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只道王仪这般娇生惯养之人一定贪生怕死,谁知是个不吝的主儿,虽被她惩治得嗷嗷直叫,却极嘴硬道:“本公子宁死不放!”

若谖坏笑:“死就没意思了,折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仪此时方着了慌,跟前的小姑娘太与众不同,看似温顺甜美可人,可行事果断毒辣,光这一脚踩在他命根上,只怕世上就没有几个姑娘敢做,她不仅做了,且面上无一丝羞惧之色,她说要他生不如死,他肯定是信的,于是惊恐地结结巴巴问若谖:“你……你要干什么?”

若谖回头叫了声:“卫大叔!”

卫总管会意,将手里的快刀向她一扔,若谖接住,拿刀尖缓缓地滑过王仪的裆部,精致白嫩的小脸上绽着甜甜的笑容道:“不干什么,就是想把这玩意儿切下来,王公子你看可好?”

王仪出了一头的冷汗,威胁道:“你敢如此做,我叫我姑姑诛你九族!”

若谖不屑道:“可这改变不了你从此以后走上太监之路呀。”

王仪煞白着脸道:“你……你觉得为了惩治我,搭上九族人的性命值不值?”

若谖任性道:“我做事从来不考虑值不值,更不考虑后果,只考虑心情爽不爽。”说罢,秀眉一竖,举刀对准他的命根子就要切下,王仪惊惧地破着嗓门大叫:“我放!我放他们就是了。”又对那群弓箭手喝道:“把箭都放下!”

那群弓箭手听令,全都垂下持箭的手来。

卫总管与琥珀忙奔到若谖身边站着。

王仪躺在地上翘了翘头,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仍悬在他眼前,威胁着他的快刀,谄笑道:“小的按小姐所说的做了,小姐是否能遵守诺言?”

若谖冷笑道:“遵守诺言?本小姐几时向你这个人渣许过任何诺言的?”

王仪听了,顿时呆傻,面如死灰地紧盯着若谖,似乎要看穿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幸灾乐祸嘲笑道:“这次遇到的是谖小姐,有这个禽兽受的!”

有人马上附合道:“这种恶人,是要被谖小姐收拾才好!”

卫总管只想息事宁人,小声劝若谖道:“小姐,见好就收吧。”

琥珀也颤着嗓子帮腔道:“是啊,小姐,我们家去吧,不早了,该睡觉了。”

若谖道:“你们好糊涂,就这样走,我们是走不掉的!”低头喝命王仪道:“叫你的弓箭手把弓箭全都扔河里去!”

王仪早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已如死狗一条,只盼着若谖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狗命,因此她说什么,他都一一照办。

卫总管亲自监督着那群弓箭手把弓箭扔进河里,方才返回到若谖的身边,对着她点了点头。

若谖收了刀,拿开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仪,装腔作势警告道:“这次暂且饶了你,若让本小姐再次见你调戏良家妇女,定取你狗命!”说罢,把刀还给卫总管,带着他和琥珀扬长而去。

围观众人纷纷让路,恭敬敬佩地目送若谖离去。

三个人走出没多远,忽听背后一声哨想,若谖脚步一顿,暗道:“不好!”就见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排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拦住他们的去路,齐刷刷弯弓拉箭瞄准她三人。

还未容她做出反应,有不少人惊呼:“谖小姐,后面!”

若谖三人急回头,看见后面也有一排弓箭手拿箭对准她主仆三人。

王仪在一众家丁严密保护下狞笑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走到弓箭手包围圈外停了下来,讥诮道:“谖小姐,你再怎么足智多谋,还不是一样成了我的瓮中之鳖!”

他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嗤笑道:“也不想想本公子什么身份,出门只会带那几个弓箭手?谖小姐你这次插翅也难逃了!”

若谖只静静地看着王仪,脑子飞快地运转。

卫总管审时度势了一番,暗忖,此刻小姐便是子牙附体,只怕也难想出脱身之际,只得将牙一咬,对琥珀道:“我动手与他们死拼,你护着小姐快逃,即便我们都死了,也要护小姐周全!”

琥珀视死如归地重重点了点头,攥紧小姐的手,只待卫总管一有所行动,她就以血肉之躯护小姐逃出升天。

若谖听到他二人的对话,笑着反问道:“卫大叔觉得我能在你倒下之前,跑出这群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卫总管哑然,片刻才道:“总要搏一搏。”

若谖道:“明知没有希望,还要做无谓的牺牲,太不值了!”

王仪嘲笑道:“别咕咕哝哝商议了,你们是逃不掉的。”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不过,谖小姐若陪得公子我舒服,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谖急切之中硬是想不出个好主意,心想,今天大概要成自己的死日了,忽记起子辰说过的话:“只要你吹响这个竹哨,我都会奋力赶到你的身边。”虽然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鬼使神差般吹了一下,权当给自己一丝渺茫的希望。

子辰正与那黑衣少年僵持不下,忽听到一声尖锐的竹哨声划破纷扰喧嚣的夜晚,心里一惊,不敢恋战,可又不能骤然收手,忙将手上的内力方向一改,本是用力拉那盏牡丹花灯,此时却是使尽全力推开那盏牡丹花灯。

那黑衣少年一直在使力拉牡丹花灯,两股力道合在一起推着牡丹花灯在水面上如箭一般向黑衣少年驶去。

黑衣少年大惊失色,急改变内力方向,也将花灯往外推。

两股内力相撞,击起万丈高的水柱,水花四溅,两岸的男女急忙躲避,那盏牡丹花灯也在内力的撞击中化为碎片。

待水花落尽,黑衣少年再往对岸看去,子辰早就了无踪。

王仪嘲笑地看着若谖,狂妄道:“你吹呀,怎么不吹呢?就算你把竹哨吹裂了,你家人也听不到!就算你家人听到了,也不敢从我手里救人!”

“是吗!”一个少年的声音突兀的在他背后响起。

王仪心中一惊,急忙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百姓见了纷纷避让,任由他撞在一棵大树上,跌了下来,树叶纷纷簌簌地落下,瞬间将他掩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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