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孩儿来看您了。爹爹!”

一走到牢门旁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喊着,喊出心里那么重那么稠的思念。

监牢里的人,也是一惊,从声音可以听出来,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来看望自己了。年龄越大,就越来越想念起孩子来了。人是这样,妖也不例外,心都是肉长的,感情是通行的。

监牢里的这人,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尽管坐在地上,头顶却几乎要碰到牢房的屋顶了。全身黑密的长毛,沾满了尘土和污渍。特制的粗大手铐和脚镣栓着手脚。这人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平天大圣牛魔王。现在是灵山的阶下囚。来的,正是当初的圣婴大王红孩儿。

牛魔王赶紧跪爬到牢门栏杆前,想握住孩子的手。可是手刚刚要碰到栏杆时,一股紫电刷啦一下电到了牛魔王的大手,猛一个激灵又把手缩回去了。红孩儿看见这样更是心疼。

“儿啊,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牛魔王激动地嘴唇发颤。

红孩儿看看身旁的夜叉兵,那意思是能不能让我们父子两个单独聊一会儿。夜叉兵倒也通情达理,说了句快点啊,就走到远处等着去了。

“爹爹,孩儿还好。只是天天想念爹爹和娘亲,心里难受。废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爹爹被关押在这里。您也听说过,我被观音菩萨擒拿收作了善财童子。菩萨待孩儿挺好,孩儿在师傅处尽力侍奉,潜心修行。这次是白鹦哥带我找到这里来的。白鹦哥跟这座牢房的头头有些交情,我们又送了大笔的财宝,所以我才能进来。”

“嗯。爹爹能见到你一面也就知足了。他们多少次想加害我,都没成功。孩儿放心,爹爹没那么容易就完蛋。你娘怎样了,可曾见过你的母亲?”牛魔王听着孩子说话言语清晰,看身量也长大了很多,刚才的心疼惊讶已经平复了很多。

“多年来,孩儿也一直在寻找母亲,一直没有找到。曾经听南海普陀山的诸天说起过,有一次母亲到普陀山看望孩儿,被禁止了。后来不知下落。这次看望爹爹后,孩儿还会继续寻找母亲。”提到母亲罗刹女,红孩儿心里阵阵酸疼。

“儿啊,你这次来灵山,观音知道吗?”

“不知道。最近出了好多怪事。师傅她老人家也,也……”红孩儿有点吞吞吐吐,压低声音才接着说,“师傅法相颓靡,法力消退,病体垂危。”

牛魔王听到这儿又是一阵吃惊,心想以观音菩萨的修为,怎么可能会那样。说不定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爹爹,这些没时间细说了。孩儿这次来是要救父亲出去。爹爹,你说我该怎样救你?”红孩儿也用手摸了一下牢门栏杆,被紫电电得生疼。

“好儿子。有这份心,有这个胆……不愧是我牛魔王的儿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灵山监牢戒备森严,天罗地网罩着,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会白白丢了性命。你刚才说到怪事,想必还会有进一步的变化。不必着急,且待局势变化。反正这里也住惯了,不碍事。更重要的是,儿啊,你在外面要好生修炼本领,父王也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你附耳过来。”红孩儿贴近一些,听得牛魔王低声地说着什么话。

正在这时,监牢的夜叉兵过来了,“喂,时间到了,走,走,走。”红孩儿不敢耽搁,流着眼泪,倒退着看着监牢里的牛魔王,记住了父王说的话。

来到监牢外,只见白鹦哥在跟一个夜叉头领说笑。白鹦哥此时是人形,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形象,性情诙谐,常常把人逗得哈哈大笑。想必是又在讲段子。

白鹦哥见红孩儿走来出来,脸带泪痕,不说也知道是父子情深人情难免,并不多说,向夜叉头领说了几句玩笑话,带着红孩儿告辞而去。

离开灵山很远之后,白鹦哥这才问里面的情况。红孩儿简要诉说一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次我们是偷着离开普陀山的,回去难免要受到责罚,索性再多逛逛。俗话说得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不做二不休,推不倒罐子撒不了油。轻罚也是罚,重罚也是罚,干脆多玩会儿。”白鹦哥在南海时只能在普陀山一定范围内飞翔,仗着菩萨宠爱,虽然有点自由,但还是觉得不过瘾。

红孩儿有重任在身,现在又不便多讲,一心想着怎么能早日救出父王,早日找到母亲,根本没有游玩的心思。这次从普陀山出来是直奔灵山来的,中途哪儿也没去。趁这个时间,需要去好几个地方。

“鹦哥,你说的在理。我带你去几个地方看看。”

“哪里?”

“火焰山。”

二人纵起祥云,飞奔火焰山而去。

红孩儿带着白鹦哥飞了半天,来来回回找了好久,才在大概的地方降落云头。以前熊熊火焰炙热难耐的八百里火焰山早已不见踪影。现在这片地方山峦青秀,森林茂密,郁郁葱葱。还有了大河小溪。往远处观瞧,大河不远处有了村镇城郭,暮色渐起,亮起了莹莹灯火。

“听说当初是你娘用芭蕉扇连扇了七七四十九下才把火焰山的火势彻底根除了。现在看来,真是功德无量啊。就是这地方的名字,不知道改了没有。哈哈。”白鹦哥当然听说过当年唐僧取经路过火焰山发生的大战,牛魔王就是那时被擒拿后关到了灵山。这里也就是红孩儿的老家。

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红孩儿也对眼前的巨变有点震惊和欣慰。此时还不是看风景的时候,他在找自己真正的老家,翠云山芭蕉洞。

好在毕竟是儿时熟悉的地方,树木虽有生长覆盖,山脉走向却没有变化。没多久,就找到了芭蕉洞。

走到跟前时,只见杂草丛生,藤蔓遮盖了洞口,漏出一点石门半开半闭。红孩儿让白鹦哥退后,自己走到跟前,轻轻喷出一小股三昧火焰,把洞门口上面和四周的这些杂草藤蔓烧得一干二净。门头上这才漏出那三个大字,芭蕉洞。

推开石门,点起火把,洞里扑棱棱声响,一群蝙蝠飞了出去。红孩儿和白鹦哥慢慢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红孩儿看着那些石桌石凳等等摆设,跟自己小时候没多大变化,只是上面落满的灰尘显示着这里冷落了多年岁月。

红孩儿走到自己小时候生活的角落,看着那破旧了木床铺盖,墙边摆着的小小玩具,心里一阵难受。那肯定是娘亲思念自己,把自己小时候用的东西都陈列在那里的。看到这些,想到娘亲,红孩儿的鼻头又是一酸,眼睛有点红了。

白鹦哥不知道红孩儿又回到这个山洞做什么。难道是回忆童年往事?一边跟着红孩儿,一边指指这儿,问问那儿……

两人来到父王和娘亲的住处,也是左看右看。突然,红孩儿紧走几步,趴到大石床的床头边,看到细细的一行字迹。不看不要紧,一看,红孩儿简直要跳起来了。

“白虎岭等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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