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与严墨的变身中过去。

转眼到了晚上,班主任通知说下一周提前进行元旦文艺汇演的预选活动,有唱歌,舞蹈,小品,相声等才艺的都可以报名。下周一班里进行预选。

元旦那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一起表演,拿了名字还有奖状和奖品。

沈冲听了默默下定决心,要和小学一样,让整个校园的人都认识我。经验告诉他,人气越旺,朋友越多,朋友多了,就不会有人欺负他。

他和严墨商量着唱什么歌曲参加节目,最终崔紫藤向他伸出了“紫藤枝”。

:“你到底来不来?”

崔紫藤揪着沈冲的耳朵。

:“多不好意思,你们都是女的,就我一个男的,再说我从来也没有演过小品啊。”

沈冲求饶着说。

杨淼和薛白鸽也围着沈冲。

:“我们跟班主任都说了,她都同意了,你必须得来。”

杨淼看着崔紫藤欺负沈冲很好笑。

:“好!好!好!老师都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参加,先放手。”

沈冲认了输,服了软,崔紫藤这才放开了他。

:“这个小品,我们上小学时候演过,你赶紧背台词,背熟了就排练。”

崔紫藤很牛批的把打印好的台词扔给了沈冲,这小丫头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你们怎么不背?”

:“我们早都背过了,你快点!”

沈冲看着三个美女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薛白鸽属于冰山美人,话少,剧中的人设是班主任,崔紫藤是不爱上学的女儿,沈冲是家庭很贫穷的靠捡破烂生活的单身父亲,杨淼是女儿的同学。

小品的大致故事情节是,年迈失去老伴的老父亲,有一个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女儿,学习成绩一直不好,老父亲没有工作,只能靠收破烂维持生活。

女儿却迷恋上电脑游戏CS,以及迷恋周杰伦,考试考了16分,欺负老父亲不识字,把卷子拿反了,给父亲说是91分,后来同学杨淼正巧来找女儿崔紫藤玩,差点穿帮,崔紫藤让杨淼帮自己圆谎。

好巧不巧,班主任突然家访,一切不攻自破,老父亲流下了不知名的泪水,讲述着过去老伴最喜欢的那个女儿,她看着眼前的女儿,不敢确信,这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女儿。

女儿最终知错给父亲下跪,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沉迷于CS和追星,最终结局算是皆大欢喜。

沈冲读了剧本之后,立马决定加入。

因为这个剧本感动了他,尤其是崔紫藤要一直叫他爹。哈哈!

12月8日,节气,大雪。

距离元旦还有23天,班主任很看好沈冲这个团队的这个作品,所以除了正常上课外,晚自习的时间都可以让他们不上,去教室外边排练。

临近元旦,一切紧张的准备着。

严墨双眼无神的看着沈冲,每天和班里三个漂亮女生出去进来,进来出去,满眼羡慕。

宿舍。

:“我爸开的大棚歌舞,你们冬至会要是要耍,就来找我。”

杨天鹏长得像个老鼠,嘴唇似乎老是保不住两颗大门牙。

:“大棚歌舞是啥?”

沈冲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每次去逛冬至会的时候,就是伙吃伙喝。

:“就是很多女的不穿衣服跳舞,你还可以摸她们。”杨天鹏看着沈冲目光坏坏的说。

:“额,算了,算了,还是当我没问吧,你们的思想,我接受不了。”

沈冲听了本能的回避,虽然脑子相应的跳出了一些画面,但是他受的教育告诉他,这些东西要远离。

:“你可以带上你小媳妇来么!”杨天鹏坏笑着说。

:“媳妇?什么媳妇?”

沈冲听出他没安好心。

:“你每天晚自习带着三个小媳妇,说是出教室排练,外边那么黑,你就没干点啥?”

沈冲一听,觉得此人思想实在是太过低俗。

:“你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恶心?”严墨本来在看七龙珠,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冲也接了一句。

:“你骂谁是狗?”

杨天鹏瞬间不高兴了。

严墨看这架势立马站了起来。

:“少皮干(陕西方言),骂你咋了?”

杨天鹏一看情势,二对一,没说话,认个怂转身走了。

过了不到十秒,他到隔壁宿舍把李大钊叫了过来,他俩是一个村子的,自然是帮亲不帮理。

沈冲虽然心里有点怕,但他知道好歹有严墨这个帮手在,就算打起来也吃不了大亏,大不了就打一架,反正最近他心里窝了不少火。

:“你骂我村娃了?”

李大钊很是牛皮的问了沈冲一句。

:“他先说我的坏话了。”

“啪!”

李大钊打了沈冲一个耳光。

一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打架的沈冲仿佛一堆堆放已久的干柴,在这干燥冰冷的冬季,一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着。

:“我草你嘛!”

沈冲整体和严墨对打都是真打,谁也没手下留过情,沈冲大骂一声提起拳头使足力气,夹杂着最近所有不满的心情,小腿发力,胳膊轮了个圆,一拳打到了李大钊的脸上。

李大钊明显是个纸老虎,一看人还手气势瞬间就弱了很多,严墨本来想上去帮忙,但一看这架势,似乎不用自己出手了。

沈冲打完一拳之后,瞬间脑子充血上头了,他摸到宿舍门后面的笤帚,抡圆就照着李大钊的脸上打,别的地方还不打。

但是不知为什么,打着打着,沈冲自己哭了!那是憋了很久的委屈,也算李大钊倒霉,贫穷带来的歧视,班里坏蛋的刁难,甚至昨天尿尿不舒服,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喷涌而出。

沈冲甚至有些不清的连着打了十几下,才停了手,李大钊这会又蹲在地上哭了。

沈冲也哭了,感情喷涌的尺度太大,为自己终于站起来,也为自己感动的哭了。

:“你,你周五放学给我等着。”

李大钊哭着甩了一句狠话。

:“你周五给我等着才对。”

沈冲看着李大钊的背影生气的回了一句,这句话说的很重,他看到李大钊出了门的身影明显颤抖了一下。

沈冲想吓吓他,听这口气是周五要给自己找事,吓住他的话,就算他想找事,都不敢了。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沈冲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卡卡罗特,收了神通吧,来,我带你看漫画!”

沈冲一下就被严墨逗笑了,像个小女生一样,气的略带娇羞的砸了严墨一下。

第二天,沈冲继续排练,剧本,台词,早已在心里滚瓜烂熟。

:“我们这个剧一定可以得奖。”

崔紫藤开心的说。

:“对,尤其是你大(爹,陕西某地区的叫法)脚上的破鞋,一看就像个收破烂的,就这造型我们就能拿满分。”

杨淼一句无心的话,却伤了沈冲的自尊,但他并未表现到脸上。

其实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沈冲右脚大拇指鞋子开口那里的关节已经冻得鼓起了个大包,整个右脚看起来已经有些畸形了,但是他们家是真的没有钱给他买一双鞋子,是真的没有。

不过没想到这个鞋子能给团队加分,他心里也挺高兴,没想到穷都能穷的有用处。

不过,谁会真的喜欢吧团队的荣誉建立在自己的自尊之上?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恨自己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懂事了,比别的孩子努力学习,比别的孩子优秀,从来不会伸手跟父母要东西,但别人总能因此嘲笑自己,哪怕学习好也不行,如今对于上台表演节目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想要一双新鞋子,都无法满足,他对父亲真的多了一份心力的不满。

他甚至觉得那句“咱人穷志不穷”是父母最好的借口。

“我给了你们想要的儿子的样子,给了好成绩,给了懂事的欣慰,就算生活如此艰苦,也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埋怨,但你们给了我什么呢?养大吗?生我养我那是责任,非要说的话,就是自己给了父母一个想要的孩子,但是父母却没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父母。”

沈冲当时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当时!

沈冲的心里虽然波动很大,但是他很快平复了,因为他明白最终排练的意义。

:“这个团队少了谁都不行,我们一起加油!拿下那个奖状,好不好?”沈冲脸上带着笑给几个人打气。

:“儿子,你上次说的你要演小品的事情怎样了?”

周末,沈冲在帮母亲摘菜。

:“元旦那天就表演,现在每天都会排练,我一个人跟三个女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咪咪刚巧跑过来沈冲抱起咪咪搓着它的头说。

咪咪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母亲看着他笑着说。

:“啥都挺好的,就是最近天气有点冷。”沈冲把手指头塞进咪咪的嘴巴里,咪咪不高兴的挣扎着。

母亲看着沈冲表情有些为难,他看了看沈冲的衣着。

:“还有个毛衣,妈给你拿去,穿上就不冷了。”

:“嗯!”

沈冲乖巧的应着。

:“其实也不是太冷。”

窗外北风呼呼的刮着,家里那么穷,沈冲最终没有说出自己是想要双新鞋子。

2007年12月24日,冬至。

沈冲和严墨去周至的尚村临川寺去逛冬至会。

这里每年都会举行一次,长千米,宽四米的路两边一个挨着一个挤满了各行各业的商户,中间的过道人挤人。

大冬天本来是冷的,但逛会却会热的头顶上冒出热气。

:“甑糕,甑糕!”

沈冲耳朵尖,寻着声就到了卖甑糕的近前。

买了两块甑糕给严墨递了一块。他俩就继续往前走,走走看看逛逛。

前边有个小铺围了很多人,沈冲和严墨使劲挤了进去。

只见人群之中,是一个十分简易的地摊,就是地面上铺了一张红布,布上有三个碗,老板的收费快的把碗交叉着变换位置。

老板长了一副倒三角眼,一看就不像好人,嘴巴左侧还豁开着一条大口子,尖尖的倒瓜子脸放着一副贼眉鼠眼的七窍,坏人标配!

:“哎,大伙看好了,眼睛快不快,压中不耍赖,哎,来压了哎。”

他离了手,看着围着他的人群,眼睛鸡贼的扫视着。

:“我压着个,十块!”

一个人拍了十块钱在红布最中间的碗前,拍的红布上尘土飞扬,拍的沈冲笑呼上当。

三角眼狡诈的一笑。

:“还有哪位大爷眼快,哎,压多赢少,压少赢少。”

他继续忽悠着。

:“我去压,”严墨高兴的说。:“我刚才看到了。”

沈冲赶紧拉住他。

:“拜托,这都是骗人的!”

那三角眼闻声瞟了沈冲一眼。

:“玩不玩,不玩赶紧走!小屁孩,牙都没长齐,少乱说话。”

三角眼面露不快。

沈冲吃了一口甑糕,就拉着严墨走。

前边不远又围了一个圈子,临近一看,原来是耍猴的。

小猴子很可爱,双眼亮晶晶的泛着精光。

但沈冲看着觉得很是残忍,咋一看似乎是人在围观着牲畜表演,但对猴子来说,他要的是果腹。

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戏耍这与他一样长这四肢,却丑陋到没毛的可怜物种呢?

沈冲瞎想着手突然被严墨拉住走了,二人一路走马观花,甚是愉快。

片刻不到,严墨却流鼻血了。

:“走吧,回家吧,流鼻血了大凶之兆!”

两人其实也逛的差不多了,便取了自行车往回走。

沈冲骑着车看着严墨仰着头骑着车就笑。

:“怎么回事,鼻涕流着流着,怎么变成鼻血了?”

:“可能甑糕有毒吧!”

严墨也笑着回答。

:“张佳晨的毒?”

沈冲笑话了他一句,就把车骑得快了点跑了。

:“你们家锤子疼才有毒呢!”

严墨不高兴了。

:“不是?我和她只是同桌啊!”

沈冲一脸郁闷。

:“怎么,你敢说你不喜欢锤子疼?”

严墨翻着白眼问。

:“我们只是同桌!”沈冲无奈的说。

:“唉!哈哈哈,不流了!”严墨的手在鼻子上抹了抹发现不流血高兴的笑了。

:“我跟你说,过几天元旦,你可要给哥哥好好演,别丢我人,听到没?”

严墨自以为很帅的甩了甩留海。

:“知道啦,我晕!走吧。”

沈冲对他表示很不耐烦了。

两人,两车骑在如画的小路上,铃声,嬉笑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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