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说:“当时在杂物间内,是她故意说一些话激怒了我,是她自己拿着那个水果刀捅了自己,然后栽赃给我。”

萧良虽然在听过姜佳宁的口供后,也对姜佳宁所述有直觉上的疑心。

但是很明显,宋泽这种纨绔子弟颠倒黑白更让他无法忍受。

他捏着眉心,“再给我审他。”

一旁的女警员提醒道:“萧队,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他拒不开口,而且……”

她顿了顿,“律师递交了保释申请,正在走保释手续。”

萧良冷笑了一声。

“不是说今天电联了宋雨?”萧良的情绪被调动起来,需要出个外勤发泄一下。

“是的,要去问点情况。”

“走吧,我陪你走一趟。”

萧良来的时候,宋梅刚做好饭,过来开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小女警雅萌出示了证件,“我们之前联系过,是过来问一些基本情况的。”

宋雨让宋梅先去房间里,坐在沙发上。

萧良没开口,示意小女警问。

雅萌:“你和宋泽的关系。”

宋雨低着头,“我妈……是宋家的保姆。”

“和受害者姜佳宁的关系。”

“我的英文成绩不好,是我妈请她来给我当家教。”

宋雨的心理素质不行,所以一开始,姜佳宁就叫宋雨照实说,她看到些什么知道些什么,就都实话实说。

宋雨将宋泽找她私底下监督姜佳宁,还往姜佳宁的手机里安装病毒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们……关系不好。”

萧良挑眉,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们关系不好?”

宋雨:“有一次,姜老师来给我做家教,出去后遇上了宋泽,宋泽差点掐死她……我当时还录了视频。”

雅萌:“视频在哪里?”

“我还保存着,”宋雨翻出来手机里的视频,“在这里。”

手机中的视频播放着。

是宋泽将姜佳宁给压在走廊的墙面上,用力的卡住她的喉咙。

这段视频,足足有三分钟。

最后宋泽扬长离开,姜佳宁滑落至地上,靠在墙面上有一分多都一动不动。

足以证明,宋泽是想要置姜佳宁于死地的。

……

宋泽的保释手续,在最后一道,被驳回了。

宋泽咬牙切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攥住的手铐叮当响动着,“为什么?!你们收了我爸的钱!现在不办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们!?”

可宋泽的话,如石沉大海,根本就没人理他。

傅南弦插着口袋,半是嘲讽的说:“宋少,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是李刚呢。”

宋泽一脸的防备,“你来干什么?”

“当然不是来看你的,”傅南弦耸了耸肩,“我是陪着重要人证来的。”

宋泽:“谁?”

傅南弦:“薛凛安。”

宋泽紧紧地皱着眉,因为连续几天休息不好,他整个人都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手指紧紧攥着冰冷的手铐,“他?他有什么证据?”

他现在提起薛凛安,心里就是满心的仇恨。

他这一次牺牲这样大,也不曾将薛凛安和徐诗颖的婚约被解除掉,倒是他自己被关了进来,还要劳烦诗颖帮他善后。

傅南弦没回答,倒是笑的一脸的别有深意。

宋泽原本就心绪繁杂,在看见傅南弦之后,就像是有一根鱼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刺的他难受。

“来人!我要见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随着律师一起来的,还有……贺涟。

律师站在门口,对贺涟毕恭毕敬:“贺公子,我在外面等您。”

贺涟走了进来。

宋泽看见贺涟,激动的叫道:“涟哥,今晚薛凛安去提交证据了?交了什么证据?我还能不能保释出去了?手续不是……”

“认吧。”

没等宋泽把话说完,贺涟就先开了口。

宋泽整个人呆在那里,“你……你说什么,涟哥?”

贺涟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阿泽,薛凛安提交的是在杂物间的视频录像。”

宋泽彻底呆住。

“有……有录像?”他反应过来,“一定是姜佳宁!是姜佳宁提前就设计好的!”

贺涟:“就算是设计好的,又如何?”

宋泽呆滞的看过来,“涟哥,你……说什么?”

贺涟伸手抚了一下大衣上的褶皱,“不管过程如何,现在她手里的王牌,都交给了薛凛安,加上薛凛安的影响力,你觉得你还能翻过身来么?”

“那薛凛安看在诗颖的面子上,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贺涟笑了一声,“你是想要叫诗颖去求他?”

“不!”宋泽说,“我宁可坐牢!”

“那从今天开始,认罪态度好一点,”贺涟站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争取减轻量刑,到时候再让你父亲走动一下。”

宋泽知道,既然贺涟都已经这样说了,就已经是无力转圜了。

他咬牙切齿的痛恶道:“姜佳宁就是在报复!”

五年前,苏嘉树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被他告了,判了五年。

如今,完全调转。

姜佳宁是在用一模一样的手法,向他们宣战么?

贺涟面上没有宋泽这般的义愤,眼神里倒是带上些兴味的笑,职业习惯的拨了一下腕间腕表,“和我详细说一下,自你回来后,和姜佳宁之间发生过的事……所有。”

……

夜晚。

薛凛安录过口供之后,傅南弦送他回了医院。

已经快十一点了。

车停在医院外的路边树影下。

深冬的天气格外的冷,冷到人都瑟瑟发抖。

这个时间点,路上人很少,都是抱着肩膀瑟瑟快步而过,没有停留。

傅南弦递给他一个烟盒。

“来一根?”

薛凛安低头咬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降下一半的车窗。

车窗外的风拂进来,吹动着他额前凌乱的短发。

傅南弦把座椅往后放了放,半躺着,“半年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是一样的答案?”

半年前,薛凛安刚把姜佳宁破格提到身边当秘书,傅南弦问他:“认真了?”

那时,薛凛安漫不经心的回答:“玩玩而已。”

现在……

今晚,在明知知道姜佳宁不清白前提下,他还是去了警局,顺着姜佳宁给他设计的框,去交出了视频为证据,充当了这个很有分量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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