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氏一案牵扯甚广,如今朝堂动荡不安,也是有当年案的因素在的。若要重查并非易事,而要拿到决定性的证据,重新翻案,那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加难。

燕明珠吐露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阿爹若知道我是个男儿,怕是要给我留下更重的担子。”

想起燕荃在时,总说女儿娇养一些。可现如今看来,这任务还真是艰难。若她是个男儿,要穷养一些,怕是要让她上天摘星揽月。

她唇角翘起个弧,眉眼间也柔了柔。每次想起与父母一同的日子,总是心中藏起的欢喜。

趴了一会儿,疲惫散些,她就站起身,走到了桌案后。拿起毛笔,沾了沾墨,练起了书法。

每当无他事可做时,总要自己找些事做。

字迹大气,却又有娟娟秀秀的丽色,很好看的字,每个字写下,都像是开在宣纸上的一朵莲。

——

容华醒来的时候,天方蒙蒙亮。他从昨一日的下午,一直睡到次日的清晨。他看着床顶,盯着好一阵儿。等到彻底清醒过来,褪了惺忪迷蒙,他才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

刚要穿着,瞥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着里衬睡了一夜。

他回想着昨日,脑海里一点一点的回放。等想起来以后,他愣怔了许久。

她捧着他的脸,跟他四目相对,眸中有些担忧之色。

她扶着他躺下,替他盖了被子。

刚入睡时,有些不安稳,她握住了他的手。

一帧帧、一幕幕,从头到尾都倒放了一遍。他的耳尖烧红。眼睛左右飘忽了一下,胸腔的心脏跳动的剧烈。

他抬起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微垂眼帘,眸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等情绪平静下来以后,他才弯腰穿上鞋子。然后拿起架子上的外衫。又拿了一旁放置的玉簪,打算将头发束起来。

刚刚抬手,脑海里倏忽忆起。她替他轻轻拢起头发,梳理到背后。

褪了红色的耳尖再次烧红。

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整理好着装以后,才从里间的卧室出来。

成雪就候在外间,此时天蒙蒙亮,也是奴仆们起来的时候了。成雪早就收拾好,正在整理书案上的纸笔。

一抬眼就瞧见起身的容华,“公子,起的这般早啊。”

容华微微颔首。

成雪放下手中事,“朝如已经去厨房取早膳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回来。您先坐着等等。”

容华从书架里抽了一本,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起书来。

旁人以为他在看书,而实际上书中字看没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往日看书的速度很快,如今好一会儿功夫都不翻动一页。眼睛盯着纸张,似乎在认真端看,眼睛是对着那字,脑袋里想的却不是书中的内容。

成雪忙着收拾,自然没留意到容华的这些不同寻常。若是让成雪看见了,免不得又要唠唠叨叨一阵子,非得把容华说烦了才肯罢休。好在容华平时也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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