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重新趴在易扬的胸口,终于在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后,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真是庆幸,她刚才真的以为他会死。

只是易扬一直毫无动静,他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她对急救又什么都不懂。她往山上看了看,明明有人和他们一起下山,这会儿怎么连人影都看不到。于是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拨急救电话。

手机刚拨出一个数字,易扬忽然轻轻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希文立刻扔掉手里的手机,看着易扬问:“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易扬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好像摔到头了,头好疼。”

“什么?”希文吓了一跳,摔到头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故。她从地上捡起手机,正要拨剩下的号码。易扬却伸手抓住希文的手腕,低声说:“你先别着急,你摸一摸我的头,看有没有出血。我的后脑疼得厉害。”

希文弯腰轻轻将手伸到他的脑后,似乎摔出了一个大包,硬硬的,摸起来很是惊心。但并没有出血,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没有出血,有一个包,你觉得很疼吗?”希文担心地问。

易扬想要点头,但自己躺在那儿又不能动弹,眼睛便眨了几下。他抬起手捂着胸口,说:“没出血就还好,疼得也可以忍受。只是有些喘不过气,呼吸不痛快。”

“不是摔到了头,怎么会呼吸不畅?这该怎么办?我也不懂,我觉得我还是打急救电话吧,别一会儿再耽误了。”希文第三次捞起了地上的手机。

易扬紧紧握住她的手,喘着粗气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半山腰的,等到救援过来,我恐怕已经气绝身亡了。”

“你不要瞎说,什么气绝身亡,一点都不吉利。那你说怎么办好?你这个样子不能自己走吧。”希文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毕竟要是听易扬的话,等到缆车修好再下山,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开始埋怨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就是易扬亲了她吗,她至于吓得不敢跟他相处,非要着急忙慌地下山吗?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结果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要不要试试人工呼吸?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决定权在你手里。你如果介意,就当我没说过。”易扬犹豫着提议,但他似乎也不太想用这个方法,说完以后一脸自责,仿佛自己是在趁人之危一样。

希文愣了几秒,还是有些质疑:“你是真的不舒服吗?”怎么有一种要被他算计的感觉,可是看他痛苦的表情,又真实得让人无法怀疑,倒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难道他费尽心思,就是想骗她人工呼吸?应该也不至于吧。他刚才确实摔到了头,她听得清楚,而且后脑的大包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山上海拔高,天气冷,空气稀薄,有点呼吸困难也算正常。

易扬闭着眼睛点点头:“是,真的很不舒服。”

希文咬咬嘴唇,好像在下一个极大的决心。最后她跪坐在地上,小声对易扬说:“只是人工呼吸,你不要想歪。”

说完就伸手托起他的下颚,捏住易扬的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准备朝易扬的嘴吹气。

希文视死如归的表情,愁眉苦脸的模样,让易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希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翻身,轻轻将希文压到身下。

希文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这人分明是在假装受伤,来博得她的同情心。愚蠢的是她竟然深信不疑,仅有的一点质疑,也被她自己一一推翻。她有一瞬间,还担心他会不会死在这儿。更是把所有的罪责,都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他的谎言多么拙劣啊,她居然信了。

她伸手狠狠拍打他的肩膀,恼羞成怒着说:“易扬,你这个骗子,竟然用这样恶劣的手段骗我,实在是可恶……”

易扬勾着嘴唇暧昧地笑了笑,“看见你那么担心我,我实在没有忍住,便想要逗逗你。”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热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的气息更加的升级。只是希文只顾得上生气,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么尴尬。她瞪着他,嗔怒道:“你神经病啊,开这种玩笑,你不知道我很害怕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轻重?你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

她生气的样子,语气也是温和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易扬的心思微动,想起昨夜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她的嘴唇离他只有五公分,又红又软,明知道她可能会生气,还是忍不住低头封住她柔软的嘴唇,她的喋喋不休全部消失在两人的唇边。

希文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坏了,想要挣扎,双手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可是易扬的身体就像巨大的磐石,她的那点力量,没有任何作用。她怎么都逃不脱易扬的禁锢,她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女人和男生天生就有悬殊的力量差距,她也逐渐明白,如果一个男人铁心不愿放过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绝对没有逃掉的可能。

天气很冷,他们的嘴唇很凉,但呼吸很热。希文被易扬紧紧压在身下,不能动弹。她惊慌地想要说话抗议,可刚一张嘴她就后悔了。因为这给了他可趁之机,他的舌头灵活地溜了进来。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辗转吮吸。舌尖与舌尖的碰触,让希文忍不住浑身颤栗。她只觉得脑子里有种叫理智的东西炸掉了,完全的消失不见。

她毫无意识地伸手抱着易扬的腰,任由他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易扬的身体里一定住着一个野兽,而且还是一个极其野蛮,极其霸道的野兽。他由开始的温柔吮吻,逐渐变成轻轻地啃咬,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希文无力反抗,终于在他高超的吻技里,溃不成军。她的脑子里像是进了一坨坨的浆糊,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明明冷得不像话,身体里却是热得,仿佛还出了一身黏黏糊糊的汗。她觉得浑身不适,却无力抗拒。

易扬闭着眼睛正吻得忘我,山上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音,大概有人下山了。希文恍然惊觉,他们竟然在这样的环境里忘情的拥吻。

易扬慢慢停止他的动作,他窝在她的肩窝重重的喘息。希文慌张地推了他一下:“有人来了,你快起来。”

易扬抬起头,然后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希文红着脸,瞪着雾气蒙蒙的眼睛,她很生气,很想骂他,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扬伸出手指,抚上被他咬得红通通的嘴唇,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希文侧头躲开他,手指摸了摸嘴角,火辣辣地,有些疼。她低头骂了一句:“你就是个大骗子,无耻下流。”明明就是一件简单的摔倒事件,最后怎么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词语大概是她的人生里,骂的最脏的词了。说完以后她还有点脸红,易扬跟在她后面解释:“我开始确实有些不舒服,不全都是骗你的。”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希文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气呼呼地往前走。

易扬从背后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刚开始真是被摔懵了,脑子里嗡嗡的,眼前也像是有无数星星一样。我真决定挺严重的,只不过两分钟就缓了过来。但看你那么担心我,我就想享受一下。毕竟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让我很煎熬。我知道刚才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你打我也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希文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握的紧紧的,死活不肯放,还拿着她的手去拍打他的胸口。路滑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万一两人再摔倒了,他再起什么心思,就更不好了。她只好没好气地说:“你逗我就算了,为什么要亲……”她咬唇,没有说出口。

“你喜欢我亲你吗?”易扬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似乎很在意她的答案。

希文将头扭向一边,不理会他的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不喜欢。他这种孟浪的行为,应该受到谴责。可是她好像并不讨厌他的吻,但是她又不能痛快承认,因为她觉得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你不讨厌对不对?你刚才有回应我,所以我才会那么失控。希文,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分明是问句,却透着笃定。

“易扬,你长得好,吻技也不错,实话说我确实不讨厌你亲我。我回应你,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情不自禁而已。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喜欢你,你不要误会了。”

易扬叹口气,淡淡地说:“行吧,只要你不讨厌就好。至少我多少还是有些希望,我还有努力进步的空间。”

希文无奈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越挫越勇,我说得这么明白,你都不打退堂鼓吗?”

“我要是这么容易就认输了,那我恐怕一辈子也难追到喜欢的女孩子了。中国有句老话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好歹也是受过国内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所以我得继续努力才是。”

希文没有再说话,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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