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考古人员还安全吗?”林清徐对界域裂隙的争夺和其他诸多阴谋并不感兴趣,他最在意的,还是父母的安危。

秦蛟这才将林清徐父母的事对秦华峰讲了,听闻始末,秦华峰却是面露难色,“你二叔他们在古墓那边和裁决之镰交涉,不过看情形,很难善了。”秦华峰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言语,“我们安西秦家原本就没有有意隐匿身份,本以为在安西的势力足够震慑宵小,但裁决之镰的势力实在太大,想要和他们对抗,势必损失惨重。”

秦华峰说了许多题外话,末了,才转到正题,“古墓的考古人员似乎被裁决之镰囚禁在了古墓旁的营地。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裁决之镰应该不会对他们动手。”

“那怎么不干脆放了?扣留他们有什么用?”林清徐将信将疑,追问道。

“呵呵!”秦华峰干笑一声,摇摇头,道,“原本裁决之镰是要赶走他们,只是他们非要带着古墓中的文物一块走。与界域裂隙同在一处的古物,干系何其重大,裁决之镰又怎么会同意?所以,他们才被扣押了起来。”

“都回去休息吧!”秦华峰神情怏怏,大概仍沉浸在秦石岳死讯的悲伤之中,“要去古墓,也要明天一早。裁决之镰虽封锁了古墓周边,到时你联系你二叔,他有办法带你们进去。”

一夜无话,经过了几日的颠簸,众人都是倒头就睡。只有卢林有些不安定,他想给阿香打个电话,但手机又没电了。四处寻找了一番,确认秦家真的没有通电,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个大早,草草吃过早饭,便出发前往古墓的所在。

出了安西城区,道路越来越窄,两侧的树木也葱郁起来。卢林半开着窗子,深吸了一口初秋清晨的新鲜空气,还真是沁人心脾。

此时已下了大路,土路虽颠簸,但勉强可以行车。因为不清楚古墓那边的状况,于洋和那两个司机没用同行,卢林再次充当起司机的角色。

“这环境还真好,怪不得那些王侯将相选这当墓。”卢林开着车,不禁感叹,“我将来也要埋在这种地方。”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话不妥,“当然了,是百年以后。”

又在泥土上勉强走了一段,这才到了一座山的脚下。秦蛟示意停车,事实上再想往前,也已没路路。

“是不是走错了?”几人下车观看,就见面前山脚尽是树木杂草,根本就没有上山的路。林清徐又四下看了看,终于开口问道。

秦蛟却没有答话,而是将背在身后的斗笠摘下来拿在手里,他走到半人来高的杂草前,伸手拨了拨,接着道,“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往山里跑,所以对安西附近山上的草木都十分熟悉,只是……”说话间,他身体一偏,手中的斗笠已如利刃般快速旋转着朝着远处一颗大树飞了过去。

“嘭—”巨大的声响之后,那树受了一击,不仅安然无恙,它树身上的枝条藤蔓反倒突然扭动起来。一根藤蔓挥动直接抽飞了斗笠,紧接着数十枝条就朝着秦蛟等人的方向快速蔓延激射了过来。

“低等朽木,也敢放肆!”那斗笠飞在半空,突的一阵黑气涌起,却是冥夜自其中现出了本身。他怒喝一句,接着一抬手臂,便将那数十条藤蔓一股脑揽在了腋下。

怪树抽动枝条,想要挣脱,奈何冥夜抓得极紧。他转动手臂,将枝条缠在其上,紧接着一纵身便来到了怪树身旁,另一只手抓住怪树树干,双臂较力,就要把怪树连根拔起。

这怪树也是有灵性的生物,一见不敌,竟是整个朝着泥土之下钻,与此同时,周围的数十棵树也都活动起来,它们一起朝着冥夜射出枝条,想要救下自己的同伴。

“咯吱吱—”冥夜周围的黑气突然浓郁起来,远处几人只听到渗人的声响,似是那怪树的惨叫之声。紧接着,就见周遭那些伸出援手的怪树枝蔓节节寸断,它们也没了救援之心,纷纷朝着地下缩了进去,而它们身后,却是呈现出一条上山的路来。

而冥夜这边,已然将手中怪树连根拔起。那怪树树根离了泥土,整棵树立时变得柔软滑溜,原来是树皮上分泌出了粘液。不仅如此,怪树更是变成了一条木蛇一般,在冥夜的手中游动起来,眼看就要脱身。

“想逃?”冥夜的感知何其敏锐,早窥见了怪树根部一处灵气浓郁的部位,当时伸手一抓,便将其狠狠捏碎。

“嘭—”这一下,怪树真的变成了一截朽木,冥夜将其扔在地上,却是觉得有些不尽兴。

“这是灵界的鼹树,本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我却不知道它竟然能在人界成活?看来培育这些树的家伙有些本事。”鹦鹉看着扔在地上的半截木头,道。

“不过裁决之镰的小手段罢了。”秦蛟有些得意,这些树他在安西附近从未见过,自然瞧得出蹊跷,“走吧,上山!”

这座山山体颇广阔,虽找到了上山的路,但古墓的具体位置,还是很难找到。

“这座山叫鬼母山,传说鬼母的阴鬼之祖,但她最后却是死在人界,化为了这座山。”秦蛟走在最前头,一面披荆斩棘,一面介绍着。

秦蛟走得轻松,林清徐却有些急,走了好一会,路越来越难行,却仍看不到人影,更不用说古墓。

“还要多久才能到?你知道路吧?”又走了一会,林清徐终于忍不住,问道。

秦蛟闻言停住脚,耸动鼻翼嗅了嗅,道,“快了,我已经闻到墓穴之中的阴潮气了。”

“真的假的?你鼻子这么灵?”卢林有些不相信,也仔细闻了闻,可除了山林间特有的草木味道,哪有什么“阴潮气”。

“嘿嘿,我的鼻子,可灵着呢!”秦蛟嘿嘿一笑,却是突然矮下身子,拔开了身前的灌木丛,只露出脑袋朝外望着,“你们看,到了。”

林清徐和卢林闻言,也都挤到了灌木丛的后头,果然,不远处已隐隐可以见到深绿色的帐篷和清淡的烟雾。

“怎么办?直接过去?”林清徐真想直接冲上去,看看自己的父母是否在这些帐篷间。

“稍等,我联系一下我二叔。”秦蛟摆摆手,示意林清徐不要妄动。

“怎么联系?”卢林说着,掏出手机瞧了瞧,今早他特地买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了电,“山里没信号。”

“哪用得着这个。”秦蛟说完,嘴唇嘴唇微微嘟起,舌抵着下颚,清亮婉转的鸟叫声便打破了树林中的寂静。

“呼啦啦—”山林中的鸟雀被这声音惊得飞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叫着,周遭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卢林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要时常进山,这技能,可不能少。”秦蛟对卢林的夸奖很受用,嘴上虽谦虚着,得意的表情却已显露在了脸上。

随着鸟群的远去,一阵悠扬的鸟鸣声在山中响起,秦蛟竖耳听着,这正是二叔给自己的回信。

叫声持续了十几秒,这才停了下来,林清徐和卢林不知是否真的结束,都不敢说话,倒是鹦鹉咂了咂嘴,道,“妈的这鸟语,为啥老子听不懂?”

“这不算鸟语,应该说是约定好的暗号。”秦蛟道,“古墓那边似乎情况有些复杂,好几家势力都已到了。安西秦家算是东道主,自然也在其中,待会我们直接过去,你们也说是秦家子弟就是了。”秦蛟说着,看了看林清徐和卢林,“可不要说漏了嘴,有秦家的关系,他们还有所顾忌,若知道了你们真正身份,恐怕凶多吉少。”

“好。”二人都点头答应。

秦蛟咧嘴一笑,一纵身,直接越过了灌木丛,率先向营地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营地,就能看到营地里来来回回的人影。林清徐加快脚步,赶到了秦蛟的前头。

正快步走着,忽觉脚下一绊,紧接着,脚踝处一丝凉意,缓缓朝着小腿蔓延了过去。

“蛇!”卢林一声尖叫,林清徐低头,果然,脚踝上不知何时缠了一条蛇。这蛇绕着他的脚腕盘旋着,体型正一点点增大,没一会功夫,就把他的两只脚紧紧缠到了一起。

“青鳞一族的小家伙!”鹦鹉忽得兴奋起来,他一扇翅膀,利爪就朝着卢林脚腕上的蛇抓了过去。

“哪来的杂毛畜生!”随着一声呼喝,营地里蹿出几人。一人凝聚灵力,直接就对半空中的鹦鹉出了手,另外几人分别跑到林清徐等人身边,想要将其控制住。

林清徐心中焦躁,哪里肯这么轻易就范。原想先对付脚上的蛇,此时见到来人,当即涌动混沌之力,一把就朝那人推了过去。

“臭小……”那家伙面上讪笑着,觉得面前少年动作滑稽,压根没放在心上。怎料一句话没说完,少年双掌挨上自己胸口的一刹,他就觉着五脏翻涌,好半晌,才缓应过来。再抬头看那少年,早将脚上的青鳞蛇钳在了手中。原本已现出本体的巨蛇又变得比泥鳅大不了多少,正在少年手中痛苦挣扎着。

再看另一边,那只大鹦鹉直接无视了自己同伴的攻击,已把另一条蛇抓在利爪之中,正要往口中送。

“你……你们是什么人?”他喘着粗气,吼道。

“嗖—”未等到回答,一道青色的影子忽的闪过,接着,一条不满坚硬鳞片的蛇尾朝着鹦鹉狠狠砸了过去。鹦鹉不得不松开爪子,飞到了半空中躲避。

“你是哪一族的?”鹦鹉飞在半空,就见一体型巨大的青鳞巨蟒直立着身子,他声音嘶哑,一双眼小却怨毒。

“嘻嘻,说出来怕吓着你!”鹦鹉怪笑着,正打算现出本身和这条蛇斗一斗,却见营地里又跑出几人。

“住手,别打了。”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他面上挂着笑,气度倒是不凡。

“二叔!”秦蛟叫了一句,这男人就是他二叔,秦华闰。

秦华闰朝着自己的侄子微微点头示意,接着转向巨蟒,道:“他们是秦家的人,大家不要因为误会无谓争斗。”

“安西秦家也有灵师?”巨蟒怨毒的眼睛闪烁着,半空的鹦鹉虽未现出原形,但却让他觉得十分危险。

“有什么稀奇?就许你裁决之镰的灵师养鬼,不许我秦家的御鬼师养灵兽吗?”却是秦蛟喊道。

巨蟒直立的身子稍稍缩了一些,他沉吟一会,道,“既是秦家的人,那就进去吧。不过,秦先生莫要忘了约定,绝不能再带外人进入。”

“自然。”秦华闰微微点头,算是致意。

巨蟒环视四周,却见不远处一少年手里仍攥着一条蛇。那蛇身体无力扭动着,眼看就要断气了。

林清徐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态变化,见巨蟒瞧着自己,连松了手,那蛇在地上挣扎了一会,才缓缓爬进了草丛之中。而巨蟒,也终于退了回去。

“考古人员在这营地里吗?”秦蛟也知道林清徐担心的,因此直接对秦华闰问道。

“在。”秦华闰点头,“就在最中间的大帐篷里,他们想要墓中文物,因此在和裁决之镰僵持。”

林清徐无心再听其他,确认了位置之后,撒开腿就朝着中间的大帐篷奔了过去。

帐篷间倒有巡逻的人,但见到了先前发生的事,也为对林清徐进行阻拦。

走近帐篷,就听见里头隐隐传来说话声。

“是老爸!”林清徐大喜过往,这声音他很熟悉,自己的父亲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交谈。

“老林,要我说,咱们就先撤吧!这些文物,以后让领导来交涉!”男人正说着话,他说的“老林”正是林清徐的父亲,林海。

“不行!”林海的声音响起,“现在让步,日后想再要回来,怎么可能!”

“哎呦,老林啊,要不回来就算啦,这些人可不是善茬啊!”

“……”

林海态度十分坚定,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林清徐站在帐篷外听了一会,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的父亲满脸涨红,正坐在小马扎上生闷气,母亲窦雪坐在旁边,想要安慰却不知要怎么说。而其他大部分人聚在一起,看来,他们的观点和先前那男人相同。

“爸,妈。”林清徐站了一会,终于小声唤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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