你是如何心情。”

李福这边讲的是将心比心,要有同理心。

行者那边想得却是,他也曾有此时刻。

如来那硕大五指,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一刻,他终是明白,自己证得太乙散数,功成正果,位列仙班又如何?

这大千世界,宇宙寰宇。

终还是天外有天,仙外有仙。

自己与那漂洋过海寻仙求道之时,无有任何差别。

他将那少年放开。

少年恶狠狠地瞪了行者一眼,又看向白马上的李福。

他见这和尚生得甚是靓丽,气质天成,明眸皓齿。

哪怕顶着一顶光头,亦是一副好颜色。

瞧着模样,就似得道高僧。

他想,“这大和尚,三言两语便能止住这泼皮动作,我即便说了此地为何处也无妨。”

他说道,“此处乃是乌斯藏国界之地,名唤高老庄。”

他指着身后的庄子说道,“这里有一大半的人家姓高,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他眼睛瞄了一眼行者,又看向李福,“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便放我离去罢。”

悟空这厢问道,“你这番装扮,不似去近处,若是要行原路?”

“你说你要去甚么地方,去做甚么事,我才好让你离开。”

“如果不然,你若日后出了意外,我师父心善,他该是寝食难安了。”

那少年听了悟空这番“人话”,他说道,“我是那高老庄高太公的家人,名唤高才。”

“我那太公有一女儿,年芳双十,未曾许配他人。”

“三年前,有一妖怪行至高老庄,占了这位姐姐。”

“那妖精便是做了上门赘婿,我太公不甚喜悦。”

“说是若让旁人议论自家召了个妖精女婿,不是长久之事。”

“即败坏了家门名声,又断了亲戚往来。”

“便与那妖精说要退婚,可那妖怪怎肯,便将他占那姐姐,关在了后宅,如今已经有了半年的光景,使她不能和家人相见。”

“我太公给了我一些盘缠,几两银子,教我寻找法师,降魔除妖,拿了那个妖精。”

“我这半年以来,不曾住脚。四面八方,前前后后,邀请了三四个人。”

“可要么是和尚不济事,要么就是道士脓包。”

“那妖精还在此地横行无忌。”

“我拿太公说我不会做事情,他才将我骂了一场,说我不会干事。”

“他又给予我五两银子当做路上盘缠,教我寻访法师,除那妖怪。”

“我这厢刚一出门,就被你拿住,内外受气,心里有火。”

“可我于内之太公,于外之你,皆无办法。”

“我只能如此无能狂怒。”

少年一副认命模样,他说道,“事实便是这番模样,我已说完,该放我离去了罢。”

行者闻言汪汪大笑,活似杠铃成精。

他说道,“妙啊!妙啊!”

“你的造化便是我!”

“你有烦恼,我有能耐。”

“你也勿需远行,莫要浪费了那些银子。”

“我们可不是甚么不济事的和尚,脓包的道士。”

“我指威名,上穷碧落下黄泉,无神不知,无仙不晓。”

“我之特长就乃降魔伏妖之事。”

“劳烦你回那庄上,告知家主,说我们是东土大唐皇子圣僧前往西天求取真经,善于降妖除魔,路过此处,与汝等方便。”

高才说道,“你莫要哄骗于我,浪费了时辰,耽误了我做正是。我本就肚中有气,我可不想再被骂上一顿。”

“你若哄骗于我,没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手段,拿不住妖怪,只会是连累了我。”

悟空拍着胸脯,“咚咚”作响,他说道,“不会再让你受气,管教你神清气爽,你便带我去你家门头便是。”

高才又望了李福一眼。

他觉得那白马之上的圣僧,好似个真有本事的。

“再且试试罢。”他心中想道。

高才背着包裹,拿着雨伞,转身回步,引领二人行至高老庄高太公门首。

高才礼貌说道,“二位长老,且在这歇息等待片刻,我去报与太公知道。”

行者挥挥手,落下担子,牵着龙马,师徒白马便在这门旁等候。

高才刚入大门,未至中堂,便遭遇高太公。

高太公骂道,“你这畜生!怎么不去寻人,回来做甚?”

高才放下包裹和雨伞说道,“小人上报主人,小人才至街口,便遇两名和尚。”

“他们一个骑马,一个挑担。”

“挑担的捉了我,问我欲去何处,我不曾与他告知。”

“可他几番纠缠,我无可奈何,便与他说清前因后果。”

“怎知那和尚竟欢喜异常,说着捉妖拿怪,是他本领之擅长,特要小人禀报主人。”

高太尉说道,“那俩和尚有说他等是甚么跟脚?”

高才答道,“那挑担的和尚说那个骑马的和尚是东土大唐的皇子圣僧,要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高太公不知东土是何方,他说道,“既然是这极远之地来得和尚,怕不是真有些手段。人在何处?”

高才说道,“现在正于门外等候。”

高太公闻言,急忙换了衣服,与高才一同出门迎接,口中连颂,“长老,长老。”

李福听闻有人这般说,他回过身,见到一位老者。

这老者步子很快,已是到了李福跟前。

他之穿戴,虽不似金池长老那般奢靡,但就以这一庄而言,弈是豪气。

他头上戴着一顶乌绫巾,身穿一领葱白颜色,白中带绿的蜀锦衣,脚上踏着一双犊子靴。

他满脸堆笑,“二位长老,作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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