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总共寄了十五六副扑克牌,很快其他阴魂纷纷效仿,拉来两个伙伴凑成一桌斗地主,赌注五花八门。

有人学孟婆他们,用蛋黄派做赌注,有人用沙琪玛,还有人用棒棒糖,一个个玩得乐不思蜀。

崔判官看到忘川河畔架起一张张赌桌,心里头安定下来,有扑克牌打发时间。阴魂们就不会觉得无事可做,省得三天两头打架斗法。

“崔判官来的正好,我先去方便一下,你代我玩一盘。”

天师钟馗把崔判官拉到自己位子上,自己急匆匆跑去茅房。

看到众人玩得热情高涨,崔判官不禁有些心动,搓了搓手开始拿牌。

…;…;

翌日清晨,李岩提前把午餐做好,免得三个小家伙又要忍饥挨饿。

赵大年的古玩瓷器展早上九点准时开始,估计要到下午三四点才会结束。中午一般不会回来吃饭。

八点半,李岩提早半个小时抵达会展中心,看到一楼大厅已经有不少参观者三五成群互相交谈,穿着都比较正式,估计来头不小。

赵大年身为天恒房地产董事长。人脉十分广阔,到场的这些人里头,真正对古玩瓷器感兴趣的不多,更多人将这次展览当做扩展人际关系的机会。

李岩孤身一人前来,附近没看到什么认识之人。显得有些孤零零不太合群。

正当他准备人少的地方休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咦,这位不是李岩同学吗,居然在这儿遇到,真是好巧呀!”

李岩当即转身,看到秦耀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禁皱了皱眉。

这家伙是高庆泽的狗腿子,也是一肚子坏水,不可能这么友好过来打招呼,十有八九动机不纯,李岩暗暗提高警惕。

“秦耀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李岩淡淡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秦耀嘿嘿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你也是来参加古玩瓷器展的?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展览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更不是花几块钱买票就能参加,你看看周围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资产过千万的老总…;…;”

李岩懒得听他说废话,直接打断道:“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拖拖拉拉,我没兴趣听你啰嗦。”

“你…;…;”被堵了一句。秦耀就要发怒,但很快就忍住,冷冷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这次古玩瓷器展,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我担心某些人乘机混进去,打算盗窃古董。”

瞥了他一眼,李岩不屑一笑:“什么某些人,想诬陷我就直说,拐弯抹角做什么。”

“诬陷你?”秦耀语气更加傲慢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诬陷,只有收到赵总请帖的人才能进入展厅,你有请帖吗?没有请帖你站这儿干什么?”

他刚说完,就见李岩拿出一张红色请帖,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耀表情微微一僵,旋即舒展开,冷哼道:“准备还挺充分的嘛,你以为弄张假请帖就能鱼目混珠偷溜进去,信不信一会儿入场,我叫保安把你轰出会展中心!”

当初和李岩结怨,高庆泽专门找人调查里李岩的家庭背景。妥妥的穷屌丝一个,秦耀绝不相信,这种人也能高攀上赵大年,因此他认定李岩手中的请帖是假货。

看他一脸屌炸天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古玩瓷器展是他秦耀办的,李岩被气笑了:“怎么,会展中心是你家的产业吗,我站这儿关你什么事?”

“当然与我有关。”秦耀神态高傲说道:“瓷器展的举办者赵大年赵总与我叔叔是至交,其中一件展品就是我叔叔提供的,为了展品的安全,我有义务将疑似小偷者赶出去。”

李岩正要反驳,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眉宇之间与秦耀有几分相似。

“叔叔,你来得正好,我严重怀疑这小子目的不良,极可能是小偷,快叫人把他赶出去!”秦耀语速急促对中年人说道。

上下打量李岩几眼,看他一身地摊货,全身加起来恐怕不到两百块,秦墨有些相信侄子的话。

这样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获得邀请,这次展出的展品价值高达上亿,保不准真会有宵小之人前来偷盗。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自己主动离开吧,免得我还要叫保安。”秦墨面无表情说道。

李岩呵呵了两声:“你们叔侄俩还真是奇葩。人家东道主赵老板都没有赶我走,你们这么急干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秦耀又要发怒,被他叔叔拦了下来,秦墨眯着眼说道:“我是好心相劝,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保安拉出去,你面子上也不好看吧。”

遇到这样一对狗眼看人低的叔侄,李岩只好再次拿出请帖:“看到了没,我拿着请帖堂堂正正走进来,你们要叫保安只管叫,我何惧之有!”

看到请帖不像假的,秦墨表情一变,又听秦耀在耳边低声说道:“叔叔,请帖肯定是假货,我认识这小子,就是一个穷逼,赵老板身家过亿,怎么可能给他送请帖。”

秦墨觉得这话有道理,看李岩的着装,根本就不像富裕之人,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交际圈,和两个世界的人差不多,几乎不可能产生交集。

秦耀对他叔叔耳语时,又一个中年人朝李岩走来,哈哈一笑道:“李老弟。你来得挺早呀,听老赵说你昨天卖了他十个杯子,怎么不叫上我,这可不太厚道呀!”

“吴老板,好久不见了。”李岩拱了拱手,说:“你若也想要酒杯,我那儿还有几个,咱可以私下找个时间详谈。”

来的中年人叫吴沧海,刘洵曾经介绍三个古玩收藏家给李岩认识,其中一个就是吴沧海。他还从李岩手上买了一个雍正年间的彩釉杯。

一旁的秦墨立马认出吴沧海的身份,面带笑容打招呼道:“原来是富春大酒店的吴总,失敬失敬。”

吴沧海看了他一眼,没认出秦墨是谁,神情略显尴尬:“不知你是…;…;”

秦墨急忙自我介绍:“我是北山渔业的副总秦墨,受赵总相邀,带着侄子过来见见世面。”

吴沧海长长“哦”了一声,仿佛真的认出秦墨,其实他没有半点印象。

北山渔业主要从事海产品进出口生意,富春大酒店一部分海产品就是从北山渔业采购而来,双方有合作关系。

不过海鲜采购这种事,吴沧海向来是交给下属去办,从未亲自过问,因此除了北山渔业的总经理,他并不认识其他副总。

“李老弟。刚才看你和秦总聊了好一会儿,你们认识?”吴沧海随口问道。

闻言,秦墨表情猛然一变。

吴沧海称呼李岩为“李老弟”,可见双方不仅熟识,关系还相当不错,如此说来,李岩很可能真是受邀而来,而非侄子秦耀所说是个小偷。

秦耀也是一脸懵逼,他虽然不清楚吴沧海是什么身份,但看到自己叔叔主动与对方打招呼。可见不是什么小人物,李岩为何会认识这样的人?

目光在秦墨叔侄脸上扫过,李岩冷冷一笑:“吴老板误会了,我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没资格认识秦总这样的上流社会,人家刚才还把我当成小偷,要让保安把我赶出会展中心呢!”

吴沧海眉头一皱,很快就猜到事情缘由,极可能是这个秦墨门缝里看人,见李岩穿着普通,就认定他没资格受到邀请。

“秦总,李老弟是赵老板邀请的贵客,你这样越俎代庖把客人赶走,不太合适吧?”吴沧海很是不屑注视着秦墨。

一开始听秦墨自报家门,他还觉得可以互相认识一下,留个名片啥的,现在没这必要了,目光如此短浅之人,完全不值得他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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