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指了指心口。

泽兰眼里闪过疑色,大手停在心口上方,一股莫名的气息涌入,宓银枝突然觉得浑身清爽,说话都有些飘。

“好舒服。”

“可好些?”

宓银枝又点点头,然后闻到了一丝药味。

“来,先把药喝了吧!”

泽兰不知从哪端来的瓷碗,雪白的碗里是浓黑的药汁,宓银枝闻到那味道就想吐。

不过身为医者,自然不会做出不喝药那一套。

乖乖的端过碗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今天这么乖?”

泽兰不疑有他,看宓银枝的眼神有些异常。

宓银枝斜眼瞄了他一眼,心道今天这梦有点奇怪。

以前做梦,貌似她能感觉出是她和温月容的梦,可今日的梦……

这温润如玉,翩翩有礼又自带清贵的样子,分明就是泽兰公子本尊呀!

最重要的是,温月容的眼睛是空洞的,唯有熟悉的人才能从他眼中看出喜怒哀乐。

泽兰却不同,泽兰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神明亮,闪着精光,许多情绪也能从眼中看出来。

不可否认,只一个眼神的变化,两人就完全是两种气质,颜值都是蹭蹭蹭的涨。

从前,只觉得月色下的温月容好看的不像话,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宓银枝不经怀疑,这当真是个梦吗?

还是……她又穿越到了泽兰活着的时期!

宓银枝惊于心中所想,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嘶”的一声痛呼。

猛的回神,见泽兰幽幽的盯着她看,吐了吐舌头,这动作倒是和辛夷一样。

泽兰不疑有他,将一颗蜜饯递到嘴边,宓银枝下意识含住,一不小心连手指也一并含了进去。

两人俱是一惊,宓银枝赶紧吐了出来,连同那颗蜜饯一起吐了出来。

绯红的蜜饯落在泽兰手心,宓银枝分明看到了他的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下一瞬就将手背到了身后。

宓银枝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表面懵懂,内心却笑开了花。

真没想到呀,不管是温月容还是泽兰,都是高度洁癖患者。

泽兰一句话没说,飞快的走了出去。

宓银枝暗想,他绝对是去净手了,绝对是!

不一会儿,泽兰又进来,没有解释什么,只嘱咐她。

“好生歇着,川乌之毒不可小觑,这几天……”

“川乌?”宓银枝吃了一惊,这是辛夷误食川乌的那次?

泽兰薄唇微抿,幽深的瞳孔中满是探究,显然是对现在的宓银枝有所怀疑。

宓银枝心虚的瞥了他一眼,乖乖躺好。

“这几天可能还会有拉肚子,头痛心悸等症状,若是难受的便跟我说。”

宓银枝疯狂点头,又是天真懵懂的样子。

泽兰走后,宓银枝发了会儿呆,才敢出门到外面看看。

琼楼玉宇,彩霞悠闲,和梦中一般的场景。

这又是怎样的梦,她分明记得之前是在无神界来着,她被抓伤了背,然后大家伙又扑了上来,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宓银枝想得入神,一只雪白的翅膀突然拍在她的脑袋上。

“啊!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宓银枝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仙鹤,长得倒是鸟模鸟样,却是一副鸭公嗓。

“真难听!”

“说谁呢?”

“谁搭腔说谁。”

“你……别以为泽兰公子喜欢你你就目中无人,劳资可在九重天上待了一万年了!”

“知道你比我老,不用强调。”宓银枝掏了掏耳朵,当真是难听呀。

以前做梦也曾梦到这只仙鹤,可大多比较模糊,不管是声音还是长相。

现在形象清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

仙鹤突然沉默了,绕着宓银枝转了好几圈,又伸出翅膀抵着下巴,一脸深思的模样。

“看什么?”

“你这家伙,不对呀!”

“哪不对了?”

“嘴更贝戋了。”

emmm…

“哎呀,公子回来了,我先跑了~~”

仙鹤一惊一乍的,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宓银枝满头黑线。

“禁闭半月。”温润低沉的声音传来,看向殿门,知道不是说它。

远处,仙鹤嘎嘎的叫了两声,幽怨之声飘荡在泽兰殿,经久不散。

宓银枝再次黑线。

“为何不让它来?”

泽兰闻言,脚步微顿,又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宓银枝暗自拍了一下脑子,心道,这问题莫不是辛夷问过?

不过片刻,泽兰就走到窗边,将她拉到床上坐好。

“一身鸟味。”

宓银枝嘴角微抽,所以……又是高度洁癖属性在作怪了?

“这是保济灵,服下可缓和病症。”

“保济灵?治肚子疼的。”宓银枝小声嘀咕着。

泽兰却嗯了一声,想来是听到了。

“小枝有长进了。”

宓银枝翻了个白眼儿,这是对她医术的质疑呀!

“现在可有感到哪里不适?”

这不说还要,一说宓银枝还真感到肚子痛,一股股的便意袭来。

“我去去就回。”

宓银枝挥了挥手,飞快的向殿外跑去。

等宓银枝回来的时候,又对上泽兰探究的神色。

宓银枝无所谓的坐床上,将保济灵混水吃了。

反正她现在是披着辛夷面皮的宓银枝,不管泽兰怎么想,也找不出第二个辛夷来。

“小枝可想见川乌?”

川乌?那不就是哥舒贺齐的前世?

宓银枝眼睛一亮,疯狂的点了点头。

泽兰看他的样子,也点了点头,然后便没了后话。

后来宓银枝才明白,泽兰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其实也是个腹黑的主呀!

问她想不想见,可又没打算让她去见。

宓银枝身体恢复之后,又认命的和泽兰待在药房里倒腾药材,学习医理。

说实话,这些东西,她早便懂了,却还要再学一次。

宓银枝可没那个心思,于是看书的眼神会下意识移到一旁的泽兰身上。

一看便是一整天,就那样撑着脑袋,也不嫌手酸,也不嫌饿。

所以说呀,赏心悦目的男人真的可以当饭吃。

“可看够了?”

泽兰不知何时来到宓银枝身边,宓银枝倏的弹开,吓了一跳。

刚才明明还在眼前的,转瞬便到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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