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翊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左肩的布料,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是在幻镜之中受了不轻的伤,凌虚子眼神一紧,声音急促中带了丝关切,“丫头,跟我回山庄医治一下吧。”

“不行啊,我要在这里等煜,他说好了要在这里等我出来的。”流翊的声音有些飘忽,但眼神却坚定不移的望向远方,似乎冥煜下一秒就会笑着从那里出现一样。

凌虚子来时早已看见了地上留下的那一行字,心中已然明白,虽是有些残忍,但为了流翊着想也不得不说出实话,“他已经走了。”

“爷爷,你和煜串通好了吧?他总是爱这样逗我的。”流翊虽是和平常一样的笑着,但语气却充满悲伤,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漠。

凌虚子这才明白,原来流翊不是不知dào

冥煜已经走了,只是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他会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罢了。

“爷爷,你回去吧。”流翊的眼中清波流转,声音有些虚弱的沙哑,却满是执拗与坚毅,“我相信煜不会丢下我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他回来。”

凌虚子长叹一声,容颜似乎愈发苍老了一样,一甩手转身离去,“罢了,就由你吧,不过,若是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到‘游云山庄’来,爷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你,爷爷。”流翊望着凌虚子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的说着,嘴边有着一缕温暖的笑容。

流翊从没有想过凌虚子的这句话是为了什么而说,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遍体鳞伤的重回这里,哀默心死。

流翊就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坐着,不曾吃过一点东西,嘴唇也因为失去水分而枯涩干裂,左肩上的伤口却依旧汩汩的流着血,疼痛异常。

这样强撑着一副伤痛虚弱的身子,流翊却是连眼睛也不敢闭合,她咬着唇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生怕冥煜的身影出现,她却错过不见。

就这样熬了两天两夜,流翊的身体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就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她隐约见到了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嘴里却还无意识的轻喃:“煜……”之后便陷入黑暗,人事不省。

“姑娘,姑娘……”温柔如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像是山涧清泉碧波微荡,昏迷之中的流翊却毫无反应,于是那白衣男子便展臂将她抱起,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人正是流翊,她受了严重的外伤,又没有及时医治,加上先前隐藏的伤势一同爆fā

,引发了高热。流翊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漂浮着两朵火烧云,光洁的额头上也是遍布汗珠,口中含混不清的嘟囔着,“水,水……”

一位气质出尘的白衣男子轻柔的扶起她,端一盏清茶缓缓送入流翊口中,直到她纠结的眉间有了微微的纾解,这才又将她放下,细心的为她盖好蚕丝锦被,动作一气呵成,却丝毫没有折损圣云汐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高贵之气,反而更衬得他气度清华,温雅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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