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张妖孽般的脸在外面露面总是能引起不小的轰动,之前方子霖他们刚一进入大门的时候就被四面八方拥挤的人群像参观大熊猫一样层层围堵,随即游乐场里的保安人员迅速出动之后才没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但还是能不时听到周围女同同胞们发出的此起彼伏,惊喜般的尖叫声。

当时她在方子霖眼里看到了一抹厌烦,心中冷声呵呵,明明不喜欢这里还非要来?不知道到底是要让谁不好受……

所以当她神志不清的,被始作俑者抱在怀里,走出大门外时,游乐场里一些还没结束的游客也纷纷跟了出来,有的是为了再多看一眼在保镖严密包围之中,难得一见的帅哥,有的则是望着帅哥怀里状况明显不太好的女子,不嫌事大的凑凑热闹。

一眨眼的功夫,游乐场里负责的经理闻迅赶来,眼见方子霖就要上车,急忙在身后颤声叫住惹不起的太子爷。

方子霖瞥一眼怀里脸色煞白的女人,眉头轻蹙,停下脚步转回身。

那经理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一看就是稳妥的人,此时也不免流露出慌乱神情,其实这里的蹦极高度还是不一般,参加项目之前都要例行体检的,但当时他收到了指示,要让一个人的体检含混过关,他一见是方大少,万万不敢得罪,便让下面的人照办了。

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刚刚下属大概是见事情有点大,所以慌里慌张的就赶紧来报告给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此时,他看向方子霖,垂眸顺便瞥一眼他怀里瑟缩发抖的人,心里又咯噔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颤了颤,这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方子霖忍住一丝不耐,冷声道,“放心,没你的事。”转身上车,直接开出去,半响消失了踪影。

在保安的组织下,人群很快散开,经理蓦然转头往回走,心里的大石头才悄悄落地,有方少爷一句话,才算是吃了个定心丸。

尤悠仰靠在后座里,身子忍不住蜷缩,攥着胸口的衣服越来越紧,她想睁开眼,可是胸口喘的透不过气,压抑感越来越重,满目都是虚幻的景象,无法逃脱,她站在高高的台子上,下面是幽深忘不见底的湖水,她心里很恐慌,不敢迈出脚,但身后有一只手抵住她无法后退,而且好像稍一用力,她就要掉下去。

一旁黑脸的男人见她额头止不住地冒汗,好像做了噩梦一样小声呜咽不停,心头不免烦躁,一手拍在车窗上,低咒一声,“恐高症就是他妈/的这个鬼样子?”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过了两秒,低声喏喏回答,“少爷,她突然变成这样好像是因为我推了她一下。”

方子霖闻言眼露一抹诧异,扬眉问道,“什么意思?”

司机老实回答,“我看她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半天也不往下跳,怕她出什么幺蛾子,就伸手推了她一下,好像是吓到了。”

方子霖嘴角轻撇,吐出一声轻哼,“自作自受!”旋即又转头向司机低吼了一句,“快开车!”

车子顶级的性能,所以在最快的时间到达了医院,把人从后座里拉出来,扛进医院里躺上了移动病床上之后,尤悠还攥着胸口,呼吸不畅,很难受的样子。

被紧急扣上氧气罩后,司机向匆匆赶来的医生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她恐高,然后刚刚蹦了极。”

医生:……

这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想玩儿另类自杀?

…………

许濯正坐在旋转椅里,双手搭在桌子上,点着鼠标旁若无人的修改设计方案。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阿铮脸色有些慌张,看到许濯刚要开口,猝不及防一眼撇到另一边坐在沙发里的辛彤,脚步一顿,微微愣住。

辛彤抬头撇一眼来人,脸上带着笑意,“阿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阿铮迅速收敛起表情,这几日辛彤天天来诚益转一圈,本来以老大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可奇怪的就是他什么都没表示,好像是默许,公司里的都是高素质人才,还不至于背地里风言风语,但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没想到快下班了辛彤还坐在这里,以至于刚刚一进屋就差点把要说的话脱口而出。

辛彤又去看沉心公事的许濯一眼,才站起身,笑着说,“阿濯,不如我等你下班了一起回老宅吃饭吧!”

许濯没看她一眼,关了电脑,拿起一份文件随手交给身边的阿铮,淡淡回一句,“我开完会自己回去,你自便。”

辛彤抿起嘴角,望着许濯走出办公室之前留下的挺阔的身影,捏着桌角的指尖传来微痛的触感。

转身多走了几步,就进了会议室大厅,参会的高管已经全部就坐,阿铮在身后关上门,坐到许濯旁边,财务主管在上面已经开始做报告,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平淡无波的低声问一句,“什么事?”

声音低的只有两人之间能听到,阿铮掂量几秒才开口,“中午的时候悠姐被送进医院了。”

小心着老大的神色,果然见他一瞬间满目森然,眸色幽黑深不见底。

以为他已转回心思到会议上,结果听他又问一句,“去游乐园了?”

“是,当时引起了骚乱我才知道,不过方少那边已经处理了。”

“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阿铮眉头微蹙,心里其实不明白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昨晚在方家的时候,方子霖知道多年前苏家和尤家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还差点成为一家人,所以他回来后特意去请教许濯,想询问尤悠有什么喜好,好在约会的时候尽快俘获芳心。

而当时他正好过去找许濯,听到他笑着说,尤悠具体喜欢什么他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好不要带她去游乐园,因为依稀记得她有恐高。

忍不住侧头打量一眼许濯盯着前方投影仪,目不斜视的侧脸,看不出什么破绽,可细心之下还是能发现他身侧握着笔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许濯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很多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直接的内心,这么多年,阿铮只能从微小的细节中判断他的心情。

冗长的会议结束后,高管相继下班离开公司,许濯回到办公室,拿起外套,出了公司只留下一句,“你去守着,”上了车直接自己开走了。

阿铮站在原地,不用吩咐也明白接下来他该去哪儿。

…………

之前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安神的药,她就睡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方子霖坐在靠窗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见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而自己已经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待了一个下午了,此刻心里只觉烦躁,其实他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理了理头发,没好气的低声埋怨身边的司机,“那狗屁护士是不是药打的太多了?都睡了一个下午了!”

司机在一旁好脾气的耐心解释,“少爷,医生说她当时的恐惧心理太严重,所以也是为了让她缓和情绪,不然很容易休克的……”

“这他妈怨谁?还不是怨你!”没等人家说完,他劈头盖脸开始骂。

司机连连点头。

正巧护士进来查看情况,听到喧哗声,刚要出声教训不要影响病人休息,结果看到方子霖,心里的桃花猛的泛滥起来,站在门口没拿病历本的那只手都不知该放哪儿了,好像已经忘了刚刚是要干什么的。

方子霖对这类表情早已经免疫,没甩她一眼,直接追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那护士这才怔怔回神,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没忘记自己的职业操守,清了清嗓子,专业的回答,“这个主要要看病人潜意识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愿醒?”

“也可能药劲儿还没过。”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那护士身后又多了几个小护士,眼神里的好奇昭然若揭。

方子霖最讨厌女人这种花痴的表情,站起身,吩咐了司机一句,“你晚上留这儿看着她,”穿过门口挤在一起的小护士,直接走了。

…………

半夜,尤悠混混沌沌间,脑中重复出现一个画面,她漂浮在一望无际绿色的海里,既上不来,也下不去,双眼只能望见海水涌动的波浪,飘来飘去。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让她十分害怕,海水本应是冰冷的,可双手却觉得十分温热。

脑子渐渐恢复清明,眼睛费力的想要张开却不行,只感觉右手处有一抹温热,不断摩挲着她的手掌,触感异常清晰,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双眼,脑袋完全清醒起来,尤悠转了转眼珠,发现两只手都在被子里,梦中那股莫名的温热触感不再,她伸出手打开床头灯,坐起来后发现窗边的沙发里睡着一个人,仔细看才辨认出是那个变态的司机。

她低头抬起右手,抚摸着手心处蜿蜒着的一长条明显的疤痕,心中升起一股异样,该不会……她睡着的时候是这司机一直在摸她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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