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请将记忆和意识交给我吧!最后的选择

影向山下,神樱树底部的根系洞窟内,荧和派蒙屏住呼吸。

“我听了你说了许多狐斋宫的故事,狐斋宫的心情,为什么不在最后说说你的嗯!至少不能比狐斋宫少吧!”姜逸凝视道。

戴着白狐面具的花散里无奈:“可我只活了这么久呀!我就知道狐斋宫记忆里的东西,其他的,很少很少。”

“所以,为什么不多活一些时光呢。”姜逸问道,“你之前释然,看破生死,不代表在我说出邀请后,依然释然。”

“现在,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你死,我也可以完成神樱大祓。”

“你不是说,以前大祓里也有豆腐小僧那样无害的污秽吗?此刻你花散里,难道不也是豆腐小僧?”

“……”花散里,“虽然豆腐小僧很可爱,但姜逸大人用他比喻我,我感觉还是有点失礼呢。”

“没有我的离去,仪式终究是不完整的。”

“污秽必须消除,这是我和她的愿望和职责。”

姜逸抬眸:“那我如果能把你身上的污秽分离出来呢!要不要试试看荧的净化力量。”

“对呀!”派蒙点头。

“我来取走你的记忆和意识。”姜逸认真道。

“可……就算是净化后,没有污秽的记忆和意识,也是不能长久的存在的。归于永恒的地脉循环,是提瓦特的法则。记忆必将回归地脉,就算可短暂的出现世间,也无法留下。”花散里提取狐斋宫的记忆道,“姜逸大人,您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而不是真的不想活着?是害怕我,让神樱大祓不圆满?”姜逸问道。

记忆和意识从地脉中出现,只能短暂存在,他自然知道,比如藏金之花和启示之花的地脉怪物,就是这样的,差不多原理,打开后,人一走,那些守护怪物会回归地脉。

想要留下,不仅仅需要载体,还需要他的力量。

他已经能察觉自己身上某种异世界的力量了,如荧身上具备净化的特殊,他身上的力量和气息可以进行某种庇佑,让沾染他意志和真气力量的亡灵可以稍微违逆提瓦特的规则。

如伐难、应达、弥怒,他们的灵本该在出现在地表后,重新回归地脉的,却被他强行留下。

而钟离,魈,也从来不说,让夜叉不要留在他身边。

因为他们似乎知道,离开自己气息的庇佑,那些灵可能不得不消散回归地脉。

这种庇佑,更像是让提瓦特规则的某种排斥,在他气息未消散前,提瓦特的地脉并不想直接把这些沾染了外界气息的“异类”收回地脉。

就如野外的动物,会警惕被人触摸过的幼崽,不愿意带他们回巢一样。

在他领悟规则,在体内创造世界后,这种庇佑和排斥就更上一层楼了。

“我其实也算是一棵树来着,记录万物信息的异世界之树!”

“你愿意,把你的记忆和意识交给我吗?进入新的天地的循环。”

姜逸伸出手,“提瓦特不允许,但我许诺你存在的资格!”

“……”花散里那狐斋宫的记忆催促着,她的心情和狐斋宫的心情似乎有混杂了起来,“真是……超乎人相信的事情!”

“你确实是位很厉害的神明!让人很心动呢!”

“但这样的抉择,是否太过暧昧了,比恋人的爱情更加紧密的联系,比生死相交更纯粹的信任。”

“你为何如此坦然?你明明不需要如此说的。”

“让我在面临一个抉择后,再次面临第二个抉择和纠结。”花散里感觉此刻自己的脸该是湿润的。

“经过循环后,你的身躯和意识,依然是存在外界的。”姜逸开口,“毕竟,提瓦特对你这样小妖怪的态度,绝不至于让活下的你,必须躲在我身体内,才能避开提瓦特规则的程度。”

“咳咳!请姜逸大人嘴下留情,好歹我也不算很弱,没来历的吧!”花散里咳嗽两下。

“那么,该做选择了!”姜逸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完。

花散里沉默许久。

这沉默,是很漫长的时光。

她的内心里两个声音和心情争吵和混合。

“如果你觉得自己得到了狐斋宫没有得到的生机而愧疚的话,那不是更应该活下来。”姜逸补充道。

“狐斋宫大人……”花散里低着头。

“如何复活狐斋宫,这种任务,就交给你了。在某一天把记忆还给她,让她出现在她的故人面前,让天狐和地狐的等待不是无疾而终,让她们……重新行走于稻妻的大地上。”姜逸为花散里设立一个活着的目标。

活着,总该有点愿望的。

“我……”花散里叹气,“我终究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呢。明明释然了的。”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

“不要这么说!”派蒙上前,“活着,才好嘛!你一定没吃过稻妻的各种食物吧!我可以带你去吃!”

不愧是小面包真君。荧对姜逸给予极大的赞赏。

“既然做决定了,就……不要在反悔了。”荧开口。

“那就……该怎么做!”花散里忐忑地看着姜逸。

“继续神樱大祓吧!”姜逸伸手,白龙环绕而出,于是天和地隔绝,此刻的规则和意志被他所覆盖,

他的力量根须已然缠绕住花散里的记忆和意志。

梦境化作大网,网罗纯净,筛选污秽。

“那么……”

花散里藏在袖中中的双手结印,施展最后的言灵。

“千枝万脉,请除祸灾。”

“……于此,宣其祓却。”

言灵震动天地,天空散落金色的阳光。

神樱树的根须维持着曾经缠绕“瘴晦瘤”的姿态,在洞窟中心组成镂空的圆球,而其他蜿蜒的粗根宛如桥梁,上下交错。

从天而降的阳光,穿越了影向山“井”口的崖壁裂纹,照耀在这树根组成的镂空圆球之上。

花散里带着心安,看着阳光带起婆娑的光影,光秃秃的棕色树根中浮起绿意。

受到战斗损害的泥土草地,万物勃发。

树下阴影,阳光交错。

压抑的氛围彻底远去,带来雨后草木新生的味道。

绯色的樱花花瓣从花散里的身躯上飘荡而起,向上飞去,却落向了姜逸身边的白龙之上。

神樱树根上,青苔里绿芽生长,无数嫩叶宛如时光浓缩一瞬,从浅绿变成深绿。

无穷的生机被神樱树输送过来,或者从没有了“瘤”的神樱树上散发。

草元素微粒的绿色光点,岩元素微粒的金色光点,星星般闪耀的明亮的色彩,在无数生长而起,一眼之间,就变得茁壮不少的绿芽上缭绕。B

阳光垂直洒落之地,樱花飞舞,植被新生,攀附神樱而长,长在她的根须之上。

花散里的身躯化作一团樱花散开,化作虚无。

荧和派蒙紧张又激动地看周围。

紫色的光点在阳光散落不到的地方成片蔓延,于是雷元素影响下的紫色绯樱无数枝丫生长,化作一颗颗长着周围几根粗大树根上的樱花树。

姿态优美,或向上,或向下,或向中心……撑起樱花花冠。

装饰的整个死寂压抑的洞窟,使得此刻变成了满是奇幻色彩的美景。

似乎,很适合留影冒险呢。

姜逸弯腰,捡起来落在嫩叶植被旁边,草地上白狐面具。

红色狐狸嘴巴的面具似乎在笑着,那眯起的黑色眼睛在白底的狐面上格外有神彩,白轮廓的黑色耳朵,红色的三点眉心彩绘。

面具后,是一片稍微刺目的深色污渍。

姜逸的手拂过,将污渍清理。

“无论你曾经的面容如何?今后,你都将能摘下面具示人!”

“我帮你塑造一具元素妖怪之躯。”

“因为……”

“你想要人类躯体的话,比较难办。”

“所以,还是当妖怪吧!”

“妖怪比普通人类厉害多了,寿命也长。”

“天生就可有妖力和神通。”

“比如你应该会喜欢的狐狸幻术和妖狸幻术!”

“妖怪的本体……哦!你要这个。”

“好吧!和我想到差不多。”

“正巧,我也已经为你选好了百鬼的原型,稍微借鉴一下,你一定可以成为大妖怪的。”

“……还有要求?”

“好吧!好吧,我倒是不介意你得寸进尺,毕竟,能选择自己的未来,确实很让人期待和兴奋。”

“化形的机会留给你自己吗?身躯和面容由你决定!”

“嗯!”

“可以!”

姜逸收回白龙,无数樱花花瓣在体内飞扬。

那是狐斋宫的部分思念和记忆,以及花散里的意识。

污秽和漆黑以及分离,留下的是纯粹和新生。

“成功了没?”派蒙听不到姜逸意识和花散里的交流。

看着荧、派蒙,还有嫣朵拉她们期待眼神。

姜逸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来开个没成功的玩笑。

“当然了!”

“不过,要见花散里的话,还需一段时间。”

“走!”

“拍个照,我们回神里家。”

“顺便找鸣神大社要报酬!”

派蒙鼓掌:“可喜可贺,完美结局!”

“又多了一个小面包?”荧开玩笑道。

“才不是呢!”姜逸目光很纯粹,“我是正经人。”

“对了,荧,你刚才一直捏我脸,我没找你算账呢,你就揶揄我起来了。”

“我现在……”姜逸伸出魔爪,对准荧的脸蛋,“只好化身大恶人了!”

“咳咳!”荧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把派蒙给你捏!我有事先走了!”

“喂!”派蒙跺脚,“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刚才明明是姜逸的错……”

“哇——!别捏我。”派蒙飞起就跑。

欢乐的众人快速离开这幽静之美的洞窟,神樱之华,既为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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