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嘉木居然和她一样第一天就被方子霖那个混蛋折腾进了医院!

缓了缓心绪,强迫自己稳下来,才向电话里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对面能听出付妍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但还不至于那么慌张,所以她第一时间猜测可能情况并不是太坏。

“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她就被方子霖接走了,后来到了中午我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那时候就隐隐感觉不太好,但除了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她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我正好在前台办手续,看到她当时那个样子真是吓了一大跳……浑身湿透,冷冰冰的,脸色发紫,在海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

“泡在海水里?!”尤悠吃惊,下意识的打断,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季,泡了海水还不是要冻死人?

付妍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也是从送她来的那个人那儿知道的,他正赶上出海回来,就看到有个人浮在海里,把她拉上船后才发现她身上好像冻僵了,那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联系谁,就直接急忙把人送到我们医院来了。”

…………

结束电话后,因为担心嘉木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尤悠又实在坐不住,就和经理请了假,离开公司,开车直奔军区医院而去。

等到了医院,于嘉木已经点完了退烧药,她跟着付妍,两人来到于嘉木的病房门外。

付妍踮起脚,透过门玻璃看一眼里面,侧头轻声说,“好像还没醒。”

尤悠轻拧门把手,静静走进去,来到床头,她弯下腰,谨慎的观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的于嘉木,凝了半响,才沉重的叹息一声。

走出病房后,尤悠才想起来没看到送嘉木来医院的那个好心人,便转头问付妍,“送嘉木来的那个人呢?”

“你来之前他就说有事要走,我本想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但他说只是一件小事,不用那么在意,想想也不好耽误人家的正事,我就没拦着。”

尤悠听她这么说,微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怪异,海岛离这边的军区医院不算近,而且她记得中间还有一家医院来着,为什么那人会把嘉木送来这里?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不过好在嘉木只是受凉了,其他地方并没什么大碍,不用想也知道嘉木为什么会在海里,一定是拜方子霖所赐!只是没想到这方子霖居然能真的把嘉木丢下海不管?

她后退两步,身子靠在窗边,不禁摇摇头,冷笑里透着一股无奈,“这方子霖还真是个奇葩!我们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一下而已,他这报复来的也着实诡异!难不成他在外面的做派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他?!”

付妍知道她很难相信,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早上还好好的嘉木,结果只过了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点过退烧药后,她看样子好多了,睡一晚应该就能缓过来,我已经把病房里的温度调高,不会再着凉的。”

尤悠点点头,“你看着她点儿,我去打个电话。”说完转身往走廊外去。

来到大厅,她在大厅门口的玻璃窗户边儿站定,低头拿出手机,迅速拨了一个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没等人家说话,她便语气有点冲的开口质问,“你答应过帮我保证嘉木的安全,保证呢?!”

顿了片刻,许濯才回答,“她不是没有事了么?”

他知道嘉木的情况!那就说明他确实有安排人,那为什么嘉木还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要靠一个出海回来偶然碰到的人才被救回来?

尤悠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没有沟通好,于是又再次强调一遍,“难道是我的意思没有传达清楚?我是说要许先生你保证嘉木毫发无损!”

尽管因为关心则乱,尤悠此时的脾气有些冲,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许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太多的起伏,仍耐心的回答某个发脾气的女人的质问,“我只能保证她的安全,抱歉,毫发无损可能做不到,因为毕竟你的这位朋友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明明可以不用受这份儿罪,却偏偏要体验一把。”

尤悠被他的话弄糊涂了,随即蹙眉反问,“什么意思?”

许濯也没卖关子,“其实方子霖并没真打算让她去海里喂鲨鱼或者被冻死,人家吓唬吓唬她,服个软就可以免得受罪,是那位非要逆着方子霖的脾气来。”

听他大概这么一解释,尤悠瞬间明白过来,她太清楚不过,以嘉木的脾气是不可能向方子霖服软的,不试图激怒他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如果方子霖本意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的话,那嘉木可能反倒要吃亏……

见她没说话,许濯又加了一句,“所以,我的意思你懂了么?劝劝你那位朋友。”

心里大概有了底后,尤悠的语气也不像方才那么冲,但还是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你又不是方子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只是想要吓唬嘉木?”

对方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顿了顿,才声音低沉的开口,“其实……之前方子霖应该也没有真的想要对你怎样,他为人虽然嚣张,但方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

虽然到现在尤悠都认为方子霖是个变态,但不可否认,此刻她突然想起之前她恐高症发作,方子霖如果真的想整她,本可以抛下她不管,可他及时带她来了医院,第二天去跳伞,他也曾说过如果开口求他,就可以不用跳。

经过许濯这么一点拨,她心里的疑问渐渐明朗,也隐隐有了底,不过对许濯还是存着不满意,“如果嘉木不是刚好碰到从海里归来的船,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许濯没了刚刚的欲言又止,语气转而变得微带调侃,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船呢?”

尤悠微微惊讶,“你是说送嘉木来的是你的人?”

对方不做回答便表示默认,只听他接着道,“而且方子霖上岸后并没有走。”

不用再多说,尤悠已知道这代表什么,她语气轻缓地表达谢意,“谢谢你。”

对方转而一副高深莫测,幽幽开口,“你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

尤悠怔怔的,只觉得喉咙里有话却说不出来,忽然想起他们之间几次的亲密接触,他那天短信里信誓旦旦的宣言,以及今天这暧昧不清的一句话,心里只有个疑问一直在心头盘旋不绝,许濯你是认真的么?难道六年前的感情还没有断么?这些疑问已经卡在喉咙里很久很久,她不喜欢不清不楚,可是每当想要鼓起勇气的时候,却好像变成了哑巴,怎么也无法问出口……

电话里一时寂静无声,谁也没有说话,尤悠突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急忙说了句,“我要去照顾嘉木了。”

许濯也没再多说什么,轻嗯一声便挂了电话。

尤悠盯着手里的手机,一时思绪又变得复杂,心底不觉轻叹一声,就让她暂时当个缩头乌龟吧……

…………

在大厅又待了一会儿,尤悠才回到病房里。

晚上付妍下班后,顺便买了盒饭,和尤悠两人一起吃完,付妍坐在病床旁边,看着还没醒过来的嘉木,一边问尤悠,“我们要不要告诉陆承泽?”

尤悠想了想,摇摇头,“他现在不在国内,告诉他也没有用,而且就算他现在赶回来,可能明天嘉木已经好了,不是多此一举?”

付妍拧着眉,很纠结的样子,“我听嘉木说那天陆承泽刚到那儿,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两拳,把方子霖的鼻子打的瞬间流了血,你说方子霖既然有气,为什么要欺负你们两个女人,要撒气也要找陆承泽去才对。”

尤悠恍然,现在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个插曲,她垂眸思考几秒,才说,“男人对付男人跟女人的方式不同,对女人顶多就是欺负欺负她,而对男人那大概就是不动声色,不见血的了。”转瞬她又笑了笑,“不过具体到底怎么办,还是等嘉木醒过来再看吧!”

…………

尤悠觉得没有必要两个人都在病房里熬着,劝付妍回家去休息,她却不肯走,尤悠此时就算回了家也着实睡不着,干脆两人就一起窝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等着。

九点多的时候,嘉木终于醒了,尤悠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喝,又抬高床板让她能够微微起身,见她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额头也没有那么热了,才放心回沙发上坐着。

于嘉木对此时自己身在病房里感到很惊讶,又见付妍和尤悠两人都在这儿守着她,张口便问,“我怎么进医院了?”

“你还能记起睡着以前的事儿了么?”

于嘉木似想起什么,转而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轻哼一声,“方子霖那个大渣渣居然让我开口求他,要不就把我扔海里喂鲨鱼,我要是就这么向他求饶,我还是于嘉木吗?”

尤悠眼神一闪,果然和对付她的是一套,想到这儿,她转而一付调侃的语气开口,“昨天不是还说要庆祝的?没想到今天就庆祝到医院来了,方子霖是男人,好面子,你偶尔服个软,没什么大不了的,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于嘉木这会儿好像又恢复了精气神儿,瞪着乌黑黑的眼睛,老大的不赞同,“悠悠,如果方子霖让你求他,你愿意吗?”

尤悠说不出来了,“那你打算怎么样?”

于嘉木眼里闪着满不屈服的光,“不让他心服口服,我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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