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易扬打来电话,说他今天拿了丰厚的奖金,公司里的同事要他请客吃饭,所以要晚一点回来。希文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可是着急得不行。易扬公司里的女职员很多,个个都是精英,长得也漂亮,对他上心的也不少。虽然人人都知道他结婚了,但依然有不怕死的姑娘往上扑。

她将早早和弟弟都哄睡着,自己坐在客厅等易扬回家。夜里十二点钟,希文等得耐心尽失,易扬终于回到家里。

他喝了不少的酒,进屋里的时候,步伐都有点不稳。他很好会喝这么多酒,这让希文心里很不舒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借酒浇愁呢。希文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冷眼瞧着他,看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她身旁坐下。

桌子上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水,他端起来喝了个精光。然后仰躺在沙发上,一手将领带松开,又解开了衬衫上面的扣子。

他看了看眼前的希文,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忘了家在哪里了呢?”希文冷冷地说道。

易扬捏了捏太阳穴,他今天确实喝了太多的酒,头疼欲裂,希文和他说话,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同事们都很热情,既然是我请客,我也不好太扫兴,所以就回来得有点晚。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希文凑过去,在他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希文不用香水,易扬也从来不用。所以他身上的味道,就来得很古怪了。

“今天吃饭的都有谁?全部都是你的同事吗?有不少女人吧?有没有我认识的?”希文连珠炮似的问,易扬觉得更加难受。

易扬皱皱眉,摆着手说:“你能别问了吗?我现在很不舒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正要起身,希文一把拽着他,语气变得有些凌厉:“为什么不想说,你心虚了吗?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了。胖了,老了,不能和你过性,生活了。你就孤独寂寞冷了对不对?已经有人要接替我的位置了吧。如果你烦了,厌倦了,就老实告诉我,我不会纠缠着你的。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说吧,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易扬被希文尖利的声音,聒噪得头疼,胃里也一直翻江倒海的。他甩开希文的手,沉着脸说:“希文,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明天我再和你解释可以吗?”

“不可以,有话现在就说清楚,别这样吊着我让我难受。”希文不依不饶,伸手抓着他不放。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没法和你说清楚。早知道你会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生孩子。”他们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希文变得敏感多疑,不自信,总觉得易扬早晚会背叛她。

“你现在是后悔了吗?哪是不该生孩子,你是觉得我们不该结婚吧。”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结婚,你不要这么揣测我。希文,我现在很想吐,你先放开我可以吗?”

希文忽然就松了手,她忍住眼睛里要滑落的泪水,“我让你恶心了是吗?好,我会放开你的,你从今天起是自由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也不用想吐了。”

易扬也顾不上她说的什么,急急忙忙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

终于全部吐出来,他才觉得好受了一点。昏昏沉沉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完以后,踩着虚浮的脚步去了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易扬凭借记忆走到床边,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易扬第二天醒来,宿醉让他头疼地块要炸了。他拍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窗帘半开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人,希文不在,连弟弟也不在。他正要起床,早早从外面推门进来。

她似乎刚刚起床,眼神还是迷茫的,身上还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脑袋上的头发乱得像是鸡窝一样。

“爸爸,我今天不用上学吗?”早早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

“当然要上学了,今天才礼拜三啊。”易扬从床上下来,一把抱起早早。

“那你们怎么不叫我起床啊,太阳都升的好高了,我上学会不会迟到啊?”早早还不懂看时间,只要太阳升起来,她就觉得该起床上学了。

易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钟了。按早早的上学时间,恐怕真的要迟到了。

“爸爸,你又喝酒了,身上好难闻啊,臭臭的。”早早撅着嘴巴,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易扬看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呵呵笑了笑:“对不起,爸爸以后不喝酒了。你妈妈没有叫你吗?”

早早摇摇头,掰着手指说:“外面没有人,妈妈也没有在家。”

易扬心里咯噔一声,希文一大早就不在家,也不管早早起床,这实在太诡异了。他再看看身后的床铺,除了他睡得地方一片凌乱,其他地方整整齐齐的,看样子像是没有人睡过似的。

他又四处看来看,而弟弟常用的奶瓶,奶嘴什么的,也跟着消失不见。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似乎有些争执。但是具体说了什么,他又有点想不起来。但是她好像哭了,他那会胃里难受,也没有顾上她。希文忽然不见,难道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本来她生完弟弟以后,就心思敏感,有抑郁倾向。要是他说错了话,让希文心生绝望,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他放下早早,拨希文的电话,竟然关机了。他胡乱地给早早收拾了一下,也没心思送早早上学,就将早早送到了父母那里。

父母知道希文因为和易扬吵架,抱着弟弟离家出走,心里着急得不行。他们也是知道希文有点抑郁症,这样敏感的时候,他们吵架,情况可是很糟糕的。

易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凭自己不好找希文。他只好打电话求助韩希哲,还交代他千万不要告诉爸妈,以免他们担心。

韩希哲请了假,急急忙忙赶来和他会和。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姐怎么会带着弟弟离家出走?你们吵架了?”

“我昨天和同事喝了点酒,我也不记得到底和希文说了什么,反正早上醒来她就不见了。”易扬极其的懊恼,早知道他去喝什么酒啊。希文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他还去逍遥快活,实属不应该。喝了也就罢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醉话,竟然惹得希文生气。

“她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怎么还能和她吵架?她能去哪儿啊?在蒲城也没什么朋友,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酒店了吧。”

“我想着她有没有可能回西川,不过我给付晓他们打电话,没有人接。”

“你这不是当局者迷嘛,客栈里怎么会不接电话呢?八成我姐在那儿呢。她没地方去,肯定是回西川了。”

易扬恍然大悟,付晓他们的手机一向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完全没有可能不接电话。“也是,要是希文没有在西川,付晓和方正不可能不接电话啊。我现在就买机票去西川。”

易扬很快买了机票,下午就飞到了西川。打了车去客栈,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希文并没有在客栈。而付晓他们不接电话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当地的信号塔出了问题,手机和电话都没有信号,才导致接不到电话。

易扬这下彻底慌了,他给希哲打电话,拜托希哲先在蒲城找一找,他很快买了回程的机票。

易扬到了蒲城已经是夜里了,希哲早发动了一些朋友,在蒲城找了很久。几乎所有像样的酒店都找了,就是没有希文和弟弟的身影。而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报了警。

jingcha调取了监控视频,希文是在凌晨十二点以后,抱着弟弟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后来到了一家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带着弟弟退房,先去吃了早饭,然后在附近的公园逛了逛。

公园是一个很旧的园子,去的人一向很少,也没有工作人员看守,除了正门口有一个摄像头是完好无损的,公园里和其他出口的摄像头几乎就是摆设。希文从正门进去,就没有再出来过。

而令人恐惧的是,公园里有一个人工湖,面积并不大,但是并不浅,得有两米的样子。

易扬站在那个湖旁边,浑身立刻就软了。他伸手扶着韩希哲,心慌得喘不过气。如果希文带着弟弟从这里跳下去,那他还怎么活下去。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希文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喝酒。喝酒也就罢了,居然回家还和她吵架。希文一定对他很失望,要不然怎么会带着弟弟深更半夜离家出走。

民警联系了水上搜救,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因为湖并不大,所以很快就有了结果,并没有人跳湖。

易扬和韩希哲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继续马不停蹄地去找人。几乎所有认识希文的人都联系了,答案都是没有人见过希文和孩子。

易扬印了许多寻人启事,贴在大街小巷,希望能有人看见他们母子。

他们找来找去,一直找不到人,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她居然会在于思琪的家里。就连得知希文不见了,也加入寻人队伍的方青墨都不知道。

也是无意之中碰到的,于思琪今天休息不上班,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竟然看见希文抱着孩子在四处闲逛。她走过去和希文寒暄,却发现她满脸通红,眼睛哭得红肿。她觉得事情不对劲,就只好将希文带回家里。

弟弟换了新环境哭闹了很久,希文心情本来就差,这下更觉得煎熬。

于思琪帮着她哄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弟弟哄睡着。希文坐在旁边又开始哭,于思琪给她端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易扬吵架了?

希文哭了半天,也不说什么,只一味地哭。于思琪没办法,只能贴心地给她递纸巾,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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