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和圣女姑娘前冲逃窜的同时,身上的衣衫已然变成了近似荒草的颜色。

可是这大蚕依旧能捕捉到他们的动作,穷追不舍。

景越和夜凝逃窜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双腿肌肉绷紧、震颤,绷紧、震颤,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

一时间,两人如奔袭的猎豹般,窜得飞快。

可是,人类的速度是有极限的!

他们跑得再快,终究和这仿佛能飞行的庞然大物不能比。

眼看后面腥风袭来,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掷出了手里的武器。

灭字诀!

灭字诀!

被掷出的直刀和人间枫火枪几乎同一时间化作了两条闪电,飞向了远方,嗡鸣声起!

人器共血的两人唰的一声飞了出去,犹若闪电。

下冲的大蚕一口咬中了他们留下的残影,显得很生气,发出了“沙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有无数蚕在吃桑叶一般。

夜凝和景越握住了染血的武器,而后面那巨大的阴影再次逼近了过来。

用灭字诀赶路实在是太过奢侈,可是没有办法。

这东西应该打不过。

完全没有希望的那种。

前冲了数步之后,两人再次掷出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再次和对方拉开了距离,可是这时的景越已有点扛不住了。

从阴第一人开始,他就一直在打,中途虽抓紧了时间喘息,可身体的疲倦依旧累积了下来。

如今的他只感到肺部如火在烧一般,前冲的双腿竟有些发软。

眼看身后的东西又要追来,他已一咬牙,做好了拼死反扑的准备。

“小贼!”

刹那间,夜凝已窜了过来,揽住了景越。

教练,她......

他脑子里这句话还没想玩,夜凝已再次发动了灭字诀,带着她唰的一声飞出,如流星一般。

再一次灭字诀后,带着景越狂奔的夜凝也有些吃不消了。

至少这一刻,她迫切的想回口气。

就像是被水淹没的人,迫切的想回到水面上,大口吸一口气冰凉新鲜的空气。

前方的荒草间,再次出现了那种穿着衣服的雕像。

夜凝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景越窜了进去。

雕像之间,竟然还有一顶斜斜压在草上的轿子。

仿佛本能反应一般,夜凝带着景越窜入了轿子里。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顿止了,只留下真元在体内调息运转。

轿子并不大,多处腐朽,那布帘上满是孔洞。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依旧保持着刚进来时的姿态,景越近乎是被夜凝抱着。

不过两人依旧未动,缘于那股腥臭的气息已逼近了。

“下来。”

意识里,那片墨池终究迎来了女主人的语句。

景越看着那行字,回应道:“嗯。”

没办法,他只能恋恋不舍的从夜凝怀里下来了。

“谢好姐姐救命之恩,我是否能以生相许报答。”

看着意识里这行墨字,夜凝忍不住用美眸瞪了景越一下。

这个时候了,还敢调戏老娘。

沙沙沙......

那种蚕吐丝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轿子布帘洒落进来的光线跟着黯淡了些许,可以想象那颗巨大的脑袋就在附近,试图找到他们的踪迹。

这个时候,景越和夜凝一左一右,甚至能通过布帘的孔洞看到那东西惨白的肌肤。

“西北方,有一道石门,这东西应该钻不进,等下我引开它,你先跑!”

意识里,夜凝指挥道。

“老婆,听我的,等下我引开它,你跑,我有办法!”景越回复道。

夜凝焦急的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这一刻,这狭小轿子中的一对男女,眼里确实只有对方一个人。

是的,没有自己。

沙沙沙......

那大蚕离轿子更近了,那狭长眼睛的目光甚至快要透过布帘往内探来。

夜凝握紧了长枪,没有任何犹豫,打算擅作主张,抢先发动攻击,为景越争取......

“跑!”

砰的一声,景越也擅作主张,比她还先一步动手!

直刀穿过了轿子的布帘,精准扎入了大蚕那狭长的眼睛里,血水飞溅。

大蚕嘴里发出了沙沙声一下子变得格外刺耳,空气都变得扭曲,震得人耳膜发疼。

如果蚕会发出惨叫的话,大概就是这样。

景越咬着牙,体内寒气涌动,冰霜顺着刀身蔓延的瞬间,刀身顺着那眼槽一划!

大蚕感到剧痛,脑袋猛一抬起!

砰的一声,轿顶破碎,景越连人带刀跟着飞了起来。

一时间,刀身传来了恐怖的大力,他的虎口径直被震裂,已然握不住刀,整個人被高高抛起。

那一刻,那颗可怕的脑袋一个上扬,就要把景越一口吞下。

唰的一声,只见寒光一闪,本该借势逃遁的夜凝竟不管不顾,再次发动了灭字诀,来到了景越身前。

死!

握住枪身的同时,灭字诀的枪劲呼啸而成,径直贯穿了大蚕的上嘴,并往下一压。

那巨大的蚕头一时竟被压得没抬起头。

与之同时,更有幽蓝的火焰顺着枪身贯入了大蚕的嘴巴中,燃烧起来。

噗呲一声,强行压“龙头”的夜凝忍不出喷出一口鲜血。

“闪!”

夜凝弃枪松手,景越转瞬抱住了她,并将随身携带的一柄匕首掷了出去!

下一刻,染血的匕首一声嗡鸣,景越抱着夜凝化作了一道残影,来到了西北方的石门前,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大蚕撞在外面,甩动着燃烧的脑袋。

下一刻,它的血肉连着幽蓝的火焰砸在地上,很快被烧了干净。

于是眼睛插着一刀,嘴巴插着一枪的大蚕透过石门的缝隙看了进来,那可怕的目光像是要把景越和夜凝这对狗男女洞穿。

可是它徘徊了一阵儿,最终像是对这石门后的什么有些忌讳,发出了一阵不甘的沙沙声,离开了。

石门内的一对男女再次变得很安静,就仿佛之前在轿子里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的位置互换了,成了景越抱着夜凝,夜凝脑袋埋在景越胸口。

眼看危机暂时接触,景越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调侃道:“好姐姐,这次算我救你,你救我,我再救你,这么算下来,我们都该以身相.....嗷~~~”

夜凝不等他把话说完,已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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