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主人。”

陆安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她。

“我现在属于你,又怎么可以带着之前的家族纹身呢?”

他不明白白无瑕不来看他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家族纹印吗?

他看到过未来的自己,他的颈后,印的是一朵漂亮的淡紫色紫罗兰花,带着一点粉。

他本来就皮肤很白,这朵淡紫色的花更显得他柔弱不堪,有时候,他会将深蓝的头发梳起,故意把花朵露出来。

花瓣最中间是淡粉色的,那个时候,他总是凑到白无瑕身边,拉起她的手,引着她去摸那里。

美丽的花朵下是凹凸不平的疤痕,陆安早就不会觉得痛了,但他每次这样做,白无瑕都会露出怜惜的神色,这让他觉得奇异的满足。

他这次只是把未来提前了,他太想得到白无瑕的关注与爱了。

他生长自没有爱的大家庭,没有人教给他怎样正确表达自己的爱,他以为自己虔诚地献上了灵魂,却没想到只是换得了少女的惊惧。

“陆安,你为什么不涂药?你不痛吗?”他听到了少女的惊呼。

他真的不觉得痛,他甚至觉得满心喜悦,这一次,白无瑕终于将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了。

“很快就会好的。主人,到时候,陆安希望能纹上你的家族纹印。”

这个时候,陆安还以为紫罗兰是白家的象征。

白无瑕一边摇头一边从储物空间里飞快寻找着伤药,她甚至不敢亲手把药粉撒上去,她甚至觉得眼前发晕。

因为可以看出来,陆安用的是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将皮肉割开的,伤口的边缘并不平整。

他的衣服后面,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他就这样,带着伤,拖着瘦弱的身躯,一步步走到了白无瑕的学校,在烈日下晒了许多。

他是疯子!

阿尔斯捂住了白无瑕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看了。”

他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没有阻止,直到白无瑕受不了了,才带着她离开。

“陆家的人精神都不正常的。不要理会他。”阿尔斯在白无瑕的耳边一遍遍重复着,不让她回头。

陆安依旧保持着跪下的姿势,他静静地看着白无瑕远去的背影,手中握着她给的伤药。

“我不是疯子。”他一遍遍固执地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他抱紧怀中的兔子,他怎么可能是疯子呢?他从来没有发病。

他想起了自己四处留情的父亲,他才不会那样。

小独角兽留在原地,它看了一会儿小兔子,还是把自己精心收藏的那根鸟毛送给了它,然后快速跟上了白无瑕。

陆安毫不在意过路之人惊恐和躲避的目光,在白无瑕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黑市。

白给了他一管药膏,还是心疼他的,不是吗?

白还说下周要去看他呢,他可不能死了,他可要好好地等着她。

血液的流失让他觉得非常口渴,他找到了路边的水池,像野狗一样喝了几口自来水。

公共厕所里,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极了。

他已经完全摒弃了陆家留在他身上的烙印,但他的脸型却依然像他的父亲,他甚至还要用这张脸去夺得主人的好感。

真难堪啊,他急促地喘着气,摸了摸心口处的玉佩,那是白无瑕给他的。

他怕伤口会把玉佩的绳子弄脏,就小心地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可是现在,玉佩不见了!

怎么可能?他是把口袋缝死了的,袋子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

而且,他从未察觉到有什么人接近过他。

怎么可能不见了!

他一遍遍地搜寻着从黑市到白无瑕学校的这一条路,夜深了,电车停运了,街上没有行人了,可他依旧不死心地在寻找。

悲凉和绝望涌上他的心头,也许是被人捡走了,他明明知道今天已经动用过异能,不应该再透支了,还是闭上了眼睛,观看起了未来。

越是详细精准的探查越是消耗灵力,陆安一无所获,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老天啊,他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爱,现在还要收回吗?

他痛苦地吐出了一口血,不得不停止探寻,他只能看到未来,如果能看到过去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找到玉佩遗失的那个时间。

他刚刚觉醒异能,新的欲望催使着他即将再一次进阶,但并没有人引导他,他对此一无所知。

睁开眼时,他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是个慈祥的老者,他穿着实验室才有的白大褂,语气和蔼可亲,夜色掩盖了他脸上扭曲的兴奋之色:“孩子,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陆安警惕地后退,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很快就被那个人追上了。

“我叫伊德·杜兰特,不是坏人,是帝国鼎鼎有名的科学家。”老者说着,将一张名片不由拒绝地塞到陆安的手上。

陆安把名片扔到了地上:“我要回去了,我的家人就在附近。”

他看着面前的老者,他只有一个人,构不成威胁,但陆安仍对他抱有万分的警惕。

他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作出拨打电话的样子:“我给我妈妈打电话了,这里也有监控,在帝国拐卖幼崽是重罪。”

“你是陆家家主和女仆的私生子,女仆被流放到外城,家主把你卖到了黑市,孩子,你说谁能来救你呢?”

伊德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陆安的信息,他看着转身就跑的陆安,并没有上去追,而是在被扔掉的名片上放下了一支药膏。B

“我可以帮你实现任何愿望,我的孩子。”

“期待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他放下了忙碌的实验,亲自来看一眼陆安,真倔强啊,让他看到之后更加心生满意。

太遗憾了,差一点他就能从黑市上把他买下来了。

他为陆安留下了一支极为昂贵的除疤药膏,毕竟,那可是他挑选出来的身体容器。

待老者走远后,陆安又悄悄折返了回来,拿起了地上的药膏和名片。

他听说过杜兰特的名字。

万一有用得到的那一天呢?

他默默想着,手中攥紧的通讯器里,是拨给白无瑕未接听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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