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妹妹自打有了这一胎,常常会私下里命采办的管事置办些山楂、酸杏等物件,妾身见妹妹实在喜爱,想是用些也没有什么不好,便没有多问。”乐容垂首敛目道,

“这个蠢货,”乌云珠抚着胀痛的太阳穴,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道。

“今日之事,实乃吾家之噩耗,还请大夫守口如瓶,莫要宣扬出去,以免辱没了我伊尔根觉罗氏的门楣。”

大夫忙跪下道“小人不敢。”

“有劳,夜已深了,玉翘,送大夫回去。”

“您请。”

大夫背上药箱,退了出去。

“额娘,秋佳氏该如何处置?”

乌云珠叹了口气,“她毕竟是采姐儿的额娘,如今诞下……孽胎,身子大损,且先让她将养着吧。”

“是,都听额娘的,另外,下人们一时寻不到保胎的林九林大夫,其中具体缘由,暂时不得而知。”

“嗯,一定要找到他,此等误人性命之徒,定不可轻易放过。”

“是。”

夜深了,伊都立拜别乌云珠失魂落魄的回了书房,乐容也回了院子。

回到房中,侍女奉上了热茶和梳洗用的热水,都退了下去。

巧香反复观察下,见没人听墙角,面上的喜色顿时难耐。

“恭喜夫人,终于得偿所愿,此次还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她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得到。

乐容呷了一口温度适宜的温水,轻轻舒了一口气。

“我忍了她五个多月,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乐容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只是可惜我的孩子,才两个月就跟着额娘见识这些丑陋之事。”

“夫人这也是在为哥儿日后承习家业而铺路呀。”巧香宽慰道。

乐容拨弄着杯子,淡淡道“是啊,若是她当日安分守己,我倒也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只可惜她忘了作为妾室的本分,那就不能怪我了。她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有额娘和爷的庇护,定会得意忘形,娇矜不已。额娘早些年说过的,凡妇人有孕者,不可过量食用酸辣之物,可她呢,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恨不得阖府上下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她怀的是个儿子,那我就帮她一把,替她加加量,让她怀的更彻底一些。”

“夫人英明。”

乐容轻轻摸着小腹,“我的东西,她们既然敢觊觎,那就得敢于付出代价。”

“对了夫人,有一事奴才……不得不说。”

“咱们之间还有何忌讳,说吧。”

“是……林九跑了。”

乐容猛地回过头去,“你说什么?”

“林氏医馆,人去楼空。”

“我不是让你派人盯死他吗?”

“奴才确实让人形影不离的盯着他,可是他……似乎另有他人相助,奴才雇的人都被下了迷药。”巧香神色凝重道。

“你是说还有别人知晓?”乐容吃了一惊,怒目圆睁。

“夫人息怒,奴才该死,奴才……奴才实在不知。”巧香一下了跪了下去,惶恐道。

乐容双手称在桌子上,纤细的手指抵着额头,一时间心烦意乱。

“我们高兴的太早了些,此事确实没有就此结束,额娘大怒之下却留了秋佳氏一条贱命,林九身后还有其他人,巧香,我们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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