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过往(III)(上)分界线

“这个太后是假的,你们还不将她拿下?!”这个时候先前跟在太后身边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廊下,身后站了一排黑衣人,挡在北屋之前,北屋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不知太子一行在里面如何。那些杂役手持软剑都向太后这边冲过来。此时裘公公和小声子早就带着人挡在了太后之前。裘公公带来的几个太监看着不起眼,此时才显出身手,站在那里个个一声寒气,让那群杂役纷纷止步。空气中只剩下软剑来回颤抖带来的轻微风声。

“杏儿,你这叛逆,不在太后身边保护太后,却在这里妖言惑众。”菊儿声斥她。

“你才是叛逆,这里上百双眼睛先前都看到太后进了北面这屋,游公公也一直护在廊下,此刻怎会从南屋出来?!而且我刚才明明跟着太子进到屋里的时候看到太后和獒犬在北屋内行苟且之事,屋里几十人都亲眼所见,太后又怎会在南屋。你们为了混淆视听,掩藏太后寂寞难耐,饥不择食,跟獒犬的丑事,弄一个假太后来遮掩。此等丑恶之人如何能做太后?!陈碧画,你这无耻之人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和朝臣交代?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说得好啊!”太后微笑着悠悠开口,“真不愧是在哀家身边养出来的人,说话口齿如此伶俐,一个宫女也会忧心天下,忧心百姓。哀家当年真是没有看错,你果然聪明过人,很得你姑姑真传,不愧是江南刘家的嫡女,襄阳侯夫人的亲侄孙女。”

“您都知道?!”杏儿惊诧地看着太后。

“当然,从你六岁那年出现在我眼前,你眉眼间相似你姑祖母妖媚的模样就让我怀疑,虽然你自三个月开始被养在京城高家,没有任何江南口音,但是血缘就是血缘,从那时开始我就让人跟踪你高家的父母,果不其然。你的父母和姑姑也真是有耐心,也够狠心,为了派你来我这里,居然让你在襁褓中就远离父母,真是够狠心的。”

“推翻你这妖后还政于先帝的血脉,我即便少小离家也是值得的。”

“哈哈哈,还政于先帝血脉?!你难道真以为襄阳侯是先帝血脉?他不过是你那不守妇道的姑祖母和先帝堂兄罪臣化武偷情的孽种。老襄阳侯真是可怜。”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亲姑祖母就知道了。既然让你在我身边呆了十年,又花了那么多年训练那些獒犬,只怕都是为了今天这出大戏,既然这么大出戏,你姑祖母难道不亲自来看看?”

“你这种妖人不配见她老人家!”

太后并不接杏儿的话,而是看着送沐浴香汤进来一个杂役:“刘芝芝,刘夫人,老襄阳侯夫人,既然你已经来了,再瞒着你侄孙女就没意思了吧!”

这个宫人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太后看了一会儿,去掉了自己头上的伪饰,露出来老襄阳侯夫人的本来面目:“陈碧画,你这妖人,欺先帝软弱,为了你陈家一家在朝野独大,做尽了卑鄙之事,故而先帝才给我遗诏诛杀你,给我梅花卫保护宣儿。今天我要替先帝除恶。”

“就凭你也配?”

“我有先帝遗诏为证,有效忠我的梅花卫,有效命于先帝的御林军,你说我配不配?”

“不过矫诏而已,弄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私生子和他儿子冒充先帝血脉,你以为群臣都是傻的?”

“你词穷狡辩而已。”刘芝芝走向院门口:“郭彤龄,还不带着你的人进来将这妖妇拿下?!”

“属下谨尊夫人之命。”郭彤龄带着大批御林军涌了进来。先前那些杂役手持软剑也蠢蠢欲动。

“陈碧画,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会看在你年老无依的份上饶你活命。哦,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年老无依?你知道你那钟爱的孙子为什么外面这么热闹,他却在里面无动静吗?”刘芝芝得意地看着太后,扫视了一眼院门口的朝臣:“因为我刚刚在他们进我身后这道门的时候在屋里放了石化散,哈哈哈,此时他们只怕不止是石化无知觉,而是已经去见先帝请罪了。”刘芝芝得意地捋了一下自己耳边的散发,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仍然习惯于人多之处搔首弄尾。

她刚刚说完,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唐家新天和新野二位公子一左一右护着太子走出来,只见唐新野脸上浮着戏谑的笑容:“江南刘家怎么说也是医家,怎么玩起石化散如此歹毒的毒药了,这要是传到江南,还有人敢上刘家的医馆药铺求医问药吗?”

“你”

“我怎样?”

“这石化散本无解药。”

“是你刘家没解药,不等于我唐家的表弟就解不了,对他来说不过雕虫小技。”太子轻蔑地看着刘芝芝。

“太子表哥说的是,这种小东西也敢拿出来唬人。不过是你刘家祖先在西域得来的毒虫做药引,便以为中原大夫解不了,真是可笑。”

“新野,不得如此骄傲,”太后笑着看着这个侄孙:“刘家在江南也算是有名的,老襄阳侯夫人和杏儿只能算是刘家的嫡女,并非刘氏掌家之人,也许人家里真有好的大夫,不能因为你这话把刘家的人都否定了。这不是太医院的医政今儿也来了吗?邱医政”

在院外的邱医政赶紧跌跌撞撞地进来,门口也没人阻拦他。

“太医院是不是也有出自江南刘家的太医啊?”

“这个在下真是不清楚,要回去看履历才知道。”

“那你就好好回去查一查,说不定有人假造履历,一定要查清楚。”

“是,是,是,”

“不过即使查出来是刘家的门徒,若无恶行,就不要处罚,放了他们,让他们去民间行医造福百姓吧。能够在医门出徒,熬出来也不容易。当初他们拜师的时候又不懂这些,大部分都是抱着治病救人的本心去的,都是良善之人,切不可因刘家之事株连了他们。”

“太后善良,以百姓为先,天下苍生之福”在场的不知道谁开了头,文武众臣皆跟着称颂。

“陈碧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会耍这些小伎俩收买人心。”

“刘芝芝,这伎俩二字只怕要用给你自己更合适吧,你不仅不守妇道欺骗了襄阳侯,和武化私通,还欺君蒙蔽先帝,以武化之子冒充先帝血脉,这些年为了毒霸襄阳侯府,残杀襄阳侯的三子和六子,让襄阳侯一脉断了香火,现在还想来混肴皇室血脉,真是野心勃勃。”

众臣现在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来过福寿殿,这先帝的皇后和情人斗嘴,哪一样都可能是惊天的秘密,听者都可能命不久矣。

“陈碧画,你就编吧。襄阳侯是先帝血脉,我有先帝钦赐的玉牌和先帝遗旨为证,还有先帝给我保护宣儿的梅花卫。”

“那些不过是你蒙蔽先帝,在他病重之时从他那里骗来的。”

“你既然说宣儿不是皇室血脉,咱们可以让宣儿来验血为证,让他和在世的老亲王们滴血相认。我手中的玉牌就是当初先帝和宣儿滴血验证后先帝给我的。”

“刘芝芝,你以为这世界上就是你自己聪明?襄阳侯是武化血脉,武化那是先帝同父同母的兄弟,血缘最近的兄弟,他的后人当然和在世的老亲王可以相合。但是他身上有另一半血,可不是皇室的,是他母亲的。”

“陈碧画,你糊涂了吧,宣儿当然有一半的血是刘氏家族的。这个不用你跟大家解释。”

太后看着刘芝芝没有马上说话,表情略微有些怪异。

“怎么,陈碧画,说不出话了吧。自你进宫伊始,先帝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所以才会有我为他排忧解愁,才会想把江山大位传给宣儿。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你这个贼婆把他给提前害死了,让他没来得及绊倒你,把宣儿扶上正位就去了。”

“哈,刘芝芝,我觉得你真是太可怜了,被武化欺瞒了这么多年,为他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儿孙,如今一大把年纪还为了他来谋反,把自己后半生都搭进去了,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何方受苦。”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以为襄阳侯是你的孩子,所以你鞠躬尽瘁为他奔波多年,其实是为武化做嫁妆。襄阳侯并非你亲生之子,而是武化和他嫡妻之子。”

“武化和他嫡妻势同水火,他心心念念只有我一个女人,又怎会用那个蠢婆娘的儿子来替换我和他的爱儿。”

“这么说你承认孩子是武化的,不是先帝的。”

“陈碧画,你不要乱套话。我只是说如果是我和他的孩子,他是不会那么做的。但是我有宣儿在先,与武化相遇在后。”

“好了,我们不想听你那么多肮脏事,只是为老襄阳侯觉得不值。根据宫中记档,你怀上孩子那几天,确实出入过宫中,但是是否侍寝先帝,并未有文案记录。其实先帝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你,故而才有当初滴血验亲一说。但是他忘了,他的同胞兄弟的血脉,也会和他的相合。或者咱们换一种说法,是先帝把你想得太美好,没想到你会同时爬上他们兄弟俩的床。更没想到他的亲兄弟想用这招来谋夺江山。”

“反正先帝已逝,你怎么编排都由着你说。”

“这本是有损先帝清誉的事,哀家本来不想搞得人人皆知,但是你既然不怕丑,愚蠢地把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哀家只能将事实说出来,也好让你知道,你这几十年有多愚蠢。”陈碧画朝着院门口站着的某人点了一下头,随即便有一队军士押着一个穿着囚服的老妇走进来。

“罪妇武化之妻钱氏叩见太后。”众人中有当年的老臣,依稀还记得当年武亲王武化的王妃。

“钱氏,将襄阳侯的身世讲给众位听听。”

“是,当年武化因大位传给了先帝一直心中不满,找机会想夺回大位。先帝宠幸的多位女人都被他骗到过手,但是真正掐好时间怀上孩子的就只有江南刘氏家的刘芝芝。那时候刘芝芝已经嫁给了襄阳侯,但经常在宫中进进出出。武化虽然知道在当今皇上出生后那几年,先帝那时因为过多宠幸女人虚空了身子,已经很难让女子受孕,刘芝芝怀的十有八九是他的孩子,但是因为刘芝芝这个女人太*,被太多男人睡过,他也拿不准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别的男人的。为了保险起见,他用罪妇的亲子在刘芝芝生产时将刘芝芝的孩子换了出来。那孩子就是后来武化的嫡长子沂驻。只是武化心中总是疑心他并非亲子,故而一直不大喜欢他,对他少有关注,那孩子后来为了武化能喜欢他,那一年才自告奋勇跟随苏将军出征岭南,想博得军功回来,只是造化弄人,苏将军一部在岭南遇到瘴气,很多军士走失,沂驻也在其中。”

“你有何证据证明襄阳侯府中的襄阳侯系你和武化的嫡子?”

“罪妇出生于南阳钱氏,钱氏嫡支的子弟世代男子大多成年后会发一种病,病发之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若无人在旁看守,有人会自误咬舌而亡。罪妇早年尚未因武化下狱之前,听说襄阳侯亦有抽搐之症。”

刘芝芝的心此刻很冷,这些年她作为医者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只是以为刘氏祖先里可能也有,只是没有后人提及,无人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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