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的通话时间并不长,只两三分钟就回来了。她刚坐下,易扬就漫不经心地问:“他似乎没有时间陪你和早早,你不会介意吗?”

希文反应了一会儿易扬嘴里的他,反应过来犹豫着说:“他工作忙,常常出差,没有太多时间和早早见面。”

“这不是借口,他当初也算费尽心思,为什么得到你总不知道珍惜呢?我不觉得早早和他感情有多深厚。”

“他对早早挺好的,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早早买很多玩具,早早也很喜欢。”

早早听出希文话里的他,在一旁配合:“方爸爸买的玩具我最喜欢了,他还会给我钱,给好多钱。”

“所以你上次的包里有很多钱,都是他给你的?”易扬倒还记得这件事,毕竟一个三岁小孩,随身带那么多钱,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早早得意地点头,她一直觉得钱是好东西。她还一直惦记着,想要买爸爸回来呢。

易扬冷笑了一声:“原来他都是这样表达感情的,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希文急忙解释:“方青墨很少这样的,他不过是有一段时间没看见早早,才悄悄给了那么多钱,你不要误会了。”

“你这么怕我误会他,看来你们的感情甚笃。”易扬的话一出口,语气酸的厉害。他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便冷着脸闭嘴。

希文也只顾着照顾早早,便也不说话。

他们吃完这一餐,旁边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易扬去要了些袋子,将没有吃的汉堡薯条,仔细地装进袋子里拎在手里。

下午的时候,太阳毒辣,他们也不想去游乐场里玩。希文本想着不如回家里歇着,易扬倒是提议可以去商场里逛逛的。里面有室内游乐园,也正适合小孩子玩。毕竟早早难得出来玩一趟,这么早就回家,有点太可惜了。

早早自然是同意易扬的,他们又一次站到统一战线,希文也不好说什么了。

商场里冷气开得足,在外面的闷热一扫而光。希文在游乐园给早早办了张卡,因为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游乐园规定不准大人进去。希文便和易扬在一旁坐着,看着早早和旁边的小孩玩得不亦乐乎。

“希文。”易扬忽然喊她的名字,好像自他们见面,还没有喊过彼此的名字。所以听到易扬喊她,她一时还有些怔忪。

“你爱他吗?”易扬问。

希文慌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当做没有听见,什么都不说。

易扬去不愿放过她,锲而不舍地问:“你不爱他吗?”

希文没法再躲,无奈说道:“我不想聊这个问题,爱与不爱又能怎么样呢?生活总要过下去。”

是啊,生活总要过下去,身边哪怕是个不对的人,也要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早早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乏。没办法,到了她日复一日睡午觉的时候了。希文想要抱着她,她却伸着双臂,无精打采地对易扬说:“我要易扬叔叔抱着睡。”

易扬笑着抱她起来,她便软软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希文觉得不好意思,让易扬坐在休息的长椅上,抱歉地说:“这孩子就爱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麻烦的,我喜欢早早,也愿意疼她。她也想着认我为干爸爸呢,我是怕方青墨不乐意,所以才不太同意。”易扬轻轻拍着早早,轻声说,“希文,我希望你是幸福的,哪怕这幸福不是我给的。其实我知道我已经越雷池了,不该控制不住和你和早早亲近。”

“可是希文,你不知道,你不是我的,我有多遗憾。”易扬轻叹。

“易扬,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该因为过去打扰现在。”说多了,他们都容易失了心,做出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事。

他们并肩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慢慢过去,来来往往的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他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享受难得的时光。

早早睡得大概不太舒服,不过一个钟头,她就幽幽转醒。睁开眼就看见易扬,她迷迷糊糊的还挺高兴。抱着易扬的脖子撒了一会儿娇,便从他身上下来,在远处猴子一样的欢闹了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希文便觉得要去超市里逛一逛,给早早买点零食,就该回家了。

他们推了车,将早早放了上去,她不大情愿。但是希文怕她乱跑,只好威逼利诱。早早还是怕希文发脾气的,便只好噘着小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也是吐槽希文吧。

早早喜欢的零食都是偏甜口的,这点倒是跟易扬像了十成。希文怕她多吃糖,会损坏牙齿,便只准她挑些水果,糖果尤其不准。早早捧着脸,坐在车子上不时地唉声叹气,最后还说:“不是要给我买零食吗?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买的都是妈妈喜欢吃的,好苦恼啊。”

希文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说:“谁让你的牙齿不争气,等你没有虫牙了,再来跟我发牢骚。”

走过一排糖果区,早早在易扬的配合下,还是悄悄拿了一包水果糖,偷偷放到了车子里。结账的时候,看到那一包花花绿绿的糖果,看着窃笑的一大一小,希文无奈地直摇头。

易扬开车送她们回去,刚上路就问:“你们住哪里?”

“住我爸妈那里,你去过,应该知道地址。”希文给早早剥了一颗糖,递进她的嘴里,一边回答易扬。

易扬问:“怎么?方青墨又不在家?”

希文似真似假地答:“他出差了,他的分公司开在了上海,要常常过去。所以大半的时间都在上海,很少回蒲城。”

“你不担心他?上海的诱惑不是更多吗?像他那样的男人,又容易吸引女人。”

“他和以前不一样,沉稳了许多,不会乱来的。”

“看来是我多心了,原来你竟这样相信他。”

其实倒也不是希文相信方青墨,他这几年确实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传出来,一直规规矩矩、勤勤恳恳地工作。否则也不会将业务扩大到了上海,忙得几乎见不着他的面。

方青墨的妈妈还曾经给她打电话,问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言语之间似乎也不介意她带着孩子,当妈妈的,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孤独半生。只要方青墨开心,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所以希文相信他身边没有旁的女人,要不然他妈妈也不会这么忧心。只是她还是让他妈妈失望了。

路上早早叽叽喳喳的,等到了小区里,她意识到要和易扬分开了,竟又有了幺蛾子。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副驾驶,抱着易扬的腿,竟然梨花带雨地说:“易扬叔叔,你带我回你家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分开了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希文一脸的黑线,她沉着脸:“早早,你过来,我在家虐待你了吗?竟然给我整这么一出。”

早早撇撇嘴,委屈地说:“妈妈,要不你和早早一起到易扬叔叔家吧。”

“早早,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啊?”

“妈妈不要,我一直都乖乖的,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

希文长长呼了一口气,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一点,不要生气,早早还是个孩子。她从车上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伸手就要去抱早早。

没想到早早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希文彻底黑了脸,沉声说:“早早,你要是想和易扬叔叔回家,以后就别要妈妈了。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还要不要妈妈了?”

易扬在旁边打圆场:“她是小孩子,你好好跟她说。”

希文不理会他,嘴里开始慢慢查数字。早早看希文一脸的无动于衷,终于没办法,向易扬挥挥手就下了车。

易扬也跟着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购物袋,犹豫着说:“需要我帮忙送上去吗?”

希文从他手里接过来袋子,淡淡地说:“不用了,谢谢你,今天麻烦你了。累了一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又看着早早,“早早,跟叔叔说再见。”、

早早低垂着头,依依不舍地跟易扬说了声拜拜,就乖乖跟希文上楼了。

易扬看着她们进了楼里,倚在车上停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去。

希文到了家里,陈素珍一眼就看见早早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她急忙抱着早早,心疼地问:“哎哟,我的小可怜,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妈妈骂你了?”

早早绷着嘴,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然后似乎觉得有人给她撑腰,又开始啪啪掉起了眼泪。陈素珍一看,更加的心疼,宝贝心肝地哄着,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到底做错什么事了,你给外婆说说。”

希文将袋子放到客厅,转身就说道:“韩早早,你把眼泪憋回去。我告诉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你是不是以为你哭一哭,妈妈就会对你妥协。你要是有事好好和我商量,我兴许还能答应你,但是眼泪绝对不能解决问题。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哎呀,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她才多大,掉眼泪怎么了?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你干嘛要对她这么严厉?”陈素珍一边教育希文,一边哄早早:“乖宝贝,不哭啊,外婆帮你教训妈妈。”

就算外婆站在她这一边,早早也是不敢再哭闹了。她本来就是演戏,没想到妈妈竟然一眼就拆穿。现在妈妈明显生气了,她要是还不收了眼泪,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她冲希文点点头,可怜巴巴地窝在外婆的怀里,时不时偷偷看看希文的脸色。见希文脸上的表情慢慢好了一点,她才从外婆怀里下来,走到希文身边,拉拉希文的衣服,小声说:“妈妈,我错了。”

希文也软了态度,抱了抱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早早笑着点点头:“那妈妈,早早可以再吃一颗糖吗?”

真是吃货一个,记吃不记打。她无奈,只好说:“好,但是今天最后一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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