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容安拿了本书就钻进了暖阁,昨晚的事情让她现在无法直视萧瓒。

而萧瓒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坐在床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昨夜,她的抚慰让他灵魂出窍,飘飘欲仙。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耳尖通红。

仿佛是一场妙不可言的春梦。

可是梦醒后,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耻。

她不欠自己什么,可自己却对她提了那样的要求。

若是从前,自己对她还只是觉得不讨厌,有几分可爱有趣,是可以偶尔逗弄消遣,无足轻重的人。

可是过了昨晚,他确定,她是不同的。

他讨厌殷雪怡的触碰,不单是因为她的下流手段,而是很本能的抗拒,平心而论,她长得也不错。

可她近乎脱光了,也激不起他任何欲望,讨厌就是讨厌。

但李氏不同,仔细回想,他从未抗拒和讨厌过她的接近,哪怕是新婚夜,他头一次和她同床共枕,也是安然度过。

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了对比才知道,原来换一个人,他是会厌恶的。

就好比昨晚,她劝自己去梧桐苑,在锦瑟和她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她碰自己。

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时,心里就滋生了疯狂的渴望,这股渴望甚至战胜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只想要她的安慰和爱抚,想让她帮自己纾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也不知道。

就是潜移默化里,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味道,习惯了和她同处一片帐中的温馨和安宁。

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依赖和信任,将她纳入自己最亲近的范围。

甚至可以将自己摊开来,一览无遗的展现在她面前,和她分享自己的私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萧瓒握紧了拳头,逼自己清醒一点。

放纵的昨日追不回来,可往后的日子他不能再越陷越深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站起身,大步往暖阁走去。

正在看书的容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萧瓒朝她走了过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

这时萧瓒已经到了跟前。

“李氏。”他如此开口。

冷不丁的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容安还有点不习惯,他虽然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但也很少用这个比较疏离客套的称谓。

她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若昨日祈求帮助的他像一只可怜的大狗,那现在的他就像一只骄傲的狮子。

高高在上又故作矜贵。

着实好笑。

萧瓒在她眼中看到揶揄和偷笑,他暗自磨牙。

面上却是严肃的说道:“你昨日帮了本王,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若是有所求,但凡本王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你。”

容安意外的看着他,这个承诺可是价值万金啊,昨晚的那些尴尬和窘迫一下子都不重要了,这个忙她帮的值。

“王爷慷慨,妾身记下了,也请王爷别忘了。”她不客气的笑道。

萧瓒昂首:“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暖阁,他眼神幽暗,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反倒容安真的释怀了,昨日只是一个有偿帮助而已。

……

殷雪怡回府的第二天,忽然被软禁了。

她被反锁在屋内,任她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于是她便绝食。

饿了一整天,房门才打开,来的却是她的大嫂曹氏。

曹氏看着坐在屋内的小姑子,一整天滴水未进,她看起来虚弱无力,不过这无损她的美貌。

不得不说,自从她脸上的痘疹好了,那皮肤水灵娇嫩的就像牡丹花似得,听说都是舒痕膏的功效。

她也好想试试,可惜现在没得卖了。

殷雪怡见曹氏别有深意的打量着自己,不禁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是不是你教唆父亲母亲软禁我的?别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会屈服,我死都不会嫁去曲家。”

“哦?”曹氏也不恼,反倒笑的满脸讽刺,“你不想嫁去曲家,你想嫁到哪里?燕王府?”

殷雪怡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和戒备。

“你倒是说啊。”曹氏催促道。..

殷雪怡不吭声,满脸心虚。

曹氏笑道:“这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软禁你可不是我的主意,是父亲母亲的意思。”

“你胡说,我才不信父亲母亲会这么对我。”殷雪怡叫嚷道,但气势明显不如刚才。

“有什么不信的,你做下那等不要脸的事情,还不把你关起来,难不成再让你出去勾搭别人?”曹氏一脸鄙夷。

殷雪怡气的胸口起伏,抖着唇哭喊道:“你血口喷人!”

曹氏见她死鸭子嘴硬,不由好笑:“我血口喷人,难不成人家燕王也血口喷人?”

殷雪怡闻言,脸上血色退的干干净净,彻底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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