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甩手,相机便被他抢到了手里,此时铁柱也把方语拖到了车厢内,迅速关上了车门。

开车的男同事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发出急剧的震颤,越出了路面,歪歪扭扭地绝尘而去。

后面的摩托车仍然紧追不舍,双方你追我赶,奔驰在乡间小路上。

终于在一个拐弯处,面包车一个急转弯,甩掉了摩托车。

不一会儿,后面又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隆声,几人不敢放松警惕,只能拼命逃离。

方语只觉听见几声子弹撞击铁皮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整个人像漂浮在空中......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鲜血在后心晕成一片妖冶的花朵。

......

齐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方语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

此时,他已然六神无主,里面情况不明,外面焦灼不安。

报社的领导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安慰着他。

虽然知道此时不应该发火,更不该迁怒于人,可他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为什么让一个刚做了妈的女人去?男人都死光了吗?”

“哎!”

报社领导叹了一口气,“跟着去的两个男同事,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个结果谁也不想看到。方语是个好同志,她无愧于记者的道义和良知。”

“她还没死!”齐沙怒不可遏,所以口不择言。

这个时候,显然说什么也不合适,想到这里报社的领导才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重症监护室的房门打开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

“对,是我!”

“哎!我们尽力了!”

医生叹了口气,说了这句话,齐沙顿时腿一软,瘫到了地上。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方语死了,瞬间大脑里有根弦断了。

医生见状,连忙补充了一句,“病人还活着!”

齐沙的心脏顿时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了,慢慢恢复了知觉,他竟然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她活着?她没有死!”

他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病人陷入深度昏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这时候方家人赶来了,电话里说得着急,方谨抱着方逸晨来到了病房门口。

方逸晨两天没有吃到母乳了,此时正哭闹不止。

刚才医生的话,方父方母也都听到了,忍不住跟着抹了眼泪。

方谨的六个月大的孩子,跟在父母身后,怀里孩子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强壮镇定地哄着孩子,“宝宝不哭,妈妈睡着了,一会儿就醒了,妈妈醒了就能抱你了!”

小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医院的气氛肃杀,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接下来的几天,方家至亲,轮流去了重症监护室,见到了方语。

只见她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无论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反应。

这种打击对齐沙来说是致命的,但他只能强打起精神支撑着,家里人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人只顾,他不能倒下。B

几天时间,齐沙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头发凌乱,胡茬横生,已经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钟家人也过来帮忙照顾老人和孩子。

钟老爷子安慰齐沙道:“别怕,方语这丫头会没事儿的,不管花多少钱,咱们都要把她救醒。”

“爸,我没事儿,您放心吧!”

“都瘦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老四,你快去睡一会儿吧,别方语醒了,你却病倒了,她看不到你该着急了!”

到底是钟思美会规劝人,一番话说得让齐沙听了进去。

“我是不是状态很不好?”齐沙神情恍惚,表情木讷地问。

“是啊,胡子拉碴的,方语醒了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喜欢的!”

“三姐,你说得对,小语他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

他正要去卫生间洗漱,又被钟思美强拉到了床上,按着他躺下了。

“你得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醒来再收拾,好吗?”

“齐沙,你睡会啊,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你放心,方语一醒,我们就第一时间叫你!”

看着病房里的家人,他紧张的神经,才渐渐放松。

许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方语背后中枪,虽然子弹没有射穿身体,但因为是近距离射击,土枪的子弹在身体里爆破,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伤口创面很大,加上长途奔袭逃命,颠簸中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才造成了重度昏迷。

方语身上的伤口反反复复才渐渐愈合,好在是看到了一些好转的迹象。

生命体征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人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齐沙使劲浑身解数,每天把自己的真气灌入方语体内,也无济于事。

他甚至召唤出白胡子老头,详细询问,“你不是教了我医术吗?为什么我唤不醒她?”

“她的魂魄游离在体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你不是神仙吗?你一定能救她对不对?”

白胡子老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凡人寿数天定,没有天大的机缘,不可逆天改命!”

齐沙不信他的话,自己就是死而复生,又穿越之人,他坚信方语也可以这样。

齐沙上一世,见过很多报道,植物人被唤醒的案例。

他也试着在方语耳边讲话,甚至抱着方逸晨在她耳边咿咿呀呀,希望母爱的本能唤醒她。

可越是做得太多,越是心灰意冷,一个多月过去了,方语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小妖精,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被别人勾走了!你醒一醒,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方语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方逸晨已经被破完全断奶了,原来奶胖奶胖的小脸蛋,很快也瘦了一圈,辅食吃得也不多,孩子显然强行和母亲剥离,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这些天,孩子大部分时间被方母和方谨看着,齐沙就自己一个人来医院陪方语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是他一个人喃喃自语。

这天,齐沙帮方语擦拭完身体后,又坐在病床前,说起两人的相识相遇和相知。

竟没察觉到方语的左手,食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这一切却被病房外面的一双眼睛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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