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

江楼月头晕脑胀,她禁不住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头痛有所缓解,精神也清明了起来,晕厥之前一大串记忆,蜂拥入脑海里面。

师兄亲了她!

然后,她似乎被亲晕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楼月用力地摇了摇头,感觉脑子和身子都极为沉重,她也学习过一些粗浅的医术,知道自己此刻身体的副反应,应该是被人下了猛烈迷。药之类的。

“残罗王果然是不安好心,真是大意了。”

江楼月一声轻叹,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给擒住了,塞到了牢房里面来。

只不过,这一间土屋,跟传统的牢房看上去,有些不大一样。

土屋墙壁的上方,有一扇小窗户,江楼月从屋子的角落里搬来两块石头,累起来,站到石头上面,踮起脚尖,刚好能够看到窗户外面的情景。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排的土屋牢房,围绕成圈儿。

圈子的正中央,是一片宽广的空地,空地上,一根十米粗的巨大锁链,扎根于地下。

仰起头顺着锁链往上看,才发现,这条粗壮的匪夷所思的锁链,竟然是一直延伸到铁炉堡上空第二颗太阳之上的。

铁炉堡一共有上千根这样的锁链。

江楼月这才知道,原来锁链扎根的地方,是死牢的囚室。

“干活了!你们这群爬虫,人渣!滚出来干活!”

一道极为粗犷的吼声,从土屋外面传来。

伴随着的,还有极为凌冽的“啪啪啪”的鞭子抽打声,以及囚犯凄惨的哀嚎声。

“哐当”一声巨响。

江楼月所处这件囚室的门,也被人给踹开了。

走进来的,是两个身材极为魁梧,穿着青铜盔甲,手执铁鞭的矮人士兵!

“新来的,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残罗王的奴隶了!”

“啪”得一鞭子,就这么甩到了江楼月的脚下。

要不是江楼月眼疾手快的后退了一步,很可能就要被抽成瘸子,她看得分明,那黑色的铁鞭之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插到腿里,能直接破了血肉断了骨头。

“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我进来?”江楼月一脸脊背地看着狱长。

“少废话,朵儿郡主交代过,你是重犯,是最低贱的奴隶,最艰难的工作统统要派发给你做!”监狱长一声厉呵,面色凶残,语态狰狞。

朵儿郡主?

江楼月恍然大悟。

瞬间,什么都懂了。

她掂量了一下手脚上的玄铁锁链,大概有三四十斤沉,行动很不方便;而且她刚刚醒来,身体里的迷。药还没有散尽,没有办法正常使用功法武技。

也就是说,她是不能强行突破矮人狱兵防线,强行越狱的。

只能养精蓄锐、伺机而动了。

“我明白了。”

江楼月没有反抗,迈步向前,走到了狱长身边,多看了他一眼,就迈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之后,江楼月站在了一个大方阵大约六七百名矮人奴隶的最后面。前方每一个矮人奴隶,手脚上都带着跟她一样的锁链,都是关押在此地的囚犯。

狱长站在所有囚犯的正前方,颐指气使道:“今天,一定要把祭台西边的高墙给修葺出来!”

此言一出,一片哀嚎。

“不要啊,长官,祭台西边的高墙,今天一天怎么可能修葺的出来?”

“就是啊!西侧那边,太危险了,完全没有办法靠近。”

“一靠近就被吸干了,我们还不想死啊!”

……

“废话少说!”

狱长一声怒吼,手中布满尖锐倒刺的铁鞭凌空一甩,啪啪作响,“如果今天你们不能把祭台西边的高墙给修葺出来,每人吃三百铁鞭,绝不姑息!”

死一般的静默。

没有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三百铁鞭啊!

别说是三百了,就是三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该丢了命了!

六七百个奴隶,低着头,怀着极为沉重的心情,向着西边的方向而去,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舍命搏一把,尚有一线生机。

“这里就是祭台?”

江楼月四下里望了望,发现从铁炉堡第二颗太阳发出来的那一根巨大的锁链周围,修葺着极为坚固的防护壁,防护壁大概有三米来高,东边、南边、北边已经修缮好了,只剩下西边,还没有动工。

这四面的防护壁,应该就是狱长口中所说的祭台了。

走到距离巨大锁链西边三百米的地方,六七百个奴隶,都自动停下了脚步,一脸畏惧之色。

“怎么了?不走了?”

“姑娘你是新来的吧。”

“嗯,是啊。”

“你是不知道这凌空巨大锁链西边儿的可怕之处,前两天,一个矮人兄弟搬砖去那里,当即被吸成了干尸,全身的精气都没了,死相极为惨烈。”

“哦,这样啊。”

江楼月若有所思地看向巨大锁链西边的方位。

正是这些锁链,源源不断地吸收着铁炉堡之内,所有矮人的灵力,然后汇入那第二颗太阳之内。而锁链的西边儿,正是吸收灵力最为强烈的区域。

难怪矮人走过去,会被吸成干尸了。

“你们这些卑微的奴隶,都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滚过去干活!”

狱长怒了,伸出一只脚来,对着一个年轻矮人的后腰,踹了出去。

那个年轻矮人一个趔趄,身子飞出了很远,正好落在那凌空巨大锁链的脚下。

“嘶嘶——”年轻矮人身上的精气,瞬间就被那锁链给吸干了,化为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死去的脸上还保留着极为恐惧的情绪。

看到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所有的人都遍体生寒。

没有人愿意去送死。

更没有人想成为一具干尸。

狱长略显得阴鸷的眸子一扫,手中的铁鞭凌空一挥,指向江楼月的方向,“那个新来的,你去。”

“我?”

江楼月挑眉。

这位狱长大人,未免也太“照顾”她了点吧。

“没错!就是你!”

狱长冷眸一沉,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道,“你过去,修葺西边的祭台防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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