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乐锦一口茶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还险些呛到自己。

“纳尼?”这孩子难不成有喝多了就脱衣的奇怪爱好?

乐锦想着,忍不住一个哆嗦,“好了好了,不说了,替我梳妆,我过去瞧瞧。”

“是,格格。”

——

睦元堂内。

屋内一阵“叮咣”的茶盏破碎之声,听得屋外的奴才阵阵的心跳加速。

“说!为何无故在府内醉酒?”浑身充斥着低气压的玛尔汉怒气冲冲的对着跪在面前的孩子吼道。

“侄儿有错,一时得意忘形,贪杯饮多了酒,做出失仪失态之举,还望大伯父重重责罚。”一片破碎的碎片中,穆尔泰操着浓重的鼻音,满是懊恼之色。

该死,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然趁他不备,将他打晕,还剥了他的衣服令他当众难堪?

穆尔泰想起晨起时在脑后摸到的大包,和昨晚凉飕飕的模糊记忆,就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把那人揪出来暴揍一顿!

“啪啪啪,”玛尔汉见人有些神游,拍了拍桌子,自己也慢慢冷静下来。

“你是因为你阿玛的事,才会如此吧。”玛尔汉沉声道。

穆尔泰垂下眼帘,而那陡然间就已隐隐发黑的脸色却已经出卖了他。

玛尔汉看着面前脾气倔强的孩子,突然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穆尔泰慢慢站起身,本就身心俱疲的他,如今又因感冒缠身,加上宿醉的催化,而产生的阵阵的眩晕疼痛之感,令他单薄的身子不免有些摇晃。

他咬紧了牙关,没有表露丝毫,只是面色上一片灰白。

“你阿玛他……也是有苦衷的,”玛尔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他,“京城之中官海沉浮,勾心斗角,人心难测,你阿玛多年在外,在这里并无很深的根基。加上当今圣上对咱们兆佳一族也存有疑心,不可能让我们兄弟二人在京壮大。故此……”

“所以他便要不声不响的迎娶那两江总督的外孙长女,做他的幕下之宾?”穆尔泰低垂着头,忽然低声打断了他。

“住口!”玛尔汉皱眉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他可是你的阿玛!”

“呵呵,他真的是吗?”穆尔泰想起过往种种,顿时怒及,生生的涨红了脸,“他只是生下我,又何时养育关怀过?!一个只会终日对着我额娘的画像偷偷哭泣的男人,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懦夫!”

“啪!”下一秒,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打得他一时间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眼前频频发黑之际,快要脱力的穆尔泰忽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手,从他背后而来,力虽,却坚定不移的扶住了他。

“阿玛!你在做什么?”偷听半晌墙角的乐锦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惊呼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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