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澜唉声叹气着,心疼的说,“凛安现在还在医院里受苦,我就想给那姑娘点教训,也借着这个机会,绝了那些女人歪门邪道的心思,你也知道,徐家的千金快回国了。”

贵妇人状似有些为难的模样:“这也不是不能,就是要多费点工夫……”

“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叶芷澜说,“我们姐妹几年了,公司里的合作也一直都在进行着。”

叶芷澜许给对方好处,这才挂断了电话。

她不由得冷哼。

“什么费点工夫,也不过就是给她老公吹吹枕边风,一句话的事儿,又不是叫她去要命。”

许媛帮叶芷澜捏着肩:“夫人,得陇望蜀,人都是贪心的。”

到了徐家,管家过去报了徐盛和杜清龄。

杜清龄正在房间里哄囡囡。

囡囡本来就一直怕人,现在这别墅里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她就总是怕的不行,门都不敢出了。

杜清龄好不容易给哄好了一次,结果徐盛过来敲门,想要给囡囡示好,还送了她一个芭比娃娃的限量套盒,这就让囡囡更是怕的躲进了柜子里,都不敢出来。

她好不容易把囡囡哄睡了,冯姨给她上了一杯茶。

杜清龄:“冯姐,要不然你先带囡囡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吧。”

冯姨:“倒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囡囡总要走出来的,现在囡囡的年龄已经足够上小四了,但她却门都不敢出……”

“课程方面她也没有落下太多。”

杜清龄一直在请家庭教师过来辅导囡囡。

“我觉得囡囡不排斥宁宁,”冯姨说,“囡囡有两次还跟我问姐姐怎么不来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囡囡送到宁宁那里住几天。”

杜清龄一时间没说话。

就在这时,管家从楼梯上上来,“夫人,薛夫人来了。”

在嫁给徐盛的这些年里,杜清龄也不是没有招待过这些名门贵夫人,只是她没什么家世背景,对这些迎来送往的聚会也不热衷,也鲜少有人登门。

叶芷澜是第一次来见徐盛的这位续弦。

因为她和徐诗颖的亲生母亲关系很好,所以到了这位续弦,连带的就疏远了。

在她的眼里,不管杜清龄如何着装华贵,如何端着一副贵夫人的架子,在叶芷澜的眼里,都是赝品。

本就是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依靠的普通人,非要跻身在上流社会装什么贵太太,画虎不成反类犬。

“给薛夫人上茶。”杜清龄说。

叶芷澜:“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许媛扶着她站在客厅的正中间,甚至都没有落座。

杜清龄清浅的点头,“薛夫人请讲。”

叶芷澜:“你的女儿在我薛氏旗下的捷宸上班,这你知道么?”

杜清龄:“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她心思极重的勾引我的儿子,还伪装出来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来,好一副白莲花的模样。”

叶芷澜的话毫不客气,字字都说的直接,听的冯姨都连连皱眉。

“薛夫人,您恐怕是误会了,我们家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女佣跟我说话了?一点家教都没有!”叶芷澜怒斥了一声。

冯姨脸色一白。

她又要开口,杜清龄按住了冯姨的手,向前一步。

“薛夫人说的不错,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但是,”杜清龄微笑了一下,拢了一下肩上的披肩,“其本无罪,怀璧其罪,薛夫人该怪罪的是那看上我女儿怀里碧玉的那人吧。”

“你……”叶芷澜,“你这话是在指责我儿子?”

杜清龄伊伊然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小口,“这是薛夫人断章取义了,您是说,薛公子其实才是看上我女儿的那人么?”

她将茶盏放在茶几上,“薛夫人,您也不用太过认真,本就是儿女之间的玩闹,若是次次认真的话,那薛公子的情史,薛夫人恐怕要认下一打准儿媳了吧。”

叶芷澜:“你……”

杜清龄笑着说:“我也没打算和薛夫人当亲家,所以您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她话音一顿,“我给忘了,我们两家还真是还有婚约。”

叶芷澜气的气息都不稳了,她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那个茶杯,强烈的冲动想要把那杯茶泼到杜清龄的脸上,又被她营造的贵妇风度强自给压了下去。

她指着杜清龄,“你……你以为你这个所谓的徐太太还能风光多久?徐大少能把你捧多久?到时候你和你的女儿,就都不过时过街老鼠!本来我还在想着,姜佳宁的这白莲花的工夫到底是哪里学的,看来是遗传啊,而且都青出于蓝了!”

叶芷澜气势汹汹的离开,经过玄关的时候,踹翻了换鞋凳。

室内留下了一片寂静。

冯姨缓缓地蹲了下来,握着杜清龄的膝盖,“夫人。”

杜清龄过了几秒钟,才转过头来,“嗯?”

冯姨:“您别把薛夫人的话往心里去,她就是胡乱说的,您是徐家的大少奶奶,没人能改变……”

“她不是乱说的,”杜清龄的手轻轻地放在膝上,“早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想得明白。”

“那佳宁那里……要托人去派出所么?”

“不用,”杜清龄说,“既然叶芷澜来,那就证明她已经托了关系,去了也不管用。”

她的手也不如叶芷澜能伸的长。

她沉吟片刻,对冯姨说:“找个人去到薛凛安的病房那边,想个法子透个口风给他。”

……

薛凛安第一天伤口疼,再加上输液点滴的药物作用,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昏睡过去再醒,醒来再睡。

他按下了内线。

护工进来,“少爷,您有什么事?”

“伍楷呢?”

“谁?”护工一脸的迷茫。

薛凛安按了按眉心,抬手叫护工出去。

他拿出手机来,给伍楷打了个电话。

可是伍楷的电话却是关机。

给姜佳宁打,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同样,无人接听。

薛凛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这两人是要集体罢工?

病房门从外面打开,是餐厅来送饭的工作人员。

现在术后第一天,薛凛安只能吃利于消化的流食,食谱是叶芷澜找营养师专门设置的。

薛凛安撑着手臂坐起来,撑起小桌板。

咚咚咚。

门从外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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