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苔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梦见了一座灵堂,而灵堂的中央摆放的正是她的大头照。司仪在那里叙述着死者的生平。云苔好奇地想要听清司仪在说些什么,可怎么也做不到。就像是在表演一出默剧。然后从上方出现了一道强光,云苔的面前一片空白。强光充满了温暖安详的味道。难道说这是穿越之神想要告诉她,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尸骨无存,回不去了?而且还是在她穿越了那么多年之后?这马后炮是不是打得太晚了?还是说,在这位真神大人眼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找死,而找死的理由就是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以这种方式告诉她,死了这条心吧!他是不是想太多了!这样轻微的负面情绪没有能够抵抗住温暖阳光的抚慰,云苔再次陷入沉睡。

等她再次醒来,看到的是几张担心的脸。

“再睡一觉,把精神头养足就好了。”罗安达老师和蔼地说道。在罗安达光系魔法师一个大型治疗术之下,云苔的烧当晚就退了。可她依然萎靡不振。因为这次的发烧是精神层面的因素,所以学院即便有高级药师也枉然。

一大清早,收到消息的人们挤满了云苔的独立小院。她的院子还是第一次那么热闹。

“云苔,你真的没事了吗?要不今晚我跟学校申请,在这里陪你?”水雪倩一脸担忧。

“你见过那么多死人,怎么还会吓成这样?不会是课太多,累着了吧?”水学丽一脸怀疑,就小表妹那种粗神经,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到她的?

“这种小阵仗都会吓到,真是逊毙了。你真的是魔法分院新生首席吗?”修炼被打断,匆匆赶来的云壕在看到云苔没事后,一脸挖苦地说道。云壕并没有去看友谊赛,因此即便事后听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没有直观感受,受到的震动也就没那么大。而且在那么多事情发生之后,在云壕的观念里云苔如果在友谊赛上不出一点事情,那才是不正常!

他的话自然换来了几个一年级生不满的怒目而视,有本事你去杀一个斗皇给我们看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够了。”开口的是云逸,“父亲让我来看看你,没事就好。”他的声音依然没什么起伏波动,脸色肃然。

“谢谢他的关心,我没什么事。”云苔客气地回答道。

“抱歉各位,我有话想要和云苔单独谈谈。”云逸说道。

众人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本来应该等你好了之后再说的,可是事情有些紧急,对不起。”云逸说道。

“没事,你请说。”云苔点头,甚至有些期待,云家如果就此提什么要求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人情债这种东西属于越拖越玄乎的。

“昨天的事情,皇上非常震怒,似乎……”云逸难得迟疑了一下,“但是动作不会很大,希望你不会失望。”

什么叫动作不会很大?什么叫希望她不会失望?云苔听不太懂云逸话里的意思。

“昨天的事情,皇上肯定会让光明教给一个交代,但是最终应该会被定性为个人行为。”说实话,对于这样的结果,云逸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感觉憋屈。同时他也开始意识到,为什么家族里,甚至皇上对于面前这个小女孩那么重视?撇开云苔那令他别扭的出身不谈的话,眼前这个女孩和她身上的技艺很可能会改变整个大陆的医疗方式。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到达了那种能够影响到上层博弈的地步。”云苔还真的惊讶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云家的人会想要跟她就昨天的事情进行解释,不希望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昨天云家的两位当家及时出手救她,这份恩情足够大了。要怎么还?拿什么还?够她头疼一阵子。至于说澜宇跟光明教之间会因为她而撕破脸?可能性会有,但那是在全国上下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好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把她当成借口和导火线。只是云苔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时机不对,澜宇并没有做好挑起圣战的准备。只要对比一下上辈子的西欧和教廷的圣战,她就知道圣战不是轻易可以挑起来的。而且这次教廷损失的可是一名斗皇强者啊!想来足够他们肉疼的。就不知上面怎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要不然,别说是光明教了,那些个想踩着她出名的挑战者就够她心烦的了,呃,准确的说,是够保护她的人心烦的了。

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愤愤不平,云逸松了一口气,继续劝解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皇上已经决定与魔法师公会、药师公会联手,在各地建造医院,慢慢改变大家的就医观念。同时也慢慢消弱光明教在国内的影响。皇上从来就没有想要对光明教赶尽杀绝的意思。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各地建造医院?光系魔法师够吗?”云苔提出了问题。如果光明教拒绝与医院合作的话,光系医疗师就会产生很大的空缺。看病找光系治疗师,这样固有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即便是在科罗拉多小镇,第一次到桑氏医院看病的人,首选还是光系魔法师。而且因为水家和东石城光明教会的牧师关系融洽,所以桑氏综合医院从来不缺光系魔法师。

“不够。”云逸顺势说道,“这也就是想要把你的医术推广的原因。会的人多了,你的危险性相对就能跟着减弱。不是普通的急救术。”他最后强调了一句。因为他知道现在军部正在讨论医疗改革,组建专门的医疗小队。而那些被招收的医疗兵们,首先会到桑氏医院接受急救术的强化培训。可是三个月的强化训练在云逸看来,就是属于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知道该怎么紧急处理伤口,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这不是国家想要的。

云苔苦笑,别说是学中医了,单是云逸口中的西医,想想那些科系吧,光是各种类型的手术,就足以把云苔绕昏。就算她把几年所学倒背如流,默写出来,这里的人恐怕也理解不了吧,环境不同,状况不同,受的教育更是不同,她自己都在适应,在拼命的学习,想要两厢融会贯通。更何况倒背如流啥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教水家姐妹都是东一锤子,西一竿子,实践加病例,扯到哪里算哪里。但她相信,这种方式,澜宇帝肯定接受不了,他想要的肯定是一整套教学方案。如果能够一下子培养出像她那样的高手,那是最好。但这显然不现实。

“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云逸认真地说道。

困难?她没任何的困难,问题是她根本就不清楚她她该做什么?怎么做?云苔伸手抚平了皱起的眉头,决定不再浪费脑细胞:“说吧,要我做什么样的配合?具体方案是什么?我看看行不行?”

云苔这么一问,云逸反倒变得迟疑了。具体要怎么做?没人告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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