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说出这样子的话的,只有清歌了。

为了清歌不生气,他说什么都好,也不管别扭不别扭了。

他的心里想要清歌,想要和她在一起,这才是他最注重的东西。

抬眸看着面前男人的神色,那样的冷佞线条中夹杂一点柔软的弧度,她突然就明白了,刚才自己那一股不舒服是怎么来的。

她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在吵架之后,自己的男人能够在乎她,而不是对她不言不语,不管不顾。

她的心里,那时候的感受是难受,是孤独,是委屈。

御天乾懊恼的看着清歌还是一语不发的样子,暗地沉了沉气,还要开口:“我……”

“不要说了。”轻轻的声音打断了御天乾的话,清歌将手勾上了御天乾的肩膀,“不用再多说,我都明白了。”

是因为太在乎她,太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才吃醋的。

她明白,真的明白了。

御天乾刚才还看她在生气,突然就主动抱着她,这是原谅他了,他立即一喜,也将她搂住,刚才他真的好怕,好怕清歌就真的不理他了。

他知道她的性格有多么的倔,一旦决定的东西,那是无法更改了的。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御天乾闷闷的说了一句,眼眸在雾气里凝成一团柔润的烟雾。

“以后你要是再不相信我,再无缘无故的朝我大吼,我就一辈子都生气不理你了!”清歌靠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咬牙说道,脸上却是浮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话才说完,御天乾眉梢一喜,连忙应道:“再也不会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中有着绝对的信诺,清歌埋着头在御天乾的身上蹭了蹭,一大片的花香中,她依然觉得最好闻的还是他身上的味道。

御天乾刚才的话她听到了,他说地窖中的眼神。

她目光微微一闪,那是在现代的她的记忆,因为千夜离和她相似的经历勾起的同命相怜的眼神,因为这个,所以她的心有一丝的微动。

她究竟要不要和御天乾说,她的灵魂其实不是原来的沐清歌。

因为这种转变导致的误会,已经不是一次了,在乌线峰时,她受到怀疑,也是因为身手和性格的突然转变而被怀疑的。

身手可以解释,性格却是存在于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生转变的。

脸庞在御天乾的湿衣上动了动,她手指揽着御天乾精瘦的腰,轻声的开口:“乾,如果我说我不是原来的沐清歌,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鬼怪妖魅?”

轻轻的,带着些犹豫,又沉声有力的问话从肩头传来,御天乾眼神略沉。

“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自我认识你以后,你就是这样的,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沐清歌,其他的,与我无关!”坚定的话语带着绝对的信任,男子低醇厚重的声音让清歌手臂更加收紧。

若是说她此时有什么想法,那便是感谢上天让她穿越,让她遇见了御天乾,将她生命中不完整的那一块补缺了回来,让她的心终于可以放开所有一切,将之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因为他对她,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信任和宠爱。

顿了顿,掩下心中那翻涌的涩意,清歌趴在肩头,缓缓的开口:“我对千夜离,的确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因为他的童年,和我相似……”

和她相似?她是指受尽秦艳莲的虐待吗?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御天乾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她将话说完。

徐徐的将那些过去说了出来,那些在杀手营中暗无天日的训练,防不胜防的暗杀,苦忍十年的隐忍,随着轻声的话语在偌大的浴室里面慢慢的飘散。

那曾经以为只能一个人埋在心头,永远深藏的东西,就这样流畅的,毫无阻滞的,甚至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的说了出来。

直至话音结束,余音消失,御天乾的双眸中都沉结如冰冻的海面,他的面色铁青,透出渗人的寒,这是清歌的过往,以往的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就是在一丁点温暖也不能涉及的地方成长的吗?

他甚至能感觉到清歌在回忆这些时,身躯不禁的颤抖,那是被她深埋在心中不愿回首的过去,虽然她说的平静,可曾经对她的伤害还是留在了那里。

难怪她的双眸里总是清清冷冷,看不到感情,难怪她总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那是属于暗夜的颜色,难怪她的身手诡异又灵敏,都是一击必杀,绝不留情,难怪她不喜欢别人碰触,那是常年累月留下的生存本能。

难怪,难怪……

以前不在意,却觉得怪异的地方,此时都得到了完整的诠释。

所以,她听到千夜离那些事情后,眼底才会出现那样的神情,那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怜惜。

他心中的怒意怜意翻滚不止,宛若潮起的浪潮,荡起一波一波的巨浪,扑打着他的心脏。

这些情绪最终化为一句话,从男子的薄唇中吐了出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一直都会有我在身边。”

这一刻,清歌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过去伴随着她的一切,再也不是她沉积心头的重山,只是一个随着岁月飘逝的片段。

她要珍惜的是现在了。

重重的点了点头,清歌抬起头来,清甜的笑了起来,“以后,我也一直会在你身边。”

她说着,拉起御天乾的手放在心房的位置,郑重的说道:“因为我的心不大,只能住下一个人,那个人,只是,只能是御天乾。”

宣誓般的语言,从清歌的口中说了出来,庄重到肃穆,却换来御天乾隐忍的回答声,“嗯……”

她都表明心迹了,他怎么反而含糊了,拧眉抬头,清歌发觉,御天乾的脸上忽然一下子飘上了暗红,墨蓝色的瞳眸变得黯沉,蓝的几乎发黑,连呼吸都渐渐变得急重了起来。

胸口肌肤的触一感真实到贴近,能够感受男子手掌里薄茧的摩一擦,清歌恍然想起,她。刚才是在沐浴的,她沐浴的时候是没有穿衣服的。

握着的手开始发烫,清歌了然的一笑,将御天乾的手从胸前放开,他不禁有点失落,这情绪还未跌下来,清歌已经悄悄的挨了过来,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滑一腻的肌肤紧紧的靠在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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