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愤愤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东西,可算让我给逮着你了!

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快速的转身,然后撒腿就跑,只听见那个男人在后面大喊:抓小偷啊!

很快,从街道的两边,跑出来几个满身痞气的小青年,胳膊上露着文身,他们并排站在马路中间,直接挡住了我逃跑的路。

看到那些人跑出来的那一瞬,我已经开始刹住脚步,但是因为我跑得太快,由于惯性还是没能停下来,眼瞅着就要撞上去。

就在我即将撞上的那一瞬,只见一个青年把脚一胎,照着我的胸口就踹了过来,直接把我踹飞出去一米多远。

我摔倒在地上,感觉胸口一阵沉闷,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还没等我站起来呢,那些人已经冲到了我面前。

他们围着我一顿拳打脚踢,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由着他们殴打。

无论他们怎么殴打,我都一声不吭的蜷缩在地上,只是双手紧紧的纂着那几个包子,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是子月的晚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没谁愿意站出劝阻,哪怕是说一句好话,他们只是幸灾乐祸,在拍手叫好,这让本来就伤痕累累的我,更加心灰意冷。

后悔与羞愧,在我内心交织着,曾经我对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十分的深恶痛嫉,可是现在我却做了三只手,简直是自己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做,是社会的现实与残酷,把我推入了深渊,它才是幕后最大的罪魁祸首!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我的身体,早已经变得麻木,任凭他们怎么殴打,也毫无知觉。

其中一个混混站出来劝解道:咱们打得手都酸了,这小子连声都不带吭一下的,而且飞哥刚接管这个地盘,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在他的劝解之下,其他人才停止了对我的殴打,短暂的麻木过后,我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骨头的酸痛,让我的牙齿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为首的一个混子,提了一下裤脚,蹲下来拍着我的脸,说道:也不打听一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你他么是嫌命长!

我想要解释,但是话刚到嘴边,又给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们都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解释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就算我真的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谁都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我这么不幸的人,可这些原本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故事情节,却偏偏戏剧性的发生在了我身上。

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辛酸与不幸,化作苦水往自己肚里咽,然后躲在没有人的角落,自己慢慢去消化。J更MZ新:w最?快上-酷I匠¤网*B0

见我半天不说话,让他在众人面前,觉得很没面子,憋得面红耳赤的,原本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被我点燃。

他把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的碾压,怒骂道:你他么骨头还挺硬,我弄死你!

我被他踩在脚下,脸都踩得变形了,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悄然滑落。我内心苦不堪言,他践踏的不是我身体,而是我的尊严!

刚才那个混子,连忙拉开了他,并劝道: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再打下去这小子就真的死了,到时候飞哥那里也不好交代,不如把他带回去,看飞哥怎么说。

那人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我,干咳了一声,接着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然后他们把我拖着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

我出现在了一家健身俱乐部,三个人架着我,在俱乐部的一角,亲眼着大厅中央正发生的一幕。

大厅里光线很暗,灯光微微泛黄,大厅两边都站着人,他们并排站在一起,队形很整齐。

正前方的佛龛上,放着一个关老爷的雕像,手里拿着青龙偃月刀,前面的香炉里,插着几柱正在燃烧的香,边上还有一些供品。

虽然只是座雕塑,但是也完全掩盖不住关老爷的威武霸气。

雕像的下方,摆放着一把交椅,坐在椅子上面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胸肌很发达,从胸口到胳膊的位置,有一条逼真霸气的过肩龙文身,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虎狼之气。

他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齐眉的长发遮盖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此刻他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冷漠。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黄毛,脸上全是血,黄毛带着哭腔,正苦苦哀求道:飞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被叫做飞哥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说道:呵,下次,你他么还想有下次?我最恨的就是反骨仔,你他么居然敢吃里爬外,今天我要是放了你的话,我怎么向兄弟们交代?

飞哥从桌上拿起一把砍刀,扔在黄毛的前面,然后转身面对着关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说:自己动手吧,给兄弟们个交代。

黄毛看着地上的砍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用颤抖的双手缓缓拿起刀,竟然放声大笑起来,转瞬,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然后就像发了疯似的,扬起砍刀朝飞哥冲了过去:我他么跟你拼了!

飞哥反应非常之快,只见他微微侧身,就躲开了致命的一刀,这一刀要是真照着他脑袋砍下去的话,那么他的下半生,基本上是废了。

黄毛一刀落空,还想补第二刀,不过飞哥更本没给他机会,抄起旁边的凳子,照着黄毛脑袋就拍了下去。

黄毛应声倒地,砍刀也飞了出去,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慢慢的就流了下来,眼神里尽是绝望与不甘。

飞哥非常生气,顺手从地上捡起那把砍刀,他暴跳如雷,大吼道:他么的,做小弟的居然敢拿刀砍大哥,今天我要是不做个样子,以后是没法带小弟了,把他的手拉上来,给我摁住了!

有三个人站了出来,俩人抱住黄毛,另一人紧紧攥着黄毛的双手,死死的摁在桌子上,黄毛的垂死挣扎,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飞哥扭了扭脖子,扬起手中的砍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就用力砍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黄毛的手掌与胳膊完全脱离,掉落在地上的那只手还微微跳动了一下。

黄毛躺在地上,抱着被砍的那只胳膊,脸色慢慢泛白,痛不欲生的惨叫,在大厅里久久回荡,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之动容的。

手起刀落,速度异常之快,毫不拖泥带水,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飞哥手一松,那把沾满血的砍刀,咣当一声滑落在地上,慢条斯理的说:把他扔出去,别把地给我弄脏了。

就这样,黄毛连同他那只被砍掉的手掌,被强行拖了出去。

站在角落里的我,被两个人架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内心惊起阵阵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飞哥漫不经心的,往整个大厅里扫了一圈,突然就看见了我,不解的问道:这他么又是什么情况?

架着我的那两个混混,其中一个站出来说:飞哥,这小子偷了包子铺东西,所以我们把他带了回来,交给你处置。

飞哥随便瞟了我一眼,有些生气,吼道:不知道我最恨三只手吗,直接拖上来,把他手给我剁了!

很快,我就被拖了上去,双手被死死的摁在桌子上,另一个混混举起刀就要往下砍,我大喊道:等一下!

飞哥朝我走了过来,不耐烦问道:小子,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想着刚才黄毛被砍的那一幕,绝望与恐惧,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看来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我咬牙道:帮我把这几个包子,送到城西的桥洞低下,然后交给桥下那个小女孩。

我从衣服里,拿出那几个已经被捏得变形的包子,想着正在等我回去的子月,我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飞哥看着我手里的包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小女孩有多大,她是你什么人?

我坦然道:她是我妹妹,今年五岁了,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飞哥看我的眼神,变得跟刚才不一样了,他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我来,而后问道:你一点都不怕吗?

我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说真的,我内心非常害怕,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我内心的确很害怕,可是害怕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我的害怕,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

飞哥围着我,转悠了一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道:你小子有个性,是条汉子。

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来吧,别再墨迹了,给我来个痛快点的。

那俩人抓住我的手,往桌子一摁,拿着砍刀的那个混混,举起砍刀就要往下砍,我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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