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早早去世,他去世前却给黄大人讲了不少大启的事,或许是如此种下了根。”萧令瑶想到秦风以前的说法,反问道:“贫苦之家的孩子能靠科举步入仕途,艰难至极。”

“黄大人是成婚后再入仕途,多年来对发妻不改态度,可见人品,所以在早年前阿娘还在身边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没想到他的前途与你绑在了一起。”

秦风自己有数,国考完全借助了公务员考试的流程,体检这一关他是放了水的,现在是用人之时,像身体小有残缺,不影响正常工作的考子绝不会排队在外。

只要够优秀,就不会设门槛将他们拒绝在外,至于品性,现在的考察算不得什么,谁能保证人一直是一个样呢,被腐化的人多了去了。

但这是以后要监管的事,当下考虑的仍是选拔人才,培养人才。

这边情况稳定,关于榜首是白浅的疑虑也算打消,两人正要离去,曹景不声不响地就靠近两人,低头说了一番话,秦风与萧令瑶两人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萧令瑶更是脱口而出:“当真?”

“人已经到了城门外,不过请娘娘放心,那边十分谨慎,给人用了药,是昏迷的状态过来,”曹景说道:“陛下,娘娘,可否让他们入城?”

“人都来了,哪有不请来的道理。”萧令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风:“不知道咱们陛下准备如何安排,这事本宫可做不了主。”

曹景挑了挑眉,这两人在私下就和寻常夫妻一样,从来不会用尊称,你来我去,萧令瑶现在故意用上了本宫二字,多少能说明些心态。

他目光一瞟,见秦风板着脸,好像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人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那边对我们也是有些用处的。”萧令瑶打趣完,拍拍衣袖,淡然地拉了一把柔姬:“走,咱们去料理此事。”

柔姬眨了眨眼,她也是有功底的人,刚才听到曹景口中的名字,再前后联想,略有所感。

这边厢,萧令瑶带着柔姬及两名侍卫离开,秦风与曹景面面相觑,荆无命站在边上抬头望天,苍天的,这下有好戏瞧了!

等上了马车,萧令瑶紧绷的脸色才放下来,烦闷地揉了揉眉心,柔姬说道:“这个程岑不是嫁去北关,从前太子妃成了镇北侯夫人,这经历也够令人称奇的了。”

“这位还向秦风表白过,临嫁陈天啸以前想让秦风纳了她,程老先生知晓后大动肝火。”

柔姬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时间哑然,目色悠长:“咱们陛下可真是艳福不浅。”

说真的,柔姬这话只是打趣,从知晓秦风这号人物开始,她就发现这人真不耽于美色,做事目的性极强,设定一个目标便徐徐图之,真要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这样的一个男子,又生得好相貌,对女子哪能没有吸引力,像程岑这种所谓的才女也为之心动,再正常不过,不过,那位当初哪来的胆啊。

彼时秦风还是驸马爷,萧令瑶又是元帝最宠爱的公主,她身为皇前的前儿媳,这样去公主府上求纳,真是……离谱。

萧令瑶和柔姬更像不打不相识,彼此相处不像与白浅那样绝对的主仆,倒有几分朋友的意味,见她一点就通,也就将程岑如何与元帝合谋坑害前太子,如何想做皇后的事告之。

“怂恿陈天啸占地为王,她好做皇后?这主意糟透了,北关那位置,只要陈天啸敢反,北漠第一个出手收了北关,再无禁忌。”柔姬一眼看穿其中玄机。

“陈天啸虽有谋反之心,却是想着如何打入隋城,而不是占据一苦寒之地称王,还要独自面对北漠的骑军,程岑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萧令瑶说道:“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她虽有学识,比一般的女子见识颇多,但对朝政之事并不敏感,比起做一个要涉军政的镇北侯夫人或皇后,更适合做个教书育人的先生。”

“比如像她那位姑姑一般,最终也能得个桃李满天下的贤名,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萧令瑶说道:“这大概就是秦风所说的选择很重要。”

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可现在这情况算什么?

柔姬沉吟道:“这女人心计颇多,现在带着孩子过来,一来是陈天啸想与大鲲示好,二来也是救自己的孩子,可偏偏让程岑亲自带着孩子来,这是什么意思?挑事?”

“陈天啸对程岑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初也是想借程吾老先生的声名才不顾民间议论娶了她,元帝也是为了恶心陈天啸才欣然同意,从头到尾受苦的只有程家。”

“程家现在与程岑完全割裂,这样的程岑除了生下嫡子的作用,只怕剩下的只有她精明的脑子。”萧令瑶说道:“无论如何,是来了我的地盘,还能让她生事?”

噗,柔姬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想到自己曾被男装的萧令瑶按头威胁的往事,笑不出来了。

程岑醒来的时候身处于一处宅院,雅致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但她内心恼怒,刚进入中原,她就开始昏睡不止,这分明是被人动了手脚!

想到孩子,她立马呼声:“来人!”

不过倾刻,门立马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叼着一块烧饼的楚月。

见着她,程岑就打个寒蝉,一路上她终于知道这楚月的本事,竟然可以迷人心智!

好几回遇到盘查的官兵,那为首之人一对上楚月的眼睛就像着了魔一般,二话不说就放行,几个回合下来,程岑也看得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

楚月看她兴致不高,直截了当地说道:“夫人放心,小世子现在在乳娘那里,好得很。”

“这里是什么地方?”程岑立马从榻上起来,看到外面的院落,眉头皱直,这院落比起镇北侯府来要小得多,虽说布置得比那边雅致,但到底小了些。

楚月不难瞧出她的神情,慢悠悠地说道:“夫人若是嫌弃也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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