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珠并不觉得自己不幸,她有父母,父母待她极好。只不过结果,没那么好,上天给得缘分就到这里,强求也无法。

她很珍惜时间,她不是不怕,只是不提。她心里也在颤抖,怕不远的将来元珍离她而去。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生死这回事,并不由人。世人总有不屈者,对天呐喊,对人间宣告,“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真的有人能判断生死吗?若是不甘,便能不死吗?不能。

若是这世上真有什么灵丹妙药,那她肯定会拼了性命为元珍取来。可是,没有。

离开元珍已经半月,燕明珠有些想念她了。来往的书信间,也只是交代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近况,那些烦人事,她一个字也不提,生怕惊母亲的清净。

燕明珠只是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她面上不动声色,哪怕心中百孔千疮。

她听从元珍的教导,清楚知道,无论在外人前哭的再惨,他人仍旧不会体谅你分毫,无非是化作他人口舌间的闲聊笑料。

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在外人面前,永远都要笑。

燕明珠停下手中动作,一个人怔然发呆。

其实需要她想的事,有很多。

她只有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制止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浮上来。

可这不是她逃避就能解决的事。

梁妃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兵符,现如今在哪儿?

这才是眼前最大的麻烦,说不定瑞帝什么时候就开始计较这件事了。若是哪一日,阮思礼逼迫的太紧,瑞帝是否会拿此事要挟镇国公府?这都是尚未可知的异数。

说来说去,总跳不过阮思礼。

燕明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倏忽发觉,怎么所有事兜兜转转竟都能绕到阮思礼身上。这个丞相怎么牵扯到这么多事里面?难不成是平日里太闲了吗?事事都掺和一下。

想到阮思礼,就是一个死结。暂时不可解。因为目前来看,势不均,力不敌。

燕明珠把帕子放下,从榻上坐起来。来来回回走了两遍,停下脚步。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一拉开门就看见了青丝。

青丝一直候在门口,并没有离去。

“郡主,您要去哪儿?”青丝问。

燕明珠抬了抬下巴,回答简短精炼,“北厢,找公子。”

她脚步不停,直接奔着北厢去了。思路陷入死结,需要有人倾诉,顺便一起想想办法。

青丝小跑跟在燕明珠身后,等到了北厢门口,青丝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露出成雪那张笑脸,“郡主,您来了。”

燕明珠略微颔首,然后踏进屋里。

容华坐在书桌后,左手捧着书,右手拿着笔正在摘抄些什么。

听到响动,他抬起眼,眸光清澈见底。

他撂下笔,张唇:有事?

燕明珠点头。自然是有事,没事她会来找他吗??

成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抓住青丝的手腕,“既然郡主和公子有事要谈,我就带着青丝出去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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