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青下到二楼,把找到的笔记本举在手里晃了一下。告诉Jane说找到了一个日记本,还有一个施过锁闭咒的保险箱。

“好。诸葛兄和墨青,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继续寻找线索,再读一读日记,看里面有没有有效信息。我和甲壳虫跟王警官去一趟太平间,待会儿再过来。”Jane说话咔嚓,干脆利索,安排妥当。

到了太平间,王警官领着Jane和甲壳虫走到明亮纯白冷库的左侧一排冷柜旁,这里面是按时间顺序排列案件人的尸首,很容易就找到了。

拉开冷柜一看,里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闭上的双眼显出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好像完美的雕塑,瘦削的面庞带着些冰霜,浓密乌黑的长发如果在微风吹拂下应该会很帅气而文艺,修长的身材,结实的肌肉,只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王警官调出了电子的尸检报告给Jane看。上面写着尸检的方式和检查结论,未发现异常。Jane看了看躺着的黄之恩眉头紧皱。

甲壳虫一直在仔细端详眼前的黄之恩。因为黄金面具,因为兰亭集,因为说不出的某种直觉,让甲壳虫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观察,再仔细观察,用力地看着黄之恩的脸,突然,发现一点异常。一根短短的胡须根好像没有长在肉里,而是浮在皮肤上一点点。甲壳虫伸手去摸,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些,竟然把那里的皮肤好像弄裂了,再细看,不是,那是,那是另一层覆盖的皮肤,怎么回事?Jane和王警官也注意到了甲壳虫的新发现。

甲壳虫把翘起的皮肤捏住,用力一掀,竟然扯下来一块皮肤面具。面具下面的脸变了,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是皮肤面具加变化咒。”甲壳虫判断说。这是他在殷雪梅的法术课上认真学习记过笔记的内容。

“皮肤面具加上变化咒,确实是非常高明的易容手段,一般人很难发现破绽。但变化咒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再加上尸体在冰柜里冷藏有轻微的变型……”甲壳虫继续解释他的判断依据。

王警官很惊讶,没想到竟然连受害者的真实身份都没搞清楚。也更加佩服霸下牛人学校的人了。

“那这个人是谁呢?真正的黄之恩在哪里呢?”Jane看着王警官发问。

“我这就去核实这个人的身份。至于真正的黄之恩嘛,还得辛苦你们了。”王警官给新面孔拍了照,取了指纹和血液。三个人出了太平间,分头行动。

甲壳虫和Jane又返回三鹤茶馆与诸葛鹤周墨青汇合。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南京的夜晚显得有些安静,经过历史、见过世面的城市已经摆脱了虚华的峥嵘。路过小吃街的时候,买了鸳鸯烧饼、翡翠包、桂花糖山芋、蜜汁藕、牛肉锅贴、蒸饺、开洋干丝等等看起来就很惹人口水的食物,还有饮料。

四个人劳累了一天,现在抽空赶紧吃点东西。实在太好吃,把买的所有东西都吃完了,重新精力充沛,电量满满。

暗影周墨青在黄之恩日记里发现一些内容,觉得有必要读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那天下午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人,勾起了我的回忆。从对视的目光中,我觉得他也认出了我,即使,我们已经两百多年没见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认识的时候,他的名字是欧阳德曼。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起来还是三十多岁时的模样,衣着朴素整洁,表情平和淡然,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我们是在那兰寺认识的。那兰寺不算是一个很大的寺庙,有一百多名僧人。寺院在半山腰上,四周古木参天,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伸到山脚。我已经在寺里当了九年和尚,而欧阳先生是寺院的大施主,定期捐献钱财给寺里,交往多了就越来越熟悉,也很投缘。

刚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可是时间一长,岁月就显现出了它的威力。有时我到山下去,也会去拜访老黄。我记得欧阳施主家的小黑狗从刚刚能跑的小不点,已经去世几年了。经常跟着欧阳先生一起办事的阿才,一头黑发已经花白了。可奇怪的是,时间几乎没有在欧阳德曼身上留下痕迹。

有一次我又路过欧阳施主家,欧阳善人在门口送客人看见我了,请我到家里坐一坐谈一谈。品过香茶之后,欧阳施主问我,上次去寺里怎么没见住持广缘长老。我说广缘长老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虚弱,春天以来病势沉重,不能下床很久了。欧阳善人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有没有觉得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这也是我心里一直想问欧阳先生的疑问,没想到他先问出来了。

我说没觉得太大的不同,只是觉得别人衰老得太快了,但除了你。欧阳先生摇摇头说,不是别人老得快,是我们两个,他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好像逃过了时间的滤网,忘了把我们变老了。

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停止了衰老。可是慢慢的,周围的人,看待我们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诡异和闪躲,有时能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些不中听的话。

在我离开那兰寺约半年之后,在路上遇到遇到一位认识的老乡,听老乡说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欧阳德曼大善人家着了大火,左邻右舍积极抢救灭火,到第二天早晨才把大火扑灭,可是欧阳善人家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了,还好家人都平安无事,只有欧阳善人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大火中烧没了。听老乡讲过之后,我心中有数,欧阳德曼可能已经去到英国了,之前他跟我说过他的打算。

两百多年中,我去过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遇到过很多人后来也都不太记得清了。那天下午,我和欧阳德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聊起了我们过往的经历,话总也说不完。他该上火车了,我们互相道别,他又消失了……

听完之后,大家都沉默着。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怎么会两百多年没有变老呢?另外在日记中提到的欧阳德曼又是什么人呢?跟黄之恩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呢?

正在他们专心思考的时候,突然听见“喵”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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