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写的秦时番外，类似于残本吧，突发奇想和大家分享一下，也是为了证明，虽说我写的很烂，但是我进步还是很大的。
由于年代比较久远，所以可能……会有点怪怪的。
……
九宫山。
阴阳家驻地。
烟云笼罩四野，飘渺而沉寂的薄雾隐现沉浮，仿如世外之地般的宁静安详之所，潺潺流水荡漾。
目光所及，清澈见底的河流曲水婉转，波光盘旋闪烁。
河面中心之处，凌驾着一座奇异而精致的阁楼。百丈之内，鸟兽鱼虫围而不散，俯首四处而不敢上前。
“呼～”
一名少年跪坐于碧玉银丝编织的席榻之上，其身着一袭朴素白衣，丰神俊逸，似画中之人，美中不足的便是其稍显苍白的面色。
而此时他的面前正摆放着一方三尺有余的棋盘。
“落子吧。”
一道虚幻的声音传出，来自少年对面的一道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朦胧而又清晰，仿佛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哎～”
少年叹了口气，“如此不留情面吗？都这么多次了。”
对于少年的抱怨，黑袍下的身影似乎毫不在意。
再次出声，“落子吧。”
见状，少年也不再多言，抓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入了纵横交错的线格之上。
霎时间，原本已成定局的棋势陡然一变，竟是再次化作了干戈缭乱的场面，棋子恍惚间挪移闪烁，明暗隐现，阴阳对峙黑白相争。
黑袍似乎有些意外，“不错，棋艺见长，只是……”
话音未落，其身旁棋筒中的一枚白色棋子似游鱼一般飞跃而出，缓缓落在棋盘之上。
霎时间，混乱的棋局，形势再次变化，黑子落尽下风，乍一看，已无力回天。
见此，少年面色微变。
“如何，还要继续吗？”黑袍再次出声。
“还没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少年似乎下定决心。
一子落下，黑白子皆死伤过半。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黑袍发出疑问。
少年并未答话，只是紧盯着棋盘。
一枚白子再次飘忽落下。
“必死之局，你欲何如？”
少年面不改色。
“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音刚落，黑子再次落下。
少倾，黑袍下传来一道叹息声，
“同归于尽吗？”
“不是人人都是你，他们可没有和我同归于尽的资格。”少年微微一笑。
既已知道结局，棋局已是无用。黑袍起身，背对少年。
“一定要去吗？”
少年同样起身，“当然。”
“何必如此执着？”
“你不也一样吗？”
“你还有别的选择。”
“可我不想选。”
……
“也罢，允你便是。”黑袍不再多劝，“何时出发？”
“尽快吧，时间差不多了。”
……
“那便明日吧。”
“多谢。”少年抱手一礼。
“不必，这是你的选择。”
话落，黑袍便消失在阁楼之内，
“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吗……
少年微微一笑，看向远处的云雾，“悔之无用，悔之何来。”
……
少年名为嬴殊，是一位穿越者，与大多数穿越者不同，他并非夺舍或者半路上车，而是因为某种原因，于此世界重活一世的一类穿越者。
类似于转世重生，从头开始。至今，已有二十余载。
这个世界，类似于少年前世的一部动漫，秦时明月，只是，武力值较高。
还有，现在的时间线还早，七国尚在，就连时代主角嬴政都还没成年。
而嬴殊，算得上是秦国王室，因为他有个便宜父亲——秦孝文王嬴柱，是秦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国君，只当了三天的秦王就离奇死亡，至于原因？谁知道呢。
而这位短命秦王，足足有二十多个儿子，嬴殊便是其中一个，同时，秦庄襄王嬴子楚也算的上是嬴殊的兄长。
嗯，年纪相差十几岁的兄长，而且，嬴殊似乎还不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如果没记错的话，嬴殊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只能说便宜父亲真能干，四十来岁仍在操劳。
另外，同嬴殊下棋的黑袍人，便是这阴阳家至高统领者，站在诸子百家最顶峰的人物，东皇太一！
至于嬴殊为什么会跑到阴阳家来，这就有些复杂了。说起来，嬴殊能活到现在，还真的多亏了这个阴阳家掌教。要不是东皇太一，嬴殊早就曝尸荒野了。
时至今日，嬴殊已经在阴阳家待了近五年了。
……
“如何？”一道轻音自身后传来。
嬴殊转身，看向远处缓缓走来的一道倩影，微微一笑，
“神子。”
少女莲步轻移，动人身姿款款而至，娥眉皓腕，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袭粉裙熠熠生辉，一眼看去，嗯……魅惑天成。
其名——八重神子。
只见其行至身前，看向先前的棋盘，“这是……死局……也算你赢吗？这么说，我们可以走了？”
嬴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赢。”
“但是，我可以走了。”
神子走上前来，“什么意思？”
嬴殊指向残局，“东皇留手了，否则，我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他不是不愿你离开吗？不然，也不会和你立下这种赌约，你们都下了两年了，每一次你都惨败，这一次，他为何要留手？”神子面露疑惑。
嬴殊摇头失笑，“你是不是傻？这个赌约，结果一直在他。”
“他若不愿让我走，我一辈子也赢不了他，人生如棋，你觉得我这种莽夫，会是他的对手吗？”
“那这次？”神子还是想不通。
“从我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拦不住我了，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离开。”
说到这里，嬴殊看向神子，“这个赌约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他看到了我的决心，所以……他也就不拦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回去送死？”神子一脸好奇。
“呵呵，送死……送你个头啊！”嬴殊上来就是一个脑瓜崩。
“哎呦！你打我干嘛？”神子抱着头，两腮鼓起，“你先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又是同归于尽的，不是送死还能干嘛？”
嬴殊一脸无语，“我这叫送死吗？我这叫打个比方，只能说风险较高。”
“况且，他们不是东皇，我不会输，输赢最多三七开。”
“还有，危险不在于输赢，而在于我……”
“……”
“话说你这逻辑和谁学的？这阴阳家应该没有这种缺心眼儿吧？”
神子抱着头，一脸不服气，“就那个金部长老，好像是叫云中子来着，他经常炼丹炸炉，每次炸炉之前，他都会说，此次有八成把握，七成把握的。”
“他七八成把握都能做到百分百炸炉，你这不就是送死嘛……”
“……”嬴殊。
p……原来是被徐福那个逼带歪了。
……
嬴殊走上前来，看了看神子捂住的额头，“有那么疼吗？”
神子一脸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动手的时候，我就是个普通人，当然疼了。”
“咳咳，抱歉，”嬴殊有些尴尬，他倒是忘了，不过，他好像没用力吧？
“让我看看。”说着，嬴殊伸手拨开了神子的双手，
“呦...都红了……”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神子眼睛也开始红了，瞬间就是两眼泪汪汪。
这给嬴殊弄得心惊胆战的，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怪我，我给你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
……
神子依偎在嬴殊怀里，“我想吃蛋糕了……”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可以。”现在嬴殊什么都答应。
虽说这个时代还没有蛋糕这种东西，不过，嬴殊有系统啊，穿越者标配，就是来的有点晚。
而且名字也很奇怪，“至尊系统”，这名字就和嬴殊前世的一些网页广告一样，获得系统奖励的方式有两个，成就和签到。
签到功能很简单，每天一签，得到什么东西完全看脸。
成就功能，不稳定，没有提示，要嬴殊完成以后才会提示，而且，奖励丰厚。
而神子，是嬴殊十八岁那年，系统第一次激活给的新手大礼包开出来的，另外还有一枚洗髓丹，不过对于嬴殊而言，效果不大，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后天高手了，洗髓丹这种打基础的东西只有在后天境之前效果才好，步入后天以后，身体会进行一次蜕变，类似于洗髓。
所以，重点还是神子，来自原神世界的幼年八重神子，刚开始还是一只只会嘤嘤嘤的小狐狸，还不是游戏里的那只屑狐狸，经过这几年嬴殊的疯狂投喂（系统奖励几乎都喂给了神子），直到半年前，神子才能化成人形。
实力方面，用这个世界的体系评判的话，处于大宗师阶段，虽说还比不上原神里的她，不过相差应该不会太大了。
（本世界武者境界划分：
三流，二流，一流，绝顶，该四个境界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各有九重。
天人合一，同样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破碎虚空，也称为圣人境。）
因为，虽说原神是个魔幻世界，不过，这个世界的武者力量也不弱啊，其中阴阳家和道家，甚至被系统评判为低级修仙体系了。除去那些仙人和魔神，这个世界的武者战力并不比提瓦特的战力低。
而一旦步入天人合一境，就有了五百年寿元，当然，前提是不去冒死突破，追寻传说中的破碎虚空境。
根据系统所说，这是九天玄女设下的桎梏，她作为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神，拥有插手天地规则的力量。
为了维持俗世的稳定，她弄了一条“坑人”的规则，武者步入天人境会瞬间增长五百年寿元，但步入天人中期以后，寿命会骤减，五百年变成一百年，步入天人后期还能活十年，而在达到天人巅峰以后，如果不能在一年之内突破，就……
而且这件事还无法以任何方式告知他人，只有本人才知道，再加上古往今来能达到天人境的人不多，大多数时候，百年难遇，也没人想过这件事。
这也就造成了拥有凌驾于世俗之上的力量的天人境武者却从未插手过俗世的现象，因为他们快要死了，都忙着修炼，谁愿意出门？
所以天人境就是个坑，以五百年寿元为引的一个巨坑，越往后越短命，除了庄子那批人，突破到天人境的人几乎全部都被坑死在了天人后期。
不得不说，九天玄女这招，够狠！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条规则，天人境这种超越人类范围的人，从未过多干预过世俗，行走在世俗的最强者也就是大宗师了。
不过也不要以为大宗师弱，就连后期的残血盖聂，那种纯粹的剑修都能单挑大秦几百人的军阵，更别说修行术法的了，盖聂属于单挑强的那种，而道家和阴阳家这种修行术法的，属于aoe，打群架牛，单挑不太行。
而嬴殊，在系统激活之前，他是练剑和枪的，不过现在，他应该算是个法师。
因为——
【
宿主：嬴殊
年龄：24岁
修为：宗师五重
眷属：八重神子（等价于大宗师七重）
道术：阴、阳八咒（略有小成)，魂兮龙游（融会贯通)，六魂恐咒（炉火纯青)，聚气成刃（融会贯通），白露欺霜、上善若水（融会贯通），皇天后土（融会贯通），阴阳合手印（融会贯通），金光咒（略有小成），五雷正法（略有小成）……
特殊技能：人间失格（三尺之内，当对方带有恶意对本人发动攻击，或者攻击会对本人造成恶性伤害时，人间失格被动触发，敌方内力将被彻底封锁，只剩下肉体力量。注：人间失格触发时，本人的内力同样会被封锁。暂只在本世界有效，且在本世界具有绝对性效果。）
特殊天赋：过目不忘，武学奇才，悍不畏死。
成就：年少成名，王朝终结者，时代的引领者，死里逃生，天妒，逆天而行（未完成)……
道具：三千大雪龙骑召唤卡一张，土豆种子五百斤，杂交水稻种子五百斤，红薯种子五百斤，玉米种子五百斤……
（注：道术等级：初学乍练，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举世无双，返璞归真。)
】
如上所示，嬴殊几乎把阴阳家的东西学了个遍，论全面性的话，应该只有东皇太一和楚南公和嬴殊差不多。
楚南公不清楚，嬴殊在九宫山这几年都没见过他。
东皇太一的话，有些夸张，阴阳家几乎所有的术法，他都至少达到了融会贯通，是至少！
不要以为融会贯通很简单，现在阴阳家就连东君月神她们的阴阳术都只是融会贯通级别的，而且她们还不像嬴殊这样“涉猎广泛”，基本都是专精一类的。
实体物理攻击视为炼金（大大，少少），幻术攻击视为幻象（云中君），阴阳傀儡术属于攻破心防视为控心（魂殿），星象占卜预知事物及聆听解读幻音宝盒视为占星（月神，东君），魂兮龙游，易魂之术窥探内心视为易魂（东君，月神，星魂）。
像嬴殊这样全面发展，还几乎都还可以的，除了东皇太一，阴阳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因此，嬴殊在阴阳家还有个客卿的身份，而且仅在东皇之下，而在嬴殊看来，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嬴殊从咸阳城逃出来，逃了应该一个多月，然后差点翘辫子了，最后是东皇太一把自己救回来的，原因目的未知。
至于嬴殊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刚到九宫山的时候，他是接近残废的，刚开始的时候，东皇太一一靠近他，“人间失格”就会触发，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多。
也就是说，刚开始的时候，东皇太一有很大几率是想弄死自己的，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不然，一把小刀就完事儿了，或者，当初直接不理自己就行了。
所以，不可思议。
至于嬴殊为什么会从咸阳逃出来，这就稍微有些复杂了。
嬴殊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了，可谓是经历过了“大起大落”。
父亲是秦孝文王嬴柱，有一大帮兄弟姐妹，不过都不咋熟，因为他的母亲是白起的女儿。
当年嬴柱还不是太子，还是安国君，应该是为了竞争吧？他就娶了当时秦国武安君白起的女儿，想获得军方支持，可是没过多久，太子突然病死了，他就上位了。
然后嬴殊出生了，刚开始的几年，安国君对他们母子还是不错的，毕竟有个白起，地位在那儿。
可是，好景不长，没几年，秦国和赵国打起来了，打的还挺凶，这场战争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长平之战”。
在这个世界，嬴殊这个外公白起是实实在在的坑杀了赵国将近二十万大军，只留了几百个报信的回去，本以为借此能打击赵国的士气，谁知道，这彻底激起了赵国全民抗战的热潮。
赵国人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势必要和秦国不死不休，而秦昭襄王年纪大了，他急于在他在位时期完成秦国的一统大业。
可是，他着急，白起他们这些打仗的心里清楚，当时的秦国不能再打了，光光一个被彻底激怒的赵国就能让秦国损失惨重，之后面对其余五国呢？
白起觉得战后的秦国再牛逼也抗不住其余五国的围攻，所以他称病，不打仗了，无论如何也不肯带兵出征。
这一举动惹怒了秦昭襄王，再加上白起当时军功过高，四十万的人头，再加上之前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役累积起来的，在军功制的秦国，可谓是功高震主。
在多方势力的操作下，武安君白起先是被秦昭襄王赐毒酒，又是被农家六位太上长老围攻，就这样，武安君白起迎来了终局。
同时，因为这个外公的事，嬴殊母子在安国君这里也不受待见，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后来，这个便宜父亲当上了秦王，虽然只当了三天。然后便宜老哥嬴子楚继位了，嬴政也被接了回来。
没几个月，六国打着周天子的名义合力攻秦，嬴殊也终于开始展露锋芒。
依靠外公白起的那点关系，年仅十五岁的嬴殊在军中混得还可以。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自然是加入到了与六国联军的对抗中。
在秦军和六国联军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嬴殊感觉再那样打下去，秦国要遭不住了，所以他直接按照历史上吕不韦的办法。
他建议吕不韦，趁联军不注意，率领一只偏师绕过联军，攻打洛阳灭掉东周。
这样打着周天子名号的六国联军，就会因为主帅灭亡而再无借口，不得不退兵回国。
这招风险比较高，一旦被发现，偷家的这支军队就等于羊入虎口，必死无疑。
嬴殊也有点担心，毕竟，这一次是华阳夫人和昌平君推举吕不韦挂帅出征，就是想用六国的兵力在战场上除掉吕不韦。
昌平君又是楚国王子，他背刺的可能性太高了，所以，嬴殊请命，由他亲自带军偷家，而且带的人不多，属于悄摸摸的溜过去。
考虑了一下，吕不韦还是同意了，毕竟当时嬴殊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再加上嬴殊秦国王室的身份，值得信任。
后来，由吕不韦他们扛住正面战场，嬴殊率领偏师绕道洛阳，成功剿灭东周，并且带回了周天子的九鼎。
此一战天下震惊。
华阳夫人和昌平君没想到吕不韦竟然赢了六国联军，两人都无比的错愕和震惊。
而赢子楚大喜，封吕不韦大秦左丞相之位，并且赏赐宝剑，可以入朝不拜。
嬴殊也出名了，因为是他提出的计策，并且亲自带兵灭掉了八百年的周王室，意义重大，再加上其秦国王室的身份，是嬴子楚同父异母的兄弟，直接就给他封君了。
洛阳君。
闻名天下。
从此，嬴殊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秦国宗室，成为了秦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加之他和吕不韦以及王后赵姬交好，所以一时风光无二。
有了爵位，也就有了底气，嬴殊把他实验了好几年的造纸术给拿了出来，虽然还不成功，只是最原始的草纸。
不过也没办法了，嬴殊已经尽力了，按照记忆实验了数百次，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想要继续优化的话，只能找相关人士慢慢研究了。
不过，在这个基本只能用竹简来写字的时代，嬴殊的草纸，可谓是降维打击，虽然质量不太行，不过依然受各方追捧，一层不够，就把两层甚至三层弄成一张，勉强弥补了草纸的质量问题。
这件事，更是让嬴殊被天下读书人歌颂。
除了初始的造纸术，嬴殊还成功弄出了制盐法，因为秦国是内陆，没办法用海盐的制作方法，只能用盐矿石来制作，可这东西毒性有点强，过滤是个人命关天的问题，为了避免意外，嬴殊直接把盐巴的生意给弄成了“国营”，由军方监督制作。
价格的话，嬴殊没打算靠这东西赚钱，盐不仅是调味品，更是人体的必需品，而且盐矿在这个时候基本没啥用，所以嬴殊把价格定的很低，能让平民都吃的上，当然，是秦国的平民，出口到别国的话，自然是要贵些的。
……
原本，生活可以这样很好的继续下去的，可是，意外来了。
嬴殊的母亲突然去世了，原本她身体就不好，自从外公白起去世以后，她就病了，再加上便宜父亲……哎～
而现在，说是看着他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自己也就放心了，长久以来吊着的那口气也就松了，所以……
嬴殊很伤心，守孝结束后就离开了咸阳，前往北地抗击匈奴。那些家伙，时不时就喜欢过来骚扰一下，而恰好嬴殊心情不太好，所以应对手段比较粗暴，驻守期间，多次深入草原，路遇匈奴，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这种对敌方式，对嬴殊造成了不少负面影响，甚至给他弄出了一个吃人恶鬼的名声，只是当时的嬴殊毫不在意。
……
不久后，系统激活了，八重神子这只小狐狸的到来，让嬴殊孤寂的内心得到些许慰藉，再加上咸阳传来的一些东西，嬴殊改变了暴力的对敌方式，收敛了许多。
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嬴子楚快不行了，派人来把嬴殊叫了回去，类似于托孤。
原本应该是吕不韦的，但有了嬴殊这个血亲兄弟，吕不韦虽然和他关系好，不过，终究是外人。
本来权倾朝野的吕不韦，因为嬴殊的存在，在秦国的地位下降了不少，秦国的朝堂差不多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势。
洛阳君嬴殊，以华阳太后和昌平君为首的楚系，还有文信侯吕不韦。
而嬴殊的地位异常尴尬，虽然位列君侯，但是在朝中并无实际官职，将军之位是临时封的，表面上嬴殊在军方声望极高，但实际上他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兵权，王家和蒙家才是真正的军方大佬。
但是，嬴子楚快不行了，嬴政又还小，即便继位，朝中政权还是掌握在吕不韦他们手里，为了得到很多的权力，昌平君和吕不韦都在拉拢嬴殊。
因为嬴殊虽然没有多大实权，但名声和君侯的爵位却是实打实的，再加上和军方关系密切，而且本人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两方都渴望嬴殊能站队自己一方。
但嬴殊心有顾虑，因为嬴子楚把他叫回来名义上托孤，却什么权力都没给他，只是让他稳固朝堂，八成是对他有所防备。
昌平君是楚系，而且他似乎有意站队长安君成嬌，嬴殊不能选。
而吕不韦，参考历史上权倾朝野的吕相，嬴殊也不能选，所以他是打算就这样维持现状，等过几年嬴政加冠亲政。
可是，意外发生了。
在嬴子楚死后，作为太子即将继位的嬴政突然病倒，在调查下，发现是中毒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嬴殊居然被怀疑上了，事发第二天，嬴政还在昏迷中，咸阳城内人心惶惶，因为嬴殊前段时间在北地的作为，很多人都害怕他发动兵变。
可是，嬴殊是懵的啊！
他刚从王宫出来，嬴政就被下毒了，明显是有人要弄他呀。
人家害怕他发动兵变，可是，他有个屁的兵权！他麾下的军队都在镇守北地，这次回来差不多是孤身一人。
然后还没等嬴殊反应过来，吕不韦和昌平君就联手对他下了缉捕令。
因为“证据确凿”。
嬴殊的十几个“兄弟”都出面作证，说是他许诺了多少利益，让他们支持嬴殊上位，还有宫中也找到了几个“下毒的”，同样供出了嬴殊。
在嬴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被定罪了。
当晚，嬴殊的府邸被攻破，不过，不是为了拘捕，而是奔着杀人来的，因为他们什么也没说，直接放箭，放火，嬴殊眼看事情不妙，一路冲杀，逃出了咸阳。
而嬴殊出逃这一行为，更是坐实了他的叛乱之名，之后便是一路追杀。
在一个多月的逃亡中，嬴殊好几次都差点死了，直到被东皇太一给救了回来。
在阴阳家的这几年，嬴殊也渐渐想清楚了很多东西，自己过去这些年还是太天真了，被吕不韦和熊启联手也是自己太傻。
大起大落之后，嬴殊逐渐平静下来，几年的静心修行，原本因为年少成名而激昂的内心，现在不说波澜不惊，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看不清自己了。
嬴殊冷静下来回想，从灭掉周王室的那一刻起，自己似乎就开始飘忽所以了，十六岁被封洛阳君更是飘到天上去。后来母亲的逝去让自己一度迷失，选择驻守北地也只是想借匈奴来发泄而已。
后来更是像个傻子一样一头扎进咸阳的浑水中，当时嬴子楚或许就是看到自己地位尴尬而不自知，让自己回到咸阳，搞了个名义上的托孤，也是为了稳定朝堂。
以自己的性格，肯定不会贸然加入任何一方，可是，中立却没有保持中立的自觉，这一定会引发混乱。
吕不韦和昌平君都不会放任自己这样一个具有极大不稳定性的人存在，无法拉拢，那就只能让这个隐患消失了。
所以，嬴殊从踏入咸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这个好哥哥嬴子楚给拿捏了。
他知道自己死后，昌平君为首的楚系和吕不韦一定会乱起来，嬴政还小，压不住他们，而嬴殊的存在，无论是成功平衡二者，又或是被二者算计，都能稳定朝堂。
前者不必多说，只需要熬过这几年，等嬴政加冠亲政，秦国的过渡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而后者，嬴殊平衡不了双方，那肯定会被二者联手针对。虽说嬴殊没有太大的实权，但是他的身份，秦国王室而且被封君侯，这让他在朝堂上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还有白起的外孙这层身份，让他在军中天然具有不小的威望，如今秦国大大小小的将领，几乎都是跟随白起打过仗的小弟，多多少少都会给嬴殊一个面子，所以，嬴殊在军政双方都具备一定地位。
想要对付嬴殊，昌平君和吕不韦只能联手，不然，朝堂内压不住是小事，万一引发军队哗变，他们就白斗了。
而只要他们联手把嬴殊解决了，那他们就相互掌握了对方的一个把柄，而且非常致命，诬陷谋害一国君侯，这可是大罪。
有这个共同的弱点，他们在之后的斗争中，永远无法致对方于死地，因为相互顾忌，所以实际差距也不会太大。
这样的话，朝堂依旧会很稳定，直到嬴政加冠亲政。而有这个把柄在，嬴政想要夺权，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赢家都是他的儿子嬴政。
不得不说，这个秦庄襄王嬴子楚，是真的厉害，无论是帮助他登上王位的吕不韦和华阳太后一方，还是嬴殊这个兄弟，都被算计的死死的。
该说，能当大王的，都不简单嘛，心都是脏的，贼特么黑！
……
不过，这个遭遇也不能说全无好处，从咸阳逃出来，嬴殊完成了“死里逃生”的成就，“人间失格”这个bug技能也是死里逃生的奖励，还有那三千大雪龙骑。
之前“年少成名”，“王朝终结者”，“时代的引领者”，这些成就，奖励了过目不忘，武学奇才，以及金光咒，雷法这些东西。
可以说，能上的了台面的奖励，几乎都是成就触发的。
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天妒”，这东西算是个debuff，嬴殊的身体不咋行，看起来就像个病入膏肓的人，而且无法恢复，也是这东西害的。
系统说需要嬴殊完成成就“逆天而行”，才能彻底抵消“天妒”，让身体恢复正常。
至于如何完成“逆天而行”，这就得靠嬴殊自己搞了，发挥想象力，破坏应有的历史进程，让原本应该死去的人活下来，或是弄死原本应该活下来的人。
类似于“剧情破坏”，而嬴殊本身的存在就是“逆天而行”，他是不应该存在之人，嬴殊通过占星律看过自己的命星，忽明忽暗。
根据东皇太一所说，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这也是他把嬴殊救回来的主要原因。
因为阴阳家，不信天命，而东皇太一本人，也同样是在逆天而行，表面上他们观星看命，顺应天时，可实际上，这种行为就是在逆天。
天命从来都不是人可以知晓干预的，你看到了命运的轨迹，无论你接下来做什么，都违背了天命，趋福避祸，这可不被天命所允许。
所以，五百年来，阴阳家将占星律练到登峰造极境界的，无一不是惨淡收场，结局极为凄惨，特别是每一任的东皇太一，从未有过善终。
这是东皇太一在教导嬴殊占星律的时候说的，这是天罚，窥探命运的惩罚，无人能够逃避。
不过，他好像就和嬴殊一个人说过，因为同样擅长占星律的月神，并不知道这件事。
至于东皇太一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嬴殊问过，但他没有回答。
……
这两年，嬴殊一直都想出去走走，可是东皇太一不让。
多番闹腾后，东皇太一只得和他打赌，除非嬴殊在棋局上赢了他，否则就不能离开九宫山。
结果很明显，嬴殊压根就不可能赢得了他，什么时候能离开，完全就是东皇太一说了算。
虽然，嬴殊要强行离开的话，东皇太一不一定能拦住，有“人间失格”这个无敌buff，纵使东皇太一再猛也没用，直接“禁法”，然后让神子带着自己开溜。
不过，这不好，东皇太一救了自己，还让自己随意学习阴阳家典籍，还时不时的会教一下自己，嬴殊实在是做不出恩将仇报这种恶心事的，所以只能遵守赌约。
所以，嬴殊一直等到了现在。
而今天搞那一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是表明态度，他一定要离开了。
因为赵国和秦国又要打起来了，而且似乎是要让成嬌带兵出征，嬴殊得到这个消息，突然想起来了，这次出征，成嬌会叛国，由华阳太后设计，意图颠覆王位，而且失败了。
这一次反叛的结果就是秦国陷入内耗，楚系被打压，华阳太后被赐死，吕不韦做大。
这是嬴殊不能接受的，秦国除了被六国围攻，就是这次成嬌叛乱造成的损失最大了，虽然自己被吕不韦他们给坑了，但是，他依旧是秦人，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再加上华阳太后可是当初差点害死自己的主谋之一，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
所以嬴殊现在必须要回去，这也是报仇的最后机会，再晚一会那老太婆就要死了。
另外这次还能一次性搞定昌平君和吕不韦，并让嬴政提前加冠亲政，他可是快要十八了。
嬴殊自己可是十六岁就加冠了，因为当时被封洛阳君，所以，年龄不是问题。传说周文王（周朝开国君主）十二岁而冠，周成王（周朝第二位国君）十五岁而冠。嬴政都快十八了，提前加冠，不可以吗？
……
至于嬴殊怎么知道外界的事情，还能这么清楚，这就得感谢阴阳家了。
现在的阴阳家已经投靠了秦国，东君月神在一年前就离开九宫山前往咸阳，而嬴殊和她们俩关系挺好的，所以，某人就厚着脸皮问了呗。
至于关系有多好，这一点嬴殊不确定，因为东皇太一，自己在阴阳家地位特殊，而且自己还是个天才，不到两年就把阴阳家大多数的东西学到和她们一个级别。
天才总是相互吸引，再加上嬴殊脸皮厚，和几个长老还是混的挺熟的。
四年时间，嬴殊在阴阳家可以说是无人不知，而且和现任的东君绯烟，月神绯月，水部长老娥皇女英，大司命以及少司命“不清不楚”。
甚至嬴殊感觉一年前东皇太一把东君月神派到咸阳，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己。
因为嬴殊无法离开，而且阴阳术学的差不多了，所以有大把心思都放在了几位长老身上。
娥皇女英，原本是双胞胎姐妹要自相残杀，最后完成“一体双魂”的，不过，嬴殊干预了一下，没死人，而东皇太一也没多说什么。
再加上之前嬴殊就开始了，所以，娥皇女英，关系升级。因为嬴殊也会皇天后土，所以湘君那个老头，只能自生自灭了。
大司命的话，因为嬴殊在阴阳术上是个天才，甚至超过了东君月神，或许是对于嬴殊这个强者的憧憬吧？所以和她的关系也挺好的。
而东君月神的话，由于她们俩是两姐妹，在阴阳家的地位高，所以有点难搞，而且在一年前她们突然就被东皇太一叫走了，这一年来都是书信联系。
对于她们俩，嬴殊觉得应该算得上好朋友级别的了。
最后的话就是少少，或许是因为嬴殊的关系，阴阳家五大护法提前归位了，前段时间就连星魂都来了。不过，那个小屁孩，嬴殊不感兴趣，重要的是少少。
少少有些奇怪，永远都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而且不说话，无论嬴殊怎么逗，她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少司命的职位问题，还是她本人的问题了。
目前而言，阴阳家长老，也只有少少，嬴殊压根没底，那姑娘……嗯，就挺，挺难搞的。
……
顺带提一下，系统奖励了完整的造纸术，和嬴殊之前自己瞎搞出来的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嬴殊把这项技术在阴阳家普及了。
在东皇太一的干预下，这项技术没有外流，只在阴阳家内部流通。不过，这一次回咸阳，嬴殊打算把造纸术给更新一下。
还有之前得到的那些作物种子，嬴殊打算看看情况，要不要把这些东西都丢给嬴政，让他提高一下秦国的粮食产量。
还有那三千的大雪龙骑，怎么说呢？要是这个奖励早点出现，嬴殊不可能被赶出咸阳，流落至此。
因为，三千大雪龙骑，全是后天武者，即便在战场上也能做到以一当十的后天武者。
也就是说，这三千人，大概相当于正常三万骑兵，而且这批骑兵在这个时代，怎么说呢？
乱杀！
嘎嘎乱杀！
这个时代的马具还没开始发展，马上三件套都还没有。
他的这批装备精良的骑兵，哪怕没有武者身份的加成，依旧，嘎嘎乱杀。
让他们打普通军队……啧啧～降维打击。
不过，嬴殊暂时不打算用出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合适。
………………
“那个，我们要不要和她们告个别？”神子问道。
“告别？”嬴殊愣了一下，“和谁？”
“娥皇女英她们啊，怎么？”神子面露疑惑。
“哦，她们俩还在闭关，大大和少少的话，我打算让她们俩和我们一起去一趟，这次我需要她们帮忙，成嬌那边需要人手，毕竟我不能让成嬌真的乱起来。”嬴殊解释道。
“额，这个……东皇太一会同意吗？”神子再次问道，“之前的东君月神好像就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被提前派到咸阳的吧。”
听到这话，嬴殊面露尴尬，这种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你说出来干嘛呀。
神子继续道，“你这次再把大司命她们带走，阴阳家高层都快被你给搬空了吧？东皇太一真的会同意吗？”
嬴殊(￣ェ￣;)
“咳咳，放心，他会同意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她们悄悄带走嘛，以我和东皇的交情，他会理解我的。”嬴殊自我催眠道。
“理解你？”
一道虚幻的声音突然传来。
(=ω=；)
嬴殊面色一变，转身看向背后的那一道黑袍，尬笑道：“东皇阁下，好巧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到你想要拐走我的几位长老，所以想问一下，我该怎么理解你呢？”东皇虚幻的声音自黑袍下传出。
“咳咳，那个，我……我觉得吧，让她们和我一起去历练一下挺好的，而且这次行动还能拉近阴阳家和嬴政的关系，你说是吧？”嬴殊强行解释道。
“阴阳家和嬴政的关系？”东皇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
嬴殊趁热打铁道：“对呀，这次成嬌的事情，一定能让阴阳家在嬴政心中更上一层楼的。”
东皇太一思考了一下，回道，
“不是有你吗？我救了你的消息早就已经通过东君她们传递给了嬴政，不然你以为嬴政现在为何会帮助我阴阳家在咸阳城内建立占星楼？”
“……”嬴殊。
ರ_ರ...
……
“啥玩意儿？你告诉他了？”嬴殊有种冲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不过，嬴殊还是忍了。
因为就事实而言，嬴殊上去是纯粹属于找抽的，东皇太一可是天人境，即便他有人间失格这个bug技能，也别想碰到东皇太一一丝一毫。
猫戏老鼠都是好听的了，东皇太一对嬴殊，直接是降维打击。
他不和你玩，你只能无能狂怒，这一点，嬴殊早就深有体会。
所以——
“呵呵，东皇阁下，你这个，不好吧？嬴政要是提前知道我还活着，我接下来这出戏，效果会大打折扣的。”嬴殊也只能这样说几句了。
“你在我阴阳家混吃混喝这么多年，还有当初救你，花费了多少，你应该能猜到吧？可是，你身上一穷二白的，我只能把账，全算在嬴政那边了。”东皇太一解释道。
嬴殊：(ーー;)
“你一个阴阳家统领，堂堂东皇太一，还拘泥于这点财帛俗物，就不能大气一点儿……”
“大气？”
东皇太一飘过，“当年为了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我耗费了多少精力，你知道吗？”
“为了救你，我甚至欠了北冥子和鬼谷子的人情，你当初那种情况，我一人是无法挽回的，当初我三人合力才将你吊住一口气，虽说后来，或许是你命不该绝，自己活了回来。”
“不过，欠了我这么多，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还。”
嬴殊愣住了，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说，当初东皇居然把北冥子和鬼谷子都给叫来了，天人合一境武者的人情可不好欠啊……
想了想，嬴殊说道，
“那个，你不是想要苍龙七宿嘛，我帮你找，这样，应该能……”
嬴殊话还没说完，东皇就打断了他，
“一言为定！”
“……”嬴殊。
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
“那大大和少少？”
既然都答应了，嬴殊也不会反悔，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东皇没搭理他，袍子一晃，消失了。
嬴殊正想追上去，东皇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你所愿。”
嬴殊愣了一下，随即——
“噢耶！.ヽ(^Д^*)/.”
“爱你呦！东皇！”
……
“咦～”
神子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爱，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子突然一脸作怪的看向嬴殊，
“难道你是，断袖？(•'╻'•)꒳ᵒ꒳ᵎᵎᵎ”
刚说完，不等嬴殊反驳，便再次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怪不得呢，身边这么多，也不见你碰一个，就连当初投怀送抱的娥皇女英你都没碰，啧啧～”
“没想到啊，你居然有这爱好。”
“停！(ꐦÒ‸Ó)”
“说什么呢？我是正经男人！”嬴殊一脸通红的喊到。
“呦～你急了～”神子开始变屑狐狸了。
“那你碰我呀，你敢吗？”
“……”
“(｀皿´)哼!!”
嬴殊转身坐下，低着头，
“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倒是想……”
看着嬴殊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神子也不再调戏他了。
“那个，开个玩笑嘛。”神子走过来，一脸无辜看着嬴殊。
嬴殊将脸别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还拿这种事情笑话我……”
“额……”神子也是光顾着口嗨了，一时忘了。
嬴殊虽然被东皇救了回来，可是身体却一直没有恢复，就连平日里的活动，也是依靠内力支持，若是不小心触发了人间失格，瞬间就会变成“废人”一个。
根据系统的解释，这是因为“天妒”这个debuff，原本嬴殊幼年便会意外死去，但是他没有。
后来嬴殊绕道灭东周那一战，一路上落石，大雨，炎日，甚至差点被联军发现，同样是九死一生，但他还是没死。
最后，咸阳的乱局已是必死之局，可是嬴殊居然还是活了下来。
三次劫难，都没能把嬴殊这个异数给清除，上天有“好生之德”，自然不会再搞这种“必死之局”。
所以，“天妒”降下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只有嬴殊把“逆天而行”的成就完成度提高，抵消天妒这个debuff，他的身体才能改善恢复，不然……终究还是活不了多久。
甚至，嬴殊现在的身体，若是不依靠内力支持，就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做那些快乐的事情了。
系统提示，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人间失格会判定本人有“生命危险”，然后……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嬴殊只能“静心修养”。
本来能看不能吃就够伤心的了，被神子这么一提，嬴殊再次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真的是充满了恶意。
上辈子是个贤者，这辈子好歹是个贵族，还t力当上了个君侯，可因为种种原因，直到现在，还是童子功……
就没见过这么悲惨的男主！
(งᵒ̌皿ᵒ̌)ง⁼³₌₃
……
“不逗你了嘛～我错了～”神子贴了上来，一脸无辜的盯着嬴殊。
“哼！╯^╰”
嬴殊别过头去。
眼看这次不好哄，神子想了想，下定决心，变回了小狐狸，跳到嬴殊怀里，“让你摸摸尾巴，别生气了好不好～嗯～”
说着，把她的狐狸尾巴抬到嬴殊眼前晃。
说实话，自从神子能够化成人形以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变回过狐狸，每次嬴殊想撸一下她，都得求老半天，多番妥协才能换来片刻的享受。
而现在……嬴殊自然不会客气了，因为他本来就没生气，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不过，嬴殊没有急着上手，得先把价谈好。
“一天。”
“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神子反抗道。
“半天！”
“不可能！”神子严词拒绝。
“哦……”嬴殊没上手，再次把头别向一边。
“……”
“再给你加半个时辰，多了别想！”神子还是妥协了。
“一言为定！”
嬴殊一脸开心的捞起了神子，这可不容易，神子平时都不让吸的。
……
【叮！阴阳家初级任务已完成。】
【叮！恭喜获得“三大不可饶恕咒”】
不可饶恕咒？哈利波特？
嬴殊微微一愣。
这系统给的东西怎么莫名其妙的？
魔法都弄出来了？
【叮！阴阳家有阴阳咒术，你得到不可饶恕咒，合情合理。】
额...好像没问题。
……
【夺魂咒
咒语：灵魂出窍
作用：剥夺别人意志，使他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对人使用后会使对方完全迷失自己，中咒者会完全按照施咒者的意图去做事。不过只要自我意志坚定，就能从夺魂咒的控制中摆脱出来。】
“垃圾！阴阳咒术里面就有这种东西。”
【钻心咒
咒语：钻心剜骨。
作用：满足某些变态的特殊爱好。被施咒的人会感受到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痛苦，是一种用来折磨人的残忍咒语，施咒者如果不停止施法，中咒者会在持续不断的痛苦中，被折磨致死。】
嬴殊：“……”。
你这是在内涵我吗？还有，这是我能用的吗？我是那种人吗？
【索命咒
咒语：阿瓦达索命
作用：中咒者必死，且不会有任何伤痕（注：由于本咒无解，且对施咒者的心智有很大影响，所以每天只能使用三次，且对于实力在施咒者之上的人无法做到即死，会有一定延迟。)】
“延迟？你这还变成慢性毒药了，啧啧。”
看着刚得到的这东西，嬴殊只能说，鸡肋！
真当阴阳咒术是开玩笑的？夺魂咒和钻心咒，阴阳八咒也能做到一样的效果，甚至更好。
至于这个有延迟的杀戮咒，那就更不用说了，六魂恐咒现在嬴殊玩的可溜了，别说实力在自己之下的，就连大宗师不注意都得被他给阴了。
至于六魂恐咒对于施咒者的反噬，刚好，嬴殊最不怕的就是这个了，人间失格了解一下，只要反噬一来，直接把内力给禁了，反噬再猛也没用。
唯一有的优点就是，阿瓦达啃大瓜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而且，无解。
“你就不能给我点现在就用得着的吗？”嬴殊觉得自己都要会咸阳和吕不韦他们玩命了，这系统怎么也该给点支持吧？
【……】
【叮！鉴于宿主身世过于悲惨，系统出于人道补偿，特赠送鼓励礼包一份。】
“……”嬴殊。
玛德！你还知道我身世悲惨啊！你看看你这些年给了我啥？
卫生巾，口香糖，客厅三件套，厨卫三件套……
你说！我要这些东西干嘛？
我要这……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间失格buff关闭控制权。】
“？？？”
“啥意思？”
【叮！人间失格的开启属于被动开启，宿主无法主动使用，但是现在，您可以主动关闭它。】
“关闭它？”嬴殊有些疑惑，
“要是能主动开启的话，我还能变个禁法领域，这能主动关闭，我要它有什么……”
“欸？”
嬴殊撸着神子的手停了下来，
“……”
“怎么了？”神子转过头来，满眼疑惑，
“好像……有用啊……”
嬴殊看着神子的眼神逐渐……
“你...你想干什么？！”
神子一下子跳开，全身的毛都支棱起来了，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神子，你还记得你刚刚说的什么吗？”
“刚刚？我说了什么？”神子慢慢往后退。
“嘿嘿……”
“你不要过来啊！”
“……”
第二天清晨。
嬴殊即将返秦，至于昨晚……失败了！
原因的话……一言难尽！
而现在——
“东皇，这是？”嬴殊看着大司命，少司命——身旁的星魂。
“跟你一起去。”东皇的话简洁明了。
只是，
“一起？额……他不是才刚归位不到半年吗？你这……”嬴殊很想拒绝，因为这个小屁孩有点难搞。
“有你。”
“你不会是要让我来教他吧？”嬴殊一脸的不情愿。
可是东皇没有回话，黑袍一摆，消失了。
“……”嬴殊。
要不是打不过，我一定要让你跪下来叫爸爸！
“殇君，请多指教。”小屁孩星魂面对嬴殊，执手一礼。
“……嗯。”嬴殊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呗。
星魂的话……也是个不弱的战力呀……尽管这孩子，才十岁，对！才十岁！和少少差不多，少少才十二。
而且人家归位不到半年，现在就已经宗师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过自己了。
至于为毛这么快，只能说阴阳家牛批！
反正日月星这三个命格只要经历过阴阳家的“归位仪式”，之后的修炼就会像坐火箭一样，快的一批。
不过，进步太快的话，后遗症会有点严重，本人的意志会被命格所影响。
星魂就是一个好例子。
在阴阳家，这熊孩子除了东皇太一和嬴殊，谁也不放在眼里，相当之拽！
东皇太一是老大，而且在阴阳家地位最高，毕竟是“统领众神”嘛。
所以，星魂这小屁孩对东皇很尊敬。
至于对嬴殊，那就纯粹是这孩子被他碾压了。
因为嬴殊做到了许多连东皇太一都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说：六魂恐咒随便放，聚气成刃十成功力等等。
六魂恐咒就不多说了，反噬无效嘛，所以随便玩。
至于聚气成刃，本质也差不多，只是这招的反噬更大，正常情况下，用出四成功力的聚气成刃就已经很危险了，反噬的内力会把本人的手部经脉给彻底粉碎。
就连东皇太一能随意使用的也只是八成功力，就是后期星魂玩命能用出的级别，再高就把握不住了。
而嬴殊，还是那个熟悉的套路，他有人间失格，他不怕反噬，所以直接十成功力聚气成刃。
这手操作，在阴阳家，独树一帜，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东皇也不行。
当初嬴殊甚至用十成功力的聚气成刃搞了个玉雕，秀的星魂一脸懵逼。
自那以后，天才的星魂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因为这小屁孩现在都才只能勉强用出五成功力的聚气成刃，再高他就把握不住了。
所以，这小屁孩面对“天才”嬴殊，有一种“怪异”的尊重。
但嬴殊总感觉这股尊重怪怪的……
另外，他对嬴殊的这个称呼——“殇君”，也不是乱说的，而是嬴殊的命格属于阴阳家九歌之一的“国殇”。
而这个命格自从五百年前阴阳家自道家分裂出来以后，就没有在阴阳家出现过。
因为，国殇，主战争杀伐，以及人间的兵戈存亡，如同行走于阴阳之间的摆渡人。
自然不会出现在大多数时候隐居避世的阴阳家，国殇命格，基本都是掌一国之军的人，例如白起，以及现在的嬴殊。
并且九歌其余八位都属于天神或者地神，而国殇，独属于人鬼。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国殇不受众神之主东皇太一的约束。
因此，嬴殊在阴阳家，也有一个“国殇”的称号，而阴阳家弟子出于尊重，就会称呼嬴殊为“殇君”。
虽然“殇”这个字大众眼中的寓意并不好，但是在阴阳家却没有那种意思，生与死，皆为“天命”，何来不祥？
……
下山的路上。
“大大。”
“殇君，在阴阳家不要这样叫我。”大司命面色微红，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大庭广众的，让她怎么……
“那我还让你别叫我殇君，叫我子晟呢，你不也不叫嘛。”嬴殊吐槽道。
子晟，算是他的字，只不过基本不用，也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在以前大家都直接喊他赵殊，后来都称呼他洛阳君，或者君上。
这个也是小时候他母亲取的，类似于乳名，晟字，意味着光明。
不过嬴殊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跟这俩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自家老妈的期望嘛，嬴殊也就把这个“子晟”当成类似于自己的小名了。
……
“殇君，这不合适。”大司命有些为难。
因为阴阳家的等级观念是相当严格的，作为阴阳家唯二的客卿，嬴殊的地位仅次于东皇太一，再加上他秦国洛阳君的身份，即便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还是不合适。
若是正常情况下取的名也还不算什么，但是，嬴殊和她们说过，他的这个字是已经过世的母亲取的类似于乳名的称呼，这就有些不合适了。
“哪里不合适？”嬴殊其实对这些等级观念并不熟悉。
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便宜父亲冷落，母族白氏也因为白起的事情，急于同他们这几个“直系”划清界限，所以，他自小便只与母亲相依为命。
即便贵为秦国王室，但是，说实话，小时候的日子过得真不怎么样，连几个像样的仆人都没有。
到后来嬴子楚和吕不韦回来了，嬴殊想办法和他们搭上了一点关系，勉强和这个兄长有了一点点交情，主要还是他们俩有相同的遭遇——不被便宜父亲待见，所以，还算合得来。
到后来嬴殊就参军了，行伍之中，更别想有什么好日子了。
至于之后加冠封君，嬴殊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母亲就去世了。然后就是守孝，抗击匈奴，最后被赶出咸阳。
总的来说，嬴殊这辈子到现在活了二十几年，还真没享受过什么封建贵族的腐败生活，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等级观念还只停留在看和听上，自己是没什么实际感触的。
因为他就没过过一天高高在上的日子。
“你的身份。”大司命放慢脚步，
“你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好像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
“我有什么身份？”嬴殊耸耸肩，
“我活了二十几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那里面只存在上下级，哪里有什么别的身份？”
“……”
“那你应该是七国之中，最没排面的君侯了。”大司命也有些动容，嬴殊以前和她们说过自己的过去，怎么说呢？
就挺惨的。
和她们想象中，生来就高高在上的秦国王室不同，嬴殊活的……是真的挺惨的，压根就没有王室该有的尊贵。
“排面？”嬴殊想了想，面色变得古怪，
“我的排面还是挺大的吧？当初我可差不多是被大半个咸阳的人给联合赶了出来，然后逃命一个多月，居然硬是没死，后来又是道家天宗北冥子，纵横家当代鬼谷子以及你们老大东皇太一，三个当世顶尖的天人境高手联手把我救回来。”
“这排面，七国之内，谁有我这个待遇？”
“抱歉，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大司命面露愧色。
“没事儿，这又不是伤心事，要不是被他们赶出来，我也来不了阴阳家，也遇不到你们啊。”嬴殊面带笑意。
“所以，以后叫我子晟就行，别叫我殇君，更别学那帮人叫我洛阳君，知道了吗？”
“……好吧，殇……子晟。”说完，大司命面色微红，加快步伐走到了前面。
“……”嬴殊摇摇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三无少女”，
“少少，你……”
“干嘛？”神子一把将少少护住，一脸防备，
“她还是个孩子。”
“……”嬴殊。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还想做什么？”神子气鼓鼓的。
“好吧，我的错。”嬴殊觉得神子还在为自己昨天的“兽性大发”生气，所以服软了。
可事实上，神子不是因为这货兽性大发生气，而是因为……
你丫的扑上来又走开了是什么意思？！
神子还以为这货开窍了，结果？
特别是当时，嬴殊叹了一口气才起身，什么意思？
我不够？
咸阳。
秦王宫政务殿。
“月神阁下，叔父确定要回来了吗？”嬴政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大殿上的月神，面露欣喜。
“洛阳君已从九宫山出发，预计七日后到达咸阳。”月神的声音充满一股虚幻感，听不出喜怒。
“七日吗……”嬴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咸阳的消息，叔父可清楚？”
“只知道秦赵两国即将开战，对于他自己的事……掌教不让我们告诉他。”月神回复道。
“不让告诉他？这是为何？”嬴政疑惑道。
“不知。”月神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咸阳内部的消息，东皇太一都是筛选过后才让嬴殊知道，所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当年那档子事的后续。
“这样啊……那既然叔父已经快回来了，还是先告诉他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嬴政看起来有些苦恼，
“若是回到咸阳才知道……叔父怕是……哎……”
“……嗯。”
月神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实际上，她也有些担心，相识将近四年，对于嬴殊的性格，她还是很了解的了，因为这货压根就不掩饰，心情永远都写在脸上。
他对于自己当年的那件事，嘴上说着祸兮福所倚，可实际上他浑身掩饰不住的怒气，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东皇太一让她们不要告诉嬴殊那些事情，她没有反驳，因为要是告诉他了，那家伙脾气可暴躁的很。
“对了，为何不见东君阁下？”嬴政顺口提了一句。
“东君……洛阳君交代她去做别的事情了。”月神的语气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并不明显，常人很难发觉。
“这样啊……”嬴政没有多问，即便问了，月神大概率也不会告诉他，因为，如今他与阴阳家的关系全靠嬴殊这层关系来维持，而且东君月神，似乎和他的叔父关系匪浅……
“秦王，无事的话，月神告辞了。”
“嗯。”
月神衣袖一摆，消失在大殿中。
“……”
嬴政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
“盖聂先生，对于我叔父这件事，你有何见解？”
一道执剑的年轻身影从暗处走出，对着嬴政执手一礼，
“在下不敢妄谈。”
“只是闲谈，不必拘谨。”嬴政摆摆手，示意盖聂坐下。
“……是。”
盖聂走到侧位坐下，思虑一番后，
“其实，师父曾经和我们说过洛阳君。”
“鬼谷先生？”嬴政有些惊讶。
“是，师父对于洛阳君，也曾有过接触，对他的评价是……”盖聂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嬴政也猜到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多疑而少决，重情而轻利，多智而少谋，勇猛有余，但杀气过重，过骄，过燥。”盖聂回道。
“……倒是中肯。”嬴政没有反驳，他这个叔父，确实是这个性格。
多疑，很难相信别人，重感情，做事基本不考虑利弊，只在乎自己乐不乐意，人是很聪明，但大多数时候就是懒得动脑子。
勇猛这方面，秦国宗室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就是太任性了，当年在封君大典上还当众揍了几位倚老卖老的族老，所以……B
至于杀气过重……也还行。过骄是时有时无，过燥倒是常事，当年整个咸阳就没人敢跟他杠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被踢飞出去，或者被迫单挑，至于这位爷敢不敢？
一族的长辈都是说打就打，你猜他敢不敢？
“那你觉得如何？”嬴政看向盖聂。
“未有接触，不敢妄言。”盖聂没有正面回答。
“那就根据你听到的东西来说说吧，毕竟我这个叔父，当年也是闻名七国的人了，你不至于一点也不知道吧？”提起嬴殊，嬴政似乎很有兴致。
“……那在下便浅谈几句。”盖聂也不好搅了嬴政的兴致。
“洛阳君，年少有为，凭借功绩封君的宗室，在七国中，也是少有。”
“嗯。”
的确，当年嬴殊灭掉东周，不仅仅帮助秦国打退了六国联军，也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那可是灭国之功。
“另外……带军的话，师父曾说，在同样的军备，同样的人数下，当世对敌作战，无人能赢洛阳君。”盖聂认真道。
“鬼谷先生，竟会如此断言？”这倒是嬴政没想到的。
“师父的确如此认为。”盖聂确认道。
“两军交战，大王认为，为将者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盖聂问道。
“兵法？”
“不。”盖聂摇摇头，“是军势。”
“凝聚一军的气势，这才是最重要的能力，军无势如人无魂。”
“兵法，不过是辅助，而且可以向旁人求助，并非一军之将所必需。”
“但军势，唯有领兵之人能够左右。”
“洛阳君所带之军，具备真正的虎狼之势。”
“虎狼之势？”嬴政没怎么听懂，
“大秦的军队被六国称为虎狼之师，这虎狼之势，又有何不同？”
盖聂稍作思虑，
“饿虎出笼，其势最凶，因为不知道下一顿是什么时候，所以，面对眼前的猎物，会倾尽所有，成则生，败则亡。”
“而长时间没有捕食的狼群也同样如此，为了狼群的生存，即便面对比自身更强的猎手，它们也会不顾一切的进攻，即便同伴倒下，在取得胜利之前，狼群仍会在狼王的带领下继续捕猎。”
“而洛阳君所带之军，便是这出笼的饿虎，与群狼。”
“这…军队如何与虎狼相提并论？”嬴政面露疑惑。
盖聂也不意外，“确实，按大王所想，人与虎狼的确不同，尤其是在战场上，面对同袍的死去，人会害怕，而一旦产生畏惧心理，这支军队就里溃败不远了，但……”
盖聂顿了顿，
“若是主将让军士们忘记恐惧呢？”
“忘记恐惧？”嬴政无法理解，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是本能，如何能忘记？更何况是一整支军队。
“对，而且洛阳君做到了。”盖聂面露忆色，
“十年前函谷关外一战，在下有幸得见，当时……我仿佛看到了嗜血的狼群，他们只想着撕裂眼前的猎物，那是一支不怕死亡的军队。”
“这种军队，是无法抵挡的。”
“而师父和我说过，兵法讲究出其不意，但是，洛阳君永远能让你不得不与他正面作战，那时所有的兵法都将失去意义。”
“的确，当年叔父总是能让整支军队同他一起搏命。”嬴政回忆道。
“若是百人，千人还好，但是，这种军队一旦过万，将成为所有人的噩梦，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面对这种气势而保持稳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恐惧而溃散。”盖聂回忆道，
“昔日洛阳君以不到两千人便击溃韩国近四万白甲军，即便伤亡过半，但这种军势，世上恐无人能够复制。”
“能让一整支军队一同搏命，需要的凝聚力，不是利益能够代替的。”
“是啊……”嬴政对自己的这个叔父其实是很崇拜的。
“身居高位者，都是很惜命的，也就只有我这个叔父，永远冲在最前面，只要他不倒下，他身后的将士便不会止步……”
“不过，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没有说说自己的看法呢？”嬴政看向盖聂，这分析了半天，都是他师父的话，他自己的呢？
“……洛阳君，当世之豪杰，但性格过于直率，容易遭人暗算，就像当年。”盖聂叹道。
“暗算……”嬴政语气带着些许怒意，“是啊，暗算。”
“一国之君侯，王令未至，就被上门缉捕追杀，事后还能将一切证据掩埋。”
“昔日能如此对洛阳君，那他日，是否也会如此对寡人呢？”
“……”盖聂没有回话，当年的事，牵扯太多，即便旧事重提，也很难说清楚，毕竟，“元凶”已经伏诛，一切都已经被计划好了。
无论是宗室，还是朝堂上，对于当年的事，大家都闭口不谈。
若非此次洛阳君即将归秦，怕是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了。
“盖聂。”
“卑职在。”盖聂从侧位站起。
“将洛阳君此事告诉王家和蒙家，看看他们，会如何选择。”嬴政面色严肃，
“沉默观望了这么久，他们，该做出选择了。”
“要是继续沉默下去的话，我那个叔父……”
嬴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们会懂的。
“是。”盖聂慢慢退下。
过了一会儿，嬴政似乎想到了什么，
“赵高。”
大殿外走进一个红发内官。
“卑职在。”
“去母后那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