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欢终于能打通老妈的电话时,人正在成野新房子的卫生间里。

她打开水龙头放水,低声问老妈还好吧。

潘宁声音听起来挺正常,估计也是不太方便多说,和女儿说不必担心后就挂了电话。

项欢调整下情绪,开门走出卫生间,看到成野站在窗边看手机。

见她出来,成野一边发微信一边问是不是联系上了潘宁。

项欢回答联系上了,她打量着成野脸色,问自己能不能先走。

之前两人在新房研究家具时,项欢接到店里电话,说一个客户那边出了点问题,人家指名要老板亲自处理。

成野当时也听到了知道怎么回事,也没难为她。

回到店里了解清楚情况,是客户订单上的厨边柜出现质量问题,客户还和店面经理吵了起来。

项欢亲自给客户打了电话,对方还是很不高兴,让项欢立刻到家里现场解决。

店面经理本想和项欢一起过去,项欢考虑她之前跟客户闹得不愉快就没让,自己一个人去了。

这位客户住在临城一处高端小区,项欢多少知道客户一些背景,是个靠拆迁暴富起来的“拆二代”,长相还不赖。

项欢本以为客户家里会有几个人,结果进门才发现,只有“拆二代”自己,二百平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

她有点后悔没带上店面经理一起。

“拆二代”见到项欢,脸色虽然还是难看,但语气已经比通电话时缓和不少,

他带着项欢看了出问题的厨边柜,嘴里骂骂咧咧的吐槽一顿后,忽然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问项欢,是不是真跟许家二少离婚了。

项欢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表面风平浪静的笑了下没回答,希望“拆二代”明白自己意思,体面的就此打住。

可惜人家压根不配合,继续追问,看项欢完全无意回答后,竟然舔着脸问了更离谱的。

“项老板,我哥们说跟你亲过嘴,我合计着要不也让我弄一下……你愿意了,今天家具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话音还没落地,“拆二代”已经凑到项欢面前,动手动脚。

项欢瞪起眼躲开,嘴上维持着客气让“拆二代”自重,脚下已经朝大门口移动。

可惜动作不如人家迅速,大门口已经被堵住。

项欢只好拿起手机准备求救,同时再次警告“拆二代”就此打住,不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草!吓唬谁呢,你在圈子里不一直都这么干,现在装什么!”

项欢知道好好说话是没用了,准备给物业打电话,她来之前特意查了小区的物业电话。

可是手机被“拆二代”一把抢走扔到地板上,项欢被抓着手腕扑倒。

不吃眼前亏,是项欢这些年跟在潘宁身边学到的,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这般处境。

所以虽然也害怕紧张,但并没到无法自控的程度,脑子还很冷静。

项欢赌对方不敢太过分。

她会把对自己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最少……就像上一次被这么对待时一样。

可惜如意算盘没打响。

“拆二代”不分轻重胡乱亲了一圈后,不收手反而更兴奋了,扬手就抽了项欢一个耳光。

项欢瞬间被打懵。

感觉到自己上衣被拉起时,项欢尖叫起来,试图挣脱开。

“拆二代”力气很大,两条腿死死压住项欢,嘴上不干不净的,“别装了!让我尝尝味道啊,我给你钱……”

项欢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今天会这么大意。难道真要“常年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可眼下说这些屁用没有,项欢拼力抵抗着,嘴上叫声越来越大。

“拆二代”眼睛红了,骂着不许叫的同时,突然凶狠的抓住项欢头发,把她的头提了起来。

然后,用力朝地板上狠狠磕下去。

项欢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声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

项欢努力着想清醒,可是做不到,她陷入了一个梦里。

梦里面,项欢回到了姻缘镇上。

回到了她读高二那年的暑假,她一个人在老妈租住的平房里,烧热水准备洗澡。

洗到一半时,她才发觉自己忘了拿换洗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房里去拿衣服时,一只男人的手突然伸到了项欢面前。

他手上拿着项欢新买还未上过身的新内衣。

项欢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拉起的塑料帘子,被哗啦一把扯开。

手的主人露出面孔,不怀好意的冲着项欢窥视。

他也扇了项欢嘴巴,看够摸够后,还威胁项欢在他面前把新内衣穿好。

项欢从头到尾没哭过,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妈潘宁。

她当天夜里去了镇子上唯一的歌舞厅,在里面跟着音乐胡蹦乱跳,还借着震耳音乐的掩盖大喊大叫,想就此忘记经历了什么。

舞厅里短暂更换音乐的空隙里,项欢发觉有个少年盯着她在看,还毫不遮掩的笑话她。

笑她跳舞太难看,笑她不喝酒干嘛来歌舞厅这地方,太能装相了。

项欢不服气跟他吵,吵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歌舞厅昏暗的光线下,她抹了把眼泪的工夫,眼前的少年突然换了个人,变成了扯开她浴帘的那个恶魔。

项欢想冲出歌舞厅摆脱掉恶魔,可是怎么都跑不出去,最后好不容易要成功的那一次,却被笑话她的那个少年坏了事。

恶魔狞笑着从后面抱住项欢,项欢嘴里骂着挡住去路的少年,哭嚎着自己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少年一脸无辜的盯着项欢。

他问项欢,小妞你是傻了吗,你忘了自己早就做鬼了,还真是没放过他,把他一起拖进了地狱……

项欢被吓到哭不出来,不相信自己死了变成了鬼,睁大眼睛看着少年,然后心里忽悠一下。

就像从百米高空突然坠落,瞬间忘掉了恶魔和那个少年的模样……

项欢清醒过来时,人已经不在地板上,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侧头看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垂头打瞌睡。

看一眼就知道,是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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