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人?

九皇叔不置可否的冷笑。

他得杀多少人,混蛋成什么样,才会跟眼前这个怪物,沦为一类人。

“怎么,你不承认?”为首的守墓人,看到九皇叔不认同,发现一声桀桀的怪笑。

“你高兴就好。”九皇叔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是多无聊,才会跟一个,杀子吃子的怪物较真。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问几句这个死怪物,把苏云七藏哪里去了。

“你要的解药,我可以给你。在你服下解药之前,我要你身体内一半的血。”都是不想死,都是惜命的人,为首的守墓人,自认自己,拿捏住了九皇叔的命脉。

“三分之一。”九皇叔面不改色的还价。

“至少一半。”为首的守墓人,半点不退。

“那你去死吧,不用谈了。”九皇叔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

“三分之一!”为首的守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想也不想,立刻改口。

由此可见,他有多怕死。

想想也是,为了长生,他付出了那么多,怎么甘愿在这个时候放弃。

九皇叔笑的邪恶:“四分之一。”

“你刚刚说的,是三分之一。”为首的守墓人,气得咬牙。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九皇叔面无表情地收紧手:“四分之一。”

为首的守墓人咬牙切齿:“你破坏了,我最后一次进食,四分之一根本喂不饱那只蛊,至少要三分之一。”少于三分之一,都没有办法再谈。

九皇叔没有拒绝,只问:“本王的王妃在哪?”

“你果然,跟我不是一类人。”为首的守墓人,怪笑。

九皇叔仍旧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为首的守墓人,一时间也拿不准,九皇叔到底在不在乎苏云七,只能道:“血给我,人给你。”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加重力道,掐住为首守墓人的脖子,用行动告诉为首的守墓人,他不接受讨价还价。

为首的守墓人,憋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道:“我,她……她没死。”

九皇叔没有说话,掐着为首守墓人颈脖的手,青筋暴起,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为首的守墓人,脸色发紫,双眼不受控制地往上翻,嘴巴大张、舌头也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呜…呜!”为首的守墓人,已说不出话,他痛苦地指着上方。

“带路。”九皇叔收回些许力道,推着为首的守墓人转个身。

“你……咳咳,骗我!”为首的守墓人,哑着嗓子开口。

九皇叔反问:“你说的,是真话?”

为首的守墓人,闭口不言。

他确实没有说真话。

他要的是全部。

不仅仅是血,还有他的肉。

九皇叔的血肉,对蛊虫来说都是至宝,千年也等不到一个,他怎么可能放过九皇叔。

他自以为,他伪装得很好,也装出了一副,受制于九皇叔,不得不妥协的“卑躬屈膝”样,却不想,仍旧被九皇叔看破了。

果然是同类,真的是,让人讨厌呀!

为首的守墓人,背对着九皇叔,一改在九皇叔面前的无力、挣扎,阴森的眸子,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猖獗。

九皇叔没有看到。

当然,他就是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井底之蛙罢了。

人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呼吸。

如果活个千百年,代价是永远只能呆在地下墓陵,靠吃自己血脉至亲的血肉生存,那与畜生有何异。

蛊虫会影响人,人也会影响蛊虫。

此人傲慢自大,自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者。不管是蛊虫,还是这墓里的所有生物,皆在他的掌控。

殊不知,他内体那只蛊虫,很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这墓地的一切,还有他那些,无辜枉死的后代,到底是在,为他的长生牺牲,还是在为那只蛊虫的长生牺牲。

到底,是他想要长生,还是那只蛊虫想要长生?

最后,到底长生的是他,还是那只蛊虫?

这个问题,想来他自己也不明白吧。

他有没有受,那只蛊虫的影响,想来他自己也说不清。

那只蛊虫并没有强制他做什么,但那只蛊虫的存在,就是在引导他,一步步走向歧路。

就像南疆那位天才蛊师。

最初,他只是想救自己心爱的人。

可到后面……

事情已不受他控制了。

他为此,已经付出太多,他承受不起失败的代价。

就像那个女人……

蛊虫需要直系血脉的血肉供养,她同不同意都不重要。

同意最好,皆大欢喜。

不同意,供养蛊就自己动手,来保证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眼前这个男人,自以为能掌控得了供养蛊,不过是因为,他所做的,都符合那只蛊的需求。

好好的人不做,却偏要做蛊的奴隶。

那只肉球说的倒不错,这人确实是低贱的奴隶。

九皇叔目光冰冷,毫不掩饰他的嫌弃。为首的守墓人,哪怕是背对着九皇叔,也能感觉到,九皇叔对他的厌恶。

为首的守墓人,却是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

厌恶他的人,不知凡几。

他身后这个,算老几!

为首的守墓人,带着九皇叔,在地下墓地绕来绕去。

来到一个左右都有路的路口,为首的守墓人目光微闪,而后带着九皇叔朝左侧走去。

“本王死之前,肯定能先一步杀了你。”为首守墓人那一瞬的迟疑,九皇叔发现了。

他没有阻止,只出声提醒对方。

他不管对方,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他换一条路,还是前方真有陷阱在等他。

他只告诉对方,不管处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有那个能耐,在死之前弄死对方。

“我要有你,这样的武功就好了。”为首的守墓人,哑着嗓子,无不羡慕地道。

他要有九皇叔这般的身手,何需要躲藏在这墓地,又何须去弄什么替死鬼。

“呵。”九皇叔不无嘲讽的冷笑。

羡慕他武功高强,为什么不自己去练武。

即便是没有天赋,有数百年的时间,日积月累下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白了,眼前这人与虫子无异,除了活着,没有任何追求。

当然,为首的守墓人,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生来是王,何需要自己去打打杀杀,只有低贱的臭虫,才需要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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