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洲抱着黎音回了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后就转身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拿了瓶药油。

“谢谢,我……”黎音伸手要接,秦安洲直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两条腿抬起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以防万一,明天去医院检查下。”他打开瓶子,倒了些药油在手心搓了搓,覆在黎音的膝盖上。

“再做个体检。”

膝盖猛然一痛,黎音回过神,顺着看去,秦安洲沾染了药油的手指在灯光下反着光,正一点点按在自己的腿上。

满心的话无从下口,秦安洲就是这样,不管她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他可以永远毫无芥蒂地随时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他由着她的世界鸡飞狗跳,放任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也好疏远也罢,只要她不越过界,即使他们已经十六天没有说过话,他也毫不在意。

静静地看着秦安洲的手,她曾经痴想或许时间可以培养出感情,可六年了,他与她不过是背负着夫妻名义的陌生人。

黎音扯了扯嘴角,不是石头捂不热,是他把冰冷留给了你。

似是察觉到什么,秦安洲忽然抬起眼帘,不经意地问道:“今天画了什么?”

黎音一愣,秦安洲很少过问她的事,她抬头,猛然撞进了那双好看的眉眼之中。

这么多年,岁月除了为秦安洲打磨了一身愈发沉稳凌厉的气质,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三十岁的男人,皮肤白皙紧致,好到让女生尖叫,配上坚毅俊朗的轮廓,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有种清俊强硬的感觉。

只是那双桃花眼,明明是潋滟多情的眸子,却总是半垂着眼睑,淡漠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让人有一种不可跨越的疏离感。

当年的自己就是因着这双好看的眉眼喜欢上他的吧,可惜,现在的这人沉稳疏冷,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温润清朗了。

黎音望着他出神,没注意到他已经栖身过来。

“在想什么?”

秦安洲略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湿热,黎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抬手抵住他,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

秦安洲莫名觉得有些心烦,她一直都在走神。

“鱼……画的鱼!”

秦安洲的手一顿,才明白她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唇角抿了抿,刚刚那一瞬的烦闷散开,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迟钝。

他忽然想起下午在办公室,秦妈妈来看他时反复念叨的话,眯了眯眼,手指在黎音的脸颊上摩挲,触感细腻柔嫩。

或许,他母亲的建议不错,如果是黎音的话,倒是个不会让他反感的选择。

他伸手一揽,将黎音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顺手按住她乱动的脑袋,看着她颤动的睫毛,沉沉开口:“我们要个孩子?”

“什、什么?”黎音愣住。

他们结婚六年,除了一开始的那三年,之后她已经不再去想孩子的事了,也不敢想!

刚开始,秦安洲的公司才起步,他不说她自然不会主动提孩子的事给他增添负担。

后来……

后来她暗示明示了那么多次都无果,还有那些越来越多的糟心事,她已经死了这条心……

黎音的手指微颤,极力稳住心神,秦安洲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孩子,在这个时候?

她闭上眼,藏住所有的恐慌,却越想越不安,各种画面闪过,脑中一片混乱,而秦安洲已经压了下来,他滚烫的手指勾住她领口的扣子,眼中卷起一阵雾气,滟光一闪而过。

“秦,秦安洲!我身体不舒服!”

黎音猛然抵住在身上作乱的人,一双水雾般的眼睛慌乱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已经不记得他们上次同房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前?

秦安洲的手指一顿,乌黑的瞳仁定定地看着黎音。

“我,我那个了……”她撇开了头,不再看秦安洲,他的眼睛深邃如谭,仿佛瞬间就看透了她蹩脚的谎言。

就在黎音忐忑不安时,身上一轻,秦安洲已经站了起来,“你先睡,我去忙。”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不等黎音反应,径直走出了房门。

紧张地捏着衣领,卧室的门再次合上时,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旁边的手机一个劲儿的闪,这满地的鸡毛都让她有一种正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的无力和绝望。

这样的生活,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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