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琴像发疯一样冲着家祥怒吼:“你血口喷人!是你花言巧语骗我说会娶我,否则,我不会……我不会……”说到后来,悲愤的泣不成声。

凝烟双手抱臂,抬着下巴高傲地看着她,尖酸刻薄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副德性,哪一点配的上我二哥!我二哥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个贱婢!”

晓琴被讥讽的火冒三丈,将泪狠狠一擦,反唇相讥道:“少在我面前装高贵,你也不过是庶子的庶女,咱们彼此彼此,不都是奴几么?”

凝烟一掌挥过去,怒目圆睁道:“你说谁是奴几!”

绿玉躲在一棵大树后偷看,见晓琴并不是个吃素之人,反手就还了凝烟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骂道:“说你呢!贱人!”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凝烟一家三口一拥而上,围殴晓琴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绿玉躲在树后焦急万分,生怕晓琴被凝烟一家三口打死,正准备不顾一切冲出去,忽然发现有个什么东西滴溜溜滚到自己脚边,定睛一看,竟是小姐鞋上掉了的那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心里诧异,这颗珍珠怎么到了这里,刚弯腰去捡,就见一只手比她还快,先捡起了那颗珍珠。

绿玉抬头,与那人同时大吃了一惊,那人竟是凝烟。

凝烟见了她自然心虚,把珍珠往袖子里一塞,转身就走。

绿玉本待问,那颗珍珠是她们家小姐的,怎么到了她手里?

可思忖了一下,还是算了,凝烟如果死不承认,还强辞夺理道:“怎么就是你小姐的,上面又没刻你家小姐的姓名!”自己又该如何应答?

罢了罢了,还是跟小姐说,看她如何定夺。

凝烟本就是个心眼颇多之人,见绿玉躲在大树后面,只稍稍在心里琢磨一番,就明白过来。

那时晓琴已被实在看不下去的众邻里救下,程氏和家祥正张牙舞爪想从众人手里夺回被他们打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晓琴,被几个力气大的邻居硬是拦住,嘴里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出人命谁也跑不了!”

凝烟走过去也对自己的母兄道:“别打了,一切全都是阴谋!”

众人都惊诧地看着她。

凝烟阴狠地瞪着晓琴,冷声问道:“快说!是谁指使你勾引我二哥的?又是谁唆指你来我们家闹事的?我劝你全招了吧,不然有你好看!”

众人又一齐去看晓琴,晓琴正欲开口,就听一个女童清脆的声音懒懒道:“姐姐是准备屈打成招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小小姐带着一个贴身丫鬟走了过来,她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壮硕的家丁。

绿玉见了,惊喜万分,跑了过去叫了声:“小姐!”然后侍立在一边。

凝烟立刻气势汹汹地冲过去质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二哥?”却只字不提她与若谖之间的恩怨,怕落人以口实,她在借刀杀人、伺机报复。

若谖挑眉冷傲地看着她,神色间充满了蔑视,笑着反问:“我陷害你二哥?难道是我叫你带人去捉你二哥的奸的吗?”

这一句戳中家祥的心结,他怨怒地盯着凝烟。

凝烟怔住。

若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啧啧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子呢,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母亲和妹妹呢,乱咬人家也就算了,还打人家!也不知有的人是怎么混上孝廉的!”

街坊中有被若谖的话点醒的,忙对晓琴道:“姑娘快去官府击鼓鸣冤,告了那衣冠禽兽,让监察司取消他的孝廉资格!”

晓琴踌躇。

众人齐劝道:“别犹豫了,快去!你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家不能叫人白糟蹋了,还被毒打!”

晓琴绞着双手,紫胀着脸,道出心中的顾虑:“我怕一闹到官府,我这名声……”

一个大娘恨铁不成钢,一拍大腿道:“哎哟!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哪里还有什么名声?现在想到要名声,早干嘛去了?赶紧的,去告官,给自己讨个说法去!”

晓琴闻言,愧不可当,调转了身子就要去府衙。

家祥见状,心中惊恐万分,如果自己的孝廉被取消了,想进仕途当官的美梦也就破灭了,忙一把拉住晓琴的手臂,哀求道:“别去!求你别去!”

晓琴气愤不已,红着眼眶质问道:“你怕个什么!又求个什么!不是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你吗?那就到官府去对质好了!”

家祥心想,别说是他诱奸了她,就算真是晓琴勾引了他,闹到官府,传到监察司,也是不良记录,会取消孝廉资格,以后就算有举荐做官的机会,也轮不到自己了。

只得低头承认道:“是我诱骗你委身与我。”

众人哗然,看凝烟一家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程氏面色慌乱,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实在理屈词穷。

凝烟变脸变的极快,先对家祥嗔道:“你既与晓琴姐姐情投意合,又已生米做成了熟饭,就要跟我们说嘛,别因为我们家穷了办不起喜事,就瞒着我们,委屈晓琴姐姐。”

又笑颜如花对晓琴福身赔罪道:“嫂子,多担待些我们吧。”暗暗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仍在气恼,措词道:“姐姐若不嫌弃我们家穷,三日之后一乘大红花轿抬你进门。”

晓琴只是痛哭,抬脚执意要去告官。

凝烟拦住她软硬兼施道:“姐姐糊涂!姐姐一大早登门,不就是想要我二哥娶你么?你若去告官,毁了他的前途,两人撕破了脸,他还会娶你吗?你这身子已经是我二哥的了,谁还会要!”

这几句话说到晓琴的要害,止了哭,半信半疑地问道:“三日后,你们家真的让我嫁进来吗?”

若谖在一旁替她不值连连摇头,对绿玉耳语了几句,绿玉走了过去,对晓琴道:“我家小姐叫你过去,她有话对你说。”

晓琴点头,刚要过去,就听凝烟威胁道:“你要改变主意,可没回头草给你吃!”

若谖走了过来,极轻蔑地上下打量了家祥一眼,道:“一把烂草,不吃也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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