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澜没想到,薛凛安竟然会在距离薛家大宅还有十三公里的高架桥上把她放下来。

甚至是没收了她的手机和手包。

她即便是记得几个贵妇圈内贵太太的电话,可现在大半夜,她也实在拉不下脸来打电话。

她在贵妇圈内,一直都因为儿子的优秀而被人艳羡。

可现在若说她是被儿子半夜给扔在高架桥上,以后她的脸还要往哪里放。

江边的夜风很凉,也很大,吹拂着她的发丝,叶芷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脸颊被风吹的生疼。

……

伍楷从后视镜看着老板。

老板的脸色看起来很沉,眼神都似能滴下墨来。

“老板,那个……就这么把薛夫人放在桥上,要步行走回去的话,应该要几个小时……”

薛凛安的眼神冷冽,“不如你也下车?”

伍楷瞬间不敢开口了。

他也真是怕了。

看来这次叶芷澜真是触到了老板的逆鳞了。

“那老板,现在是回哪……”

“去青虞。”

伍楷听见这个地点,其实不无吃惊。

但是转念一想,姜佳宁在青虞,也就明白了。

可车辆还未行驶上高速,薛凛安却又临时改口。

“回长岛。”

伍楷讶异了一下,“不去青虞了?”

“嗯,不去了。”

他现在身上有小刀割出来的伤,若是和姜佳宁见面,她心细如发,也一定会发现他隐藏的伤势。

他现在过去,无疑是暴露,叫她担心。

傅南弦的小道消息一向是十分灵光。

即便徐盛封锁了消息。

薛凛安刚到长岛,傅南弦的电话就来了。

傅南弦问:“你这是跟徐诗颖睡了?”

薛凛安否认道:“没有。”

傅南弦问:“那你怎么就这么被拿捏住了,婚期都要定了。”

薛凛安站在落地玻璃内,望向那大片的深色的夜景,眼眸中滚着繁复而浓烈的墨色,和在酒店之中徐盛见到的眼神,一模一样。

“因为景润查到了一件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周景润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江河郴案是徐家做的。】

……

姜佳宁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她在入睡前,还特别把手机放的很远,放在了柜子上,生怕辐射对胎儿不好。

就连小雨点都发觉出来姜佳宁的变化。

“妈妈,你最近心情很好呀,每天嘴角都是向上扬起的。”

她还用手比了一个向上的笑脸的手势。

姜佳宁:“是的呀。”BIquGe.biz

“是不是因为小雨点很乖呀?”

姜佳宁笑了一声,抱起小雨点坐在自己的腿上,“是啊,小雨点最乖了。”

应该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姜佳宁更加喜欢和小雨点待在一起。

让她多看看小雨点,到时候腹中胎儿能和小雨点更加肖像,到时候生个女儿也好漂亮可爱招人疼。

周景润也开始忙的像是陀螺,不过他看似也不准备去他处,已经开始帮小雨点联系临时的幼儿园了。

考察幼儿园是一个大工程,周景润作为一个男人,有些小事就想不到,好在姜佳宁的陪同,也能发现不少幼儿园内存在的问题。

倒是这已经是第n个幼儿园了,直接称呼姜佳宁为“孩子妈妈”。

“小雨点妈妈,你们就尽管放心,是个小开心果,真是招人喜欢。”

小雨点现在已经“空窗”了将近三个月了,一进幼儿园内,就像是游入了河水中的锦鲤一般,恨不得一直呆在那“水池子”里面不出来。

帮小雨点找过合适的幼儿园确定下来后,小雨点迫不及待的当天就入园了。

送过小雨点后,姜佳宁和周景润去吃早餐。

这个时间点,粥店的人不少,周景润在靠近窗边,找到一张翻台的餐桌,叫姜佳宁先坐,他去点餐。

姜佳宁点了一份红豆八宝粥。

粥端上来,她就接到了阿笙的电话:“姜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到中午了。”

“那早餐……”

“不用帮我留饭了,我和周先生就在外面吃饭了。”

“好。”

现在阿笙负责的是保镖和保姆的工作,姜佳宁也不需要经常下厨,她前几天倒是接了不少趣÷阁译的工作,现在交了稿也结了稿费,现在她倒是觉得不该长时间的面对电脑,倒是应该换个口译的活儿。

在等待的过程中,就网上找了下兼职,发现有个同声传译,不过要求的标准比较高,她自从毕业以来,倒是有些疏于练习,想要应聘成功,还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周景润点了几个可口的素菜,又上了几样搭配的点心,配着粥,倒是一顿营养丰盛的早餐。

可是姜佳宁吃了一口,就又有些恶心。

她反胃干呕的表情太过明显,周景润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怀孕了?”

姜佳宁:“……”

这么明显?

周景润解释道:“小雨点的妈妈孕期也孕吐反应很强烈。”

姜佳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倒是周景润将一盘醋溜豆芽菜推到了姜佳宁的面前,“你会比较想吃酸的东西。”

姜佳宁吃了一口酸豆芽,确实是爽口酸辣,压了压她那种向上反胃的感觉。

姜佳宁听着这粥铺里面嘈杂的环境,人流涌动,她撑着腮看向周景润,“我其实本来没想你会在这种地方吃饭。”

“想我也是整天珍馐美味?还是高档餐厅?”周景润笑了下,“我其实跟凛安不一样。”

周景道:“我和京林就是普通家庭出身,不是出自高门大家。”

姜佳宁有些惊讶。

她本来以为周景润和薛凛安是表兄弟的关系,就和周之衡一样,是叶芷澜娘家的表亲周家的人。

周景润说:“我和c市的周家没什么血缘关系,纯粹是凑了巧了,我父母曾经带着我弟弟登上徐家的门去求一个留学的名额,这事你应该也清楚。”

姜佳宁想起来了那个雪夜。

周京林于她而言,算是有恩。

她未开口,就听周景润说:“我没去求。”

就算是周京林也是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可抵抗却也只是在内心去挣扎,并未付诸实践,最后,他也还是遵循着父母的期待,出国留学,学成归来后,进入了薛氏。

可周景润不同。

他是真正自己从底层历练出来的,他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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