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酒店放置的行李当天就被阿铮取了回来,一直放在病房里,买好了晚上的机票,这会儿她也不用收拾了,就在病房里等着就可以了。

吃过午饭,许濯又睡着了,尤悠坐在椅子里看着他的睡颜,平时清隽的脸此刻因为生病染上了一抹憔悴。

刚刚和阿铮一起出去买东西,阿铮一直拦着不让,大概是想让她陪在他老大的身边,嘱咐需要什么东西帮她买好就可以了,但尤悠并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买,只不过是想要出去透透气而已,老是待在医院里,总有一种憋闷感,这样一想,许濯跟着她一起回澜城或许是对的,老是躺在医院里心情肯定不会多好,不比在自己家里自由。

而回来的路上,为了找点话题解闷,阿铮提起了许濯,当时他脸上是一种隐隐带着欣慰的表情,可说话的内容却让人费解。

“其实我觉得老大生病也是好事。”

尤悠一愣,睨他一眼,表示出兴趣,于是接过话茬,“为什么这么说?”

“老大平时不怎么住院,但是这两天他睡觉的时间比以前一个星期都长。”随后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下,又接着说,仿佛若有深意,“我不知道是因为生病,所以老大嗜睡,还是因为有悠姐你在。”

尤悠嘴角一抽,他的下属怎么嘴里跟抹了蜜一样,这么会说话?况且有这么夸张吗?比一个星期睡得都长?她岔开话题,反笑道,“阿铮,你现在有中意的姑娘吗?”

阿铮眼里困惑,面带不解,“悠姐为什么这么问?”

“你嘴巴这么甜,保证一追一个准儿!”

他满眼笑呵呵,“悠姐,我说的是实话!”

…………

此刻她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看着许濯睡得那么香,自己也有些犯困,低头看了看表,离出发还有四个多小时,没什么事可做,正好还可以睡一觉。

她起身走到另一侧床边,脱了鞋,上床躺下,设了闹铃,盖好被子便闭上眼睛,沉沉进入梦乡,无知无觉。

等她醒来时,是被刺耳的闹铃声惊醒的,一睁开眼,便发觉自己被一只手搂着,脖子后传来清浅的呼吸触觉,她一回头,许濯闭着眼睛,还在睡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周围寂静无声,尤悠盯了他两秒,一时无言,难不成还拿她当抱枕了?不过大概是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渐渐变得习惯,此时对于许濯这样的举动,她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的不自在了。

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怕打扰到他,尤悠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出了病房,打算到卫生间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门一关上,病床上原本还在睡着的人,此刻慢慢睁开眼睛,好像早就已经醒了。

阿铮找来了轮椅,本来答应坐轮椅的人,此刻却说什么也不愿坐,皱着眉心,靠在床头。

尤悠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他这副不情愿的表情,她表情淡淡,此刻也不想好声好气地劝,给他脸子。

“之前你答应坐轮椅了,为什么又不愿意?”

许濯掀起眼皮,撇她一眼,“我的腿是暂时受伤了,不是废了,给我找一根拐杖就行。”

原来是觉得坐轮椅有碍到他的男性自尊了……她没发火,继续讲道理,“你刚做完手术,本来就不应该随意挪动,住拐杖也需要人扶,还容易造成二次受伤。”

倔强的总裁这回终于不再一付抵触的情绪,眼睛盯着她,轻吐道,“那你扶着我吧。”

站在一旁的阿铮郁闷得想要吐血,老大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占便宜,吃豆腐,这未免太心急……

尤悠冷了脸,眼睛转向阿铮,笑道,“阿铮,为了你老大的安全着想,你还是把票退了吧,现在还来得及,谁让某人幺蛾子那么多?”

许濯瞬间蹙眉,抬头看向阿铮,眼带警告。

阿铮陷入了左右为难,使眼色给老大,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悠姐惹毛了。

之后尤悠把人晾在一边儿,自顾自去收拾行李,大有打算一个人走的架势,结果,许濯还是无声妥协,乖乖地坐上了轮椅。

直到上了飞机,尤悠也没给他一个好脸子,许濯坐在靠窗的位置,挨着她,一起飞就闭眼休息,识相地不去惹她。

因为之前在医院睡过一觉,此时头脑很清醒,百无聊赖间,尤悠拿过前方的报纸,正读的认真,一转头的瞬间,发现许濯又睡着了,这才真的惊讶起来,确实,这次他真的很能睡,仿佛这一天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手里的报纸顿了顿,她目光微闪,想起什么,轻声叫住身旁经过的空乘人员,要了一个毛毯,转身盖在许濯身上,这才把视线重新移回到报纸上。

出了机场大厅,早有车等在外面,尤悠跟着走到车门边,看着许濯慢悠悠的进了车后座里,脚步顿了一下,说出去的话普通泼出去的水,既然答应住到他那里方便照顾,就不应该临时反悔,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许濯见她似是犹豫,目光一沉,“站着干什么?还不上车?我打算现在去医院。”

尤悠一愣,没再多想,迅速上了车,询问道,“不是明天去检查吗?”

许濯表情很淡,幽幽反问,“不是你说不要把自己的腿不当回事么?”

她复又去看表,皱了皱眉头,“这个点儿医生都下班了。”

“放心,阿铮都安排好了。”

到了医院,果然有老医生专门等在那里,又做了全面的检查,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嘱咐多熬点骨汤养一养,不要随便乱动,这才回了公寓。

阿铮动作利索的打开箱子,要把东西都拿出来,尤悠看到,立马跑过去,“阿铮,这就不用你了,等会儿我自己慢慢收拾。”

他笑了笑,假意提醒,“悠姐,东西都是我帮你拿过去的。”

她当然知道,就是这样,她才尴尬好吗!其他东西也就算了,可她穿的内衣都在里面,让一个年轻的大男人收拾,总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许濯坐在沙发里,看到尤悠蹲在地上,双手捂着皮箱,死守自己的阵地,突觉莫名的好笑,他也真的笑出了声来。

尤悠回头撇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让阿铮快走,许濯意会,此刻在自己家的客厅里,他也觉得多出来的一个人有些碍眼。

于是清了清嗓子,毫不留情地赶人,“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阿铮眼尖,知道老大要过二人世界,识相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该放在卫生间里的化妆品都一一摆好,尤悠从里面出来,记得去关照许濯,走到他身边关心的问,“你想不想喝水?”

许濯抬头看着她闪着光的眸子,摇摇头。

她返回身,打算继续整理东西,但当看到皮箱里最后剩下的衣服,却犯了难。

“嗯……我睡客房去吧!”她小心提议。

没想到许濯立刻回绝,“如果我半夜要喝水怎么办?”

“额?你可以打我电话。”

他轻呵一声,“你的意思是两人住在一间房子里,有事还要打电话?那你答应住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尤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很合理的安排,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也许上位者的气质就是这样,明明是她站着,许濯坐着,可他给人洗脑时的姿态就像个领导一样,好像说什么都有道理。

他又开始循循善诱,“你已经答应了试着重新开始,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睡在一张床上没什么不合理的。”

尤悠急忙打断,“谁跟你男女朋友关系?”

许濯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开口,“不是男女朋友,会在一起接吻么?”

尤悠被他说得差点恼羞成怒,许濯急忙见好就收,又开始装可怜,“晚上我可能会疼的睡不着觉。”

刚刚还坚持要睡客房的女人下一秒心软,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衣服收拾进了主卧。

出来时还不忘坏心眼地吓他,“我晚上睡觉好像不太老实,到时你可不要没养好腿,又被我踢进了医院。”

许濯正专注地处理工作,听她这么说,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波澜不惊地回道,“没关系,我抱着你睡,就老实了。”

尤悠站在料理台边,倒牛奶的手一顿,黑了脸,好像她说什么,都能被许濯成功怼回来。

茶几旁放了一杯热牛奶,随即传来女人的嘱咐,“有工作也明天再处理吧,不要太晚睡,把这杯牛奶喝了,对睡眠好,明天我早起熬一点大骨汤,中午让阿铮给你热热,对恢复好。”

听尤悠一气儿说了这么多,都是对他的关心,许濯正忙着打字手不觉慢慢停下来,他微扬起唇角,快速整理好文档,便关了电脑。

“我要洗澡,”他冲浴室里正在洗漱的人提出要求。

尤悠顶着还没洗掉泡沫的脸走出来,直接拒绝,“不行,你的腿不能沾水。”

许濯很好说话,“那我要擦一擦。”

被别人伺候的感觉果然很好,洗漱完的许濯躺进舒适的被窝里,对站在一旁的人招了招手。

尤悠关了灯,慢腾腾地挪上床,刚刚躺好的下一秒就被身边的人压在了身下。

“小心你的腿!”她大声惊呼。

许濯低头吻上她的唇角,染着笑意低低轻喃,“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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