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煮一壶前尘茶

吕守道的话让紫灵仙子有些委屈,她是何等身份,自幼养尊处优,没有那个男子可以让她多看一眼,可是在幻境中的数十年她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记忆中的那个男子和吕守道的身影重叠。如今吕守道的话摆明了是不在乎紫灵仙子的感受。

紫雷真人脸色阴沉,如今事态明朗,可是这个后辈竟然对紫灵丝毫没有感情,这个结果没有出乎紫雷真人的意料。他看着吕守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中华看看紫灵仙子,虽然她的目光冷然,但是中华本来就是主播,对于感情的事很是敏感,所以他还是看出来紫灵仙子对吕守道还是有感情的。

中华笑着说道:“年轻人的感情总是模糊的,但是姻缘天定,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所以这个幻境的结果也算是比较合理的。吕师侄,你确实和紫灵仙子有三世情缘!”

吕守道脸色一变,在场的两位前辈都这样说了,即便吕守道是感情白痴也不得不承认紫灵仙子确实是对自己有意思。

吕守道暗叹一声,他想到:“我已经与岚儿有肌肤之亲,本不应该再有非分之想,但是若是真的姻缘天定,那么我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

“吕郎,你不用为难,哪怕与紫灵姐姐一起侍奉在你身边我也是愿意的。”风岚挽着吕守道的胳膊说道。

紫灵仙子眼中冷色更加明显。她不是娇滴滴的女孩,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甚至她可以把幻境中的经历仅仅当做一个美好的梦境。即便孤老一生,与寂寞相伴也无所谓,断然不会为了一份感情就放弃尊严和高傲。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凭什么!我比风岚这个丫头哪里差了!”她和风岚感情很好,自然不会上演为了争夺男人而发生勾心斗角这种狗血剧情。

“风岚,我并不喜欢你的吕郎,或许真的如同他所说这个幻境也许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梦罢了。”紫灵仙子冷冷的看着吕守道如同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男子。

吕守道尴尬一笑,如果真的如同紫灵所说,那实在太好不过了。

风岚看着紫灵仙子,似乎在考虑她的话有几分真实。

紫雷真人下了一个决定,他说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们俩一起进入幻境中,当然你和紫灵仙子的记忆都抹去了,只有出来幻境才会恢复。这个幻境没有风岚丫头,也就是说在确保姻缘天定的情况下爱情是唯一的,完全符合你的爱情观。”

吕守道有些犹豫,甚至有些害怕,他看着紫灵仙子,脸色复杂。如果真的在幻境他和紫灵仙子一见钟情,那么他有该做何决断?他不知道,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他还是决定进入幻境,能够明白自己的内心,能够验证自己的姻缘,同时也为了照顾一个纯洁的少女心。

“好吧,我同意进入幻境中了。”吕守道对着紫雷真人说道。

紫雷真人柔声对着紫灵仙子说道:“紫灵,你不用担心了,没有人可以逃脱爱情的摆弄,就算你极力躲避也只是徒伤你的心罢了。”

紫灵仙子哀叹一声,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遇到和自己的的父亲母亲那样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吕守道就好像是她命中的克星一般,让她仅存的幻想全部崩塌,只能用坚强构筑起满不在乎的虚假表象。

“嗯,父亲,即便我没有遇到姻缘那也好,正好可以一直侍奉您。”紫灵仙子真诚的说道。

紫雷真人一笑,说道:“我可不想你一直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边,我还想抱孙子呢。”说完看着吕守道,说道:“吕师侄,你准备好了吗?”

吕守道点点头。

紫雷真人再次取出那个阵盘,施法片刻,然后吐出一口真气,真气如同游龙一般在阵盘上游走,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味。

“嗡……”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靡靡之音,又如同是响在心灵深处的奇异声响。吕守道眼神一阵迷茫,接着猛然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吕守道从睡梦中醒来,猛然翻身而起,他看着日晷盘才发现还有一刻钟就上课了,立刻以熟练而迅速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抓起一个黄面馍馍,飞一般的向学堂跑去。

今天可是严老头的课,他可不敢迟到。

终于在上课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赶到了教室。

讲台上立着一个女孩儿,教室里已经坐满人了,吕守道的到来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视,吕守道面不改色,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目光。

讲台上的女孩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吕守道,吕守道却急匆匆的想要跑到自己的座位。

“站住!”一个威严的声音叫住吕守道。

吕守道面有苦色,正要说什么,可是此刻一阵钟声响起,吕守道脸上一喜,对着黑板下面的一个黑瘦老者说道:“严老师,我可是没有迟到哦,你不能罚我!”

严老师眼中精光一闪,咳嗽几声说道:“你没有迟到我自然不会罚你,不过你就这样在新同学介绍自己额时候贸然闯进来,也不好吧?”

吕守道这才注意到讲台上的女孩。看了一眼后,不禁有些惊艳的感觉。

女子不禁容貌出众,而且气质不凡,亭亭玉立,如同仙女一般。

看到吕守道看来,那女孩儿轻笑一笑,如同百花盛开,如同旭日东升,如同雪上的一朵梅花,那种纯洁美丽的感觉感染了每一个人,让所有人喘不过气。

课堂里的女孩儿还好,至于那些男孩则早就沉沦这绝美的意境中无法自拔。

吕守道眼中仅仅沉迷片刻就恢复过来,“其艳若何,霞映池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果然是个美人!”

吕守道立住身子,真诚的一鞠躬,说道:“同学,对不住了,打断了你的自我介绍,你请继续。”

说完就要走到座位,没想到严老头又说道:“哎,这可不行哦,这样吧,这位新同学学识惊人,吕守道你平日里不也自认为文采第一吗?就连上一次翰林院的赵大学士来我们学院你都敢作诗嘲讽,那么今天你就和这位新同学对一下对子吧!如果你输了那你就不用坐着了。就这样站上一天吧!”

吕守道脸上更有苦色,他向来自傲,是有些恃才傲物的心理,上一次翰林院来人,吕守却认为对方是一个酒囊饭袋之辈,没有一点身为文人的气息,一肚子坏水,所以写了一首诗以作嘲讽。特别是“一点浊气坐金莲,百般若堂矮穷挫。”这一句让那个学士几乎气的吐血,但是在严老的保护下并没有对吕守道颜色,但是事后的小鞋自然不断。

吕守道自信没有人可以在对对子上赢过他,他摸摸鼻子,挑衅的看着那个美女,说道:“那好吧,同学,为了我能不受罚,我也只能和你对上一对了!”

那女孩儿再次倾城一笑,歪着头说道:“那么学长先来吧!”

吕守道深吸一口气,凝神想了片刻,心中有了把握,说道:“花月新妆宜学柳。”

这个对联意思是赞美女孩的花容月貌,可谓是妙对。

女孩脸上微红,咬住下唇,想了片刻,说道:“芸窗好友早栽兰!”

吕守道心中一惊,这个对子实在是绝对,就连严老都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吕守道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文人都是有傲性的,吕守道心中的傲气更异于常人,看到女孩如此文采,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低头想了片刻,又说道:“杯交玉液飞鸳鸯。”

女孩脸上更红,而吕守道目光灼灼。这个对联实在有些挑逗了,吕守道可不是遵循俗礼的伪君子,纵然这个对子实在有些不适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说,但是为了赢得这一次文比的胜利,他只好说了出来,希望对方因为害羞而失去敏锐的思维。

但是吕守道显然估计错了,女孩除了脸上微红外没有任何其余表情,她想了片刻,轻启朱唇,说道:“乐奏瑶池舞凤凰!”

吕守道心中一惊,这个对子虽然不如先前那一个绝妙,但是也是堪称不错了。

吕守道倒吸一口气,他有些觉得棘手了,想了片刻,又说道:“皓月描来双影雁!”

女孩眼中有些奇异的色彩,直勾勾的盯着吕守道,吕守道干笑一声,虽然这个对子没有荤段子,但是却也是不适宜对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洁少女说。

女孩轻笑一声,说道:“学长真是风流啊,我们初次见面你就如此用对子调戏,莫非真的认为我是柔弱的女生不成!”

吕守道有些尴尬,正要说什么,那严老怒气冲冲的说道:“好一个双影雁,竟然当着我的面作此孟浪之诗,也罢,你今天就一直站着吧!”

吕守道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不过他自有一套说辞,干笑几声,说道:“这皓月最是清纯不过,而且大雁本来不是在夜晚飞行的,所以只用一个‘描’字,无非就是说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矛盾心理罢了,哪有半点挑逗调戏之意,只是严老断章取义,胡乱栽赃罢了!反正这个对子学妹对不上来,那就是输了!即便是站着一天那我也不服气!”

严老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素来聪明,富有智慧,对于任何文献往往一目十行即可融会贯通,达到顺手拈来的地步,严老表面上处处针对吕守道,但是未尝不是在考验历练他,听到吕守道的这一番话,严老竟然有些气结,胡子一颤颤的,气的不轻。

女孩儿对吕守道越来越感兴趣,她容貌出众,追求者数不胜数,后来得罪了一个纨绔子弟,在老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到这里。

眼前这位少年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时也有惊艳之色,但是她可以看出来他眼中并没有任何淫邪的目光,仅仅只有欣赏。

女孩说道:“严老师,学长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断章取义,既然如此这个对子我就接下了。”

女孩沉思良久,说道:“寒霜映出并头梅!”

吕守道不由得赞叹女孩儿的文采,不由得他不打算比下去了,于是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身无彩凤双飞翼!”

众人哗然!

这个对子倒不是吕守道原创的,而是古时就有,而且还是关于爱情的名句。

这一下女孩再也不能保持从容不迫了,她脸上涨红,虽然这个对子的下一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但是女孩儿死活说不出口。

严老暗叹一声,暗道还是年轻一些好啊,他像吕守道这般年轻的时候可不会当众对一个陌生女孩儿说“身无彩凤双飞翼”,这无疑等于公然表白了。

吕守道哈哈大笑,姿态张狂,课堂上的所有人都对他怒目相视。

女孩儿拢拢发丝,说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学长果然有古之文人的风范。这个对子我实在说不出口。”

吕守道止住大笑,说道:“那么就算我赢咯?”

严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对这位得意门生可是实在摆不定了,于是说道:“好了,好了,就算你赢了,不过鉴于你赢得方法低劣下贱,所以你还是得站一天!”

吕守道脸上不禁浮现一些苦色,不过他素来大条,不过就是站着一天罢了,还是可以承受的。

他走的自己的座位上把课桌搬到最后面,避免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

严老对着女孩儿说道:“你继续介绍吧!”

女孩儿点点头,别有意味的看了吕守道一眼,说道:“我叫紫灵,很高兴可以和众位同学成为朋友,希望我将在这里渡过愉快安静的学习生活。”

“紫灵?紫气东来,灵气逼人,玲珑剔透,玉骨冰肌,不错的名字。”吕守道暗自琢磨。

吕守道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所有的记忆,他现在只是一个精通一些拳术,文采风流的一名国学院学生。

但是幻境外面的众人可没有忘记他们来此的目的正是完成选婿大会的最后一步。风岚表面上无悲无喜,心中也没有任何波澜,实际上在吕守道提出用一百万极品灵石来放弃此次选婿大会时她就彻底对吕守道放心了,郎对我情深如此,我亦何求?

紫雷真人看着光幕,心中还在思量究竟该不该施展手段,他时日无多,不会让事态自然发展,如果吕守道和紫灵相处一段时间,他有把握让吕守道喜欢上紫灵,对于自己女儿的魅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他等不及了,万一再有什么意外,那么自己的女儿就有可能真正孤老一生了,他不敢打赌。思虑再三,他终于下了决定。

自从学院里多了一个绝美的女孩时会产生什么样的轰动,吕守道现在可算是知道了。每天围绕在紫灵身边的男孩数不胜数,这些男孩不乏帅气阳光,玉树凌风,但是紫灵对这些男孩保持着距离,既不冷落,也不热情,让这些风流浪子们甚是苦恼。

不过唯一例外的是紫灵对吕守道竟然颇有好感,倒让吕守道一阵惊疑。自己当众调戏紫灵,虽然手段高明,但是反而情节更加恶劣,吕守道可不认为自己的尊容可以让紫灵痴迷,虽然他自认为很帅,但是依然有一个个比他还帅,还有魅力的男孩依然得不到紫灵的青睐。

“难道这是她的一个阴谋?目的就是让别人嫉妒我,从而引起公愤?”吕守道不禁猜想。

可是吕守道并不害怕,因为他恃才傲物并非没有道理的,那些空有才华,要不就是伪君子似得隐藏在凡人之间泯然众人矣,要不就是盲目的露风头,从而被人抽冷刀黑人。但是吕守道不同,不仅出得了风头,而且还会拳脚功夫,不惧一般的暗算和冷刀子。所以班级上的同学都怕了他。

那些吃了醋的精虫上脑的空架子,他可是来一个打趴一个,所以紫灵的打算看来要落空了。

紫灵这些时日总是借着文学交流的名义和吕守道密切接触,有心人自然看到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吕守道的恶名可谓是如雷贯耳,而且他还是孤儿,不知在哪里得到一笔财富和一身出类拔萃的武艺,等闲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那些人也只能吃吃干醋,全然没有办法。

说实话紫灵还真的有挑动她的爱慕者去找吕守道的麻烦,但是等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动静,紫灵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吕守道的恶名盛到这种地步,还是他的家族势力庞大?

说实话紫灵素来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这些骑在普通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所谓大家族,如果有利益都如同打落的蜂巢,蜂拥而出,需要他们承担责任的时候有全然不见踪影。实在是国家和民族的蛀虫!

如果吕守道也是大家族成员,说不得要和他断绝关系了,虽然她对吕守道感兴趣,但是也仅仅是对他在文学上的欣赏,却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于是紫灵开始打听吕守道的来历,那些帅哥们来了兴致,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吕守道的底抖了出来,他们的话里无不贬低,吕守道即便再如何强大,也不过是一个有文化的暴发户罢了,不比他们家大业大。

他们自认为这是一个优势,以为紫灵会从此瞧不起吕守道,却没有想到反而起了反效果,紫灵反而和吕守道更加亲密。这让他们不禁抓狂。

像吕守道这种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人最不好得罪,更别说他身怀拳术,一旦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紫灵和吕守道越发亲密,他们的交流不仅限于文学方面了,而且还有价值观、人生观,甚至爱情观,对生活的感悟,对人情世故的理解。通过交流吕守道获益匪浅,而想象中的阴谋迟迟未来,吕守道看出了紫灵眼中的真诚,看来她确实成为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不由得吕守道心中泛起骄傲和自豪。看啊,你们这些蠢东西,死缠烂打人家都不理你,本少爷仅仅是调戏了她一下,反而发展出了友谊。

吕守道没有理由不骄傲和自豪,像紫灵这么优秀的女孩儿,若是没有足够优秀的男生是不可能入她的法眼的。那些皮囊好的但是内里却是污浊一片的垃圾自然不能被紫灵放在眼中。

短短一年,吕守道转眼已经十七岁了,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这段时间他和紫灵形影不离,二人几乎暗中确定了关系,只是谁都没有挑破罢了。

这些日子,那些太子党并非没有动作,几乎称得上手段齐出了,什么离间计,栽赃嫁祸,甚至重金买通学院高层,随便找个理由就要把吕守道逐出学院,但是都失败了。一方面吕守道和紫灵二人都不是头脑简单之辈,许多手段落在他们眼中低劣无比。一方面也有严老的关系,这个老头极为倔强,善恶公正,而且据说他还和翰林院有着不小的关系,那些太子党也没有办法整治严老。而严老对于吕守道来说亦师亦父,关系匪浅,所以那些太子党稚嫩的小动作实在对吕守道影响非常小。

“负剑漓江,泛舟天涯,丈三尺剑,管不平事,笑看世事繁华。如果人生真的如此快意就好了!”吕守道坐在湖心亭中,对着一个蒙面少女说道。

少女正是紫灵,因为惊人的容貌,她只有时时蒙面,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快意恩仇固然痛快,但是家国情怀,人间正道却也是同样重要,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而忽略了大义。”紫灵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婉转动听。

吕守道突然说道:“想喝酒了。”

紫灵眼睛一亮,似乎心有所动,说道:“那我们不如就去酒馆吧?”

吕守道心中一喜刚要应下,但是随后又苦笑道:“恐怕不能如意了,你这么漂亮,那些酒客岂不是没喝酒就要醉倒了?”

紫灵眼中眯起来,虽然她从小到大就得到不少赞美,但是只有吕守道的称赞才会让她心喜。

“不过我们可以买上一瓶好酒,自己做些小菜吃!”

紫灵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说道:“好啊,好啊!”

吕守道站起来,跳下小舟,紫灵挽着裙袂就要紧随着跳下小舟,突然吕守道猛然狠狠在紫灵身上一推,同时大喊道:“不要出头!”

紫灵被吕守道的一推倒地,一支羽箭擦着她的额头射中亭子的柱子,强劲的动力让尾羽不断的颤抖。

吕守道死死的趴在小舟上,几支羽箭几乎就要射中他的身体了。

吕守道自然不会死守在小舟上,他的武术境界已经达到了“不见不闻,觉险而避”,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出不对,从而及时反应过来,避过了一次几乎必死的危机。

“该死,这个黄皮猴子实在太狡猾了!这样都没能杀死他!”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原本俊俏的脸上尽是扭曲的青筋,看上去很是可怖。

“继续射击,务必要把他射死在这里!”男子下令道。

“少爷,那个女孩儿呢?”

男子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说道:“既然我得不到,任何人休想得到!一起射死!啧啧……我倒要看看你的尸体是不是也是这么美丽!”

“是!少爷!”

弓弦声再次响起。

湖心亭中紫灵脸色煞白,她到底不是普通女孩,一时慌乱后就恢复了理智。就在这时又有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擦着紫灵的脸颊射在地板上,把面纱射破,露出绝美的面容。

紫灵紧紧趴在地面上不敢出头,就在第二支羽箭射来时,一个黑影破水而出,“啪!”黑影吧紫灵倒扣在下面,灰暗的环境给紫灵带来一丝安全感,她抬头看去,发现这竟然是湖里的小舟,只不过底部破了一个磨盘大小的洞。

小舟在这里,那么吕守道呢?不由得紫灵心中有些担心。

因为她容貌的原因,为了避免不三不四的人骚扰,她也学习过一些防狼术,身手着实不弱,但是此刻却不起到任何作用,因为面对这些强弓劲弩,普通拳脚实在没有什么用。

紫灵现在不关心自己的险境,反而有些担心吕守道的安危,生死关头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深深印下一个男人的影子。

像紫灵这样的女孩儿,一旦心中有所爱,那么就会矢志不渝,一心一意。但是此刻她才明白过来,是有些晚了,不由得一向坚强的紫灵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吕守道通过羽箭的方向已经推断出敌人的方位,一共有三个或者四个弓箭手,都是好手。若不是他已经达到“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武术境界,也不能提前发现这些敌人的杀意。

沉在水底,虽然湖水限制了他的动作,但是所谓“化劲踏水可承奔腾之势”,吕守道早早就达到化劲的境界,可以在水底快速移动,而且一口气可以坚持七八分钟。

吕守道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快速移动,他不敢耽搁,每耽搁一秒紫灵就多一分危险,他要速战速决!如同紫灵一般,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紫灵在自己的心中到底占据了怎么样的地位。

吕守道气血激荡下差点憋不住气,只好把心神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这七八分钟的时间自然不能让吕守道通过这片大湖,不过他自有办法。

在湖心亭的周围长着许多芦苇,这些芦苇茎长,而且中空,吕守道打破小舟的底部下水的时候顺手摘了一根芦苇。

一刻钟后,吕守道也不知道敌人走了没有,按理说这种袭击一击不中敌人就会远退,但是吕守道不敢按照常理推断,他只能采取最坏的打算。

湖边还有几个小舟,不过吕守道的精通“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可以感应周围的水流来判断湖面上有没有小舟通过。

就在吕守道快要接近湖边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感应到什么,果然有一个小舟正在朝着湖心亭快速驶去。

吕守道闭上眼,全身毛孔打开,穴位共振,仔细感应着水流的变化,终于确定了方向。身子一纵,如同神龟戏水,快速向前面游去。

吕守道的速度比小舟的速度快多了,很快静静停在小舟的必经之路。

男子狞笑着,经过一轮齐射,虽然没有看到鲜血,但是他确信此刻那个可恶的吕守道应该凶多吉少了,不然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他浮出水面?

他虽然阴险毒辣,但是性子狡诈,不会轻易做无用功,所以故意在藏身地点等了七八分钟才出来查看战果。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水底闭气长达七八分钟的,所以他才认为吕守道或许已经死在水底了。不过吕守道临死前把小舟倒扣在紫灵的头上,反而让他心中一喜,如果紫灵没有死在箭下,那么就便宜了他。他会不择手段的折磨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孩,直到他厌倦了,就会杀死她,然后嫁祸给吕守道,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个死神正静静的潜伏在水底,等待机会要收割生命。

吕守道确实杀过人,毕竟他太高调了,又不懂的养精蓄锐,得罪一些人在所不免,这些人被他用暗劲伤了心肺,前几日还如常,直到半旬后就会七窍流血死亡。即便技术最高的仵作也无法推断具体的死因,只能以因中毒草草了事。

吕守道静静的趴伏在水底,湖水很清,但是因为光线问题,从上面看是看不到水底的情况的,只有从下面往上面看才可以看清,但也是得目力超群的人才可以办到。而吕守道身为练武之人自然明白“眼睛是身体之王”的道理,所以对于眼力也有一份自豪。

看到小舟慢慢驶来,吕守道如同最灵敏的游鱼,悄无声息的贴身而上,右掌轻轻按在小舟的底部,然后明劲猛然勃发,“啪!”小舟顿时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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