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自然是想要的。

他与司马婧苓之间的关系,从原本的互为调戏,互为争斗,不知道从何时何地起,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缠绵不清、若即若离、似有暧昧的样子了。

也许一心只有忍耐、伪装与复仇的他,心中又多了一个晋宁公主,这也不算得什么大事,总之他心里是能放得下的。

阿瞒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对于司马婧苓本人到底是怀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思,是真的确定了这个人要与自己陪伴一生,还是因为心中那旺盛的胜负欲与不服气,让他错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不过他总归喜欢这点是没有错的。

这一点,他也早就意识到了。

也许谁都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司马婧苓看起来像是玩笑的极为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在阿瞒的脑子中引起这么多思考,只是这些都只有短短一瞬,甚至连司马婧苓都没有反应过来阿瞒曾经有一瞬间的走神。

她只是觉得阿瞒的脸突然之间就变得通红,眼神之中有一些羞恼的成分又带着极为明显的期待。

司马婧苓突然就低头笑了起来。

也许是夜色太过撩人,有也许是这夜里的风带来了一些春天的气息,两人的心头都不禁升腾起了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由谁先开始,亦或是两人心有灵犀,慢慢地将头凑到了一起,呼吸交错之间,全是对方身上的气味。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花瓣,调皮地落了下来,轻轻地一触即开,仿佛根本不想让人感受到她的踪迹一般。

阿瞒怔怔地看着司马婧苓,好似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看上去既没有往常一般的乖顺,又没有偶尔露出来的那一瞬精明,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实在是惹人发笑。

司马婧苓不禁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瞒的脸色又一次涨红,这一次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和恼羞成怒。

可是心中涌起的甜蜜,却不是假的。

阿瞒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幽深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的司马婧苓,竟觉得她比以往的时候要更加好看。就像是那些街头市井上卖的话本上所说的那般“不似人界中人”一般,着实让人着迷。

月色朦胧。

月光温温柔柔地照在宫道上刚刚打闹一番的司马婧苓和阿瞒身上,给他们两人蒙上了一层飘渺却又纯净的面纱。

阿瞒的脸色,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但他的呼吸,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又放轻了,就像是害怕打扰到什么一般。

天上的弯钩,好似也感受到了这种静谧而又温情的气氛,刚刚好像还很明亮的它,此刻却已经隐藏在了云雾之后,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月下的这一对璧人。

司马婧苓和阿瞒两人的眼神均是亮晶晶的,双手则紧握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却好似透露出无限情意,想说的话都在眼神之中倾诉了出来。

忽然,阿瞒直接将司马婧苓抱了起来,大踏步地往长乐宫而去,嘴里说着“得罪”“冒犯”,但是却十分胆大妄为,一点要将司马婧苓放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司马婧苓倒也不介意,反而是一直笑意盈盈地望着阿瞒,目光里充满着情意,仿佛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她看着阿瞒脸不红气不喘地抱着自己行了极远的路,却在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之下脸色又变得僵硬通红,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埋在了阿瞒的胸膛之上,而后又感觉到了阿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而阿瞒脚下的步子,则更快了一些。

司马婧苓的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不过这种安心的感觉,果然可以确定了。

“那一天真的是你。”

司马婧苓在心里说道。

父皇驾崩的那一夜,她就感受过这种令人心安,可靠又宽厚的感觉。可是一直寻寻觅觅,怎么都没有找到。

她一直都怀疑着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就是阿瞒,可是阿瞒的伪装太好,一直都没有暴露出这一点。

直到今日,她才终于又感受到了这样的感觉。

她想,也许是是她故意让他迫不及待,这才让阿瞒露出了马脚,不过她也不会特意去将这一点指出来,她还想在这舒服的怀抱中,呆久一点呢。

可是,如果就这样一直安稳地待在阿瞒怀中,那就不是总是能让人议论纷纷的晋宁公主,不是她司马婧苓了。

她的手忽然揽近了阿瞒的脖子,向阿瞒轻声问道:

“本宫重么?”

阿瞒自然回答“不重”。

于是司马婧苓就不依不挠起来,像是得寸进尺一般地说道:“本宫就知道阿瞒最是了解本宫的内心,刚刚还心说脚疼了,腿累了走不动路了,阿瞒就及时伸手将本宫抱了起来。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阿瞒心说:这不是心有灵犀,这是我本心本意。

不过他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他怀里抱着司马婧苓,鼻头间萦绕的全是司马婧苓身上常带着的一种花香味,让他的心情在躁动的同时,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阿瞒脚下的步子极稳,一步一步带着司马婧苓向长乐宫的方向而去,边走,边绽放出了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英气逼人,风流倜傥,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阿瞒自然是都听殿下的,无论是殿下说出口的还是那些未说出口的。”

“哦,是么?”司马婧苓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本宫说什么,阿瞒你都会听么?”

阿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纠结,对司马婧苓说道:

“什么都可以,但有一点除外,那就是,阿瞒要一直在殿下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阿瞒这话说得是如此的坚定,让人无法不相信他不是心中肺腑之言。

司马婧苓看着阿瞒,好似笑了笑,又好似落寞了一瞬,便将头埋在了阿瞒的脖颈旁,对他说道:“那本宫,现在就要你一直将本宫抱着,抱进长信殿中。”

“好。”阿瞒温柔地应道。

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长乐宫,一路上,阿瞒竟真的没有喊累叫停。

春桃、秋兰以及少府等人见两人这个样子回来,都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捂着嘴带着笑意下去了,只留下这两个人在长信殿内说着一些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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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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