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你的团队里不会有内鬼吧？”程哲恺猜测道。
“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我也不确定了……”苏晴茵这话没什么底气。
她的团队里都是她信任的队友，如果真的有人背地里捅刀子，那可真是要把她气死了！
“那你总不能告诉我是你的团队剽窃了君临的创意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苏晴茵反驳道，“这支广告是我们团队辛苦了一个月才制作出来的。”
“唉！”程哲恺靠在椅子上，身体往后一仰，伸手捏了捏眉心，“事出紧急，我们对青含、对君临、对媒体都得有个交代。”
“程总，这件事有蹊跷，我现在去青含集团一趟。”苏晴茵显得有些平静。
“对，洛总应该知道些什么，我跟你一起去。”程哲恺忙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用，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苏晴茵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上包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商业盗窃，她不想把程哲恺牵扯进来。
她刚一下楼，就接到了洛弈晗的电话。
“苏总，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差。
“我正打算去呢。”
“好，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苏晴茵来到了青含集团顶楼。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只见洛弈晗端坐在总裁椅上，面色沉重。
“弈晗……”苏晴茵小心地叫了叫他。
走进去才发现，办公室的一角，唐先正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氛围莫名紧张，苏晴茵心里顿感不妙，随即改了口，“洛总，唐总，你们这是……”
唐先抢在洛弈晗之前开了口，“想必苏总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就在我们的腕表新品广告发出之前三分钟，君临集团推送了一条跟我们十分雷同的广告。但是这款腕表是青含的自有品牌，君临没道理会研发出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产品。”
苏晴茵试探性地问道：“唐总的意思是，青含的新品研发数据和广告创意都被提前泄露给了君临？”
唐先继续冷声说道：“苏总，虽然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青含研发部门和星语的内鬼我们已经都抓到了。”
“啊？真的吗？”听到这话，苏晴茵脸上稍稍露出了笑意，但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如果情况乐观，为什么他们两个的表情这么严峻？
“青含的每一位员工在进公司之前都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公司的每一台电脑上都安装有安全审计系统。
尤其是研发部门，数据都是加密过的，24小时有人监控。所以，数据不可能是以任何文件的形式传递出去的。”
洛弈晗耐心解释着，语气平静地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有一个人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他刻意隐瞒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伪装得很好，不过毕竟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商业间谍。
我还是从监控中察觉出了他的反常行为，找他到办公室单独谈话。就在刚才，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主动承认了。”
听完洛弈晗的一番话，苏晴茵颇为震惊，半天才缓过神来，“所以，真是君临集团搞的鬼？”
“嗯，人证物证都在，可以确定。”洛弈晗颌首。
“那，星语这边的内鬼呢？”
苏晴茵有些忐忑，她团队里的人平时跟她的关系都那么好，无论内鬼是哪一个她都难以接受。
“苏总，过来看看这个视频吧。”说着，唐先将平板电脑丢在茶几上。
苏晴茵走过去将平板电脑拿在手里，点开视频的瞬间，她陡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监控视频，画面中央，一辆开着车灯的白色轿车中，她递给孙绍辉一个文件袋，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但是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口型。
“这……”苏晴茵刚想解释，就被唐先打断了。
“孙绍辉是君临集团的员工，他昨天晚上到你公寓楼下，找你做什么？”
唐先平时看上去笑呵呵的，平易近人，一旦遇到事，周身也会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被他这样瞪着，苏晴茵即便心里没鬼也害怕起来，她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一五一十地交代着事情的经过。
“唐总，是这样的，星语也承接了君临的广告项目，我做好的广告策划他还没来得及跟领导汇报电脑就坏了，于是他找我救急，我便把提案打印了一份给他。”
只听唐先冷笑了声，“是吗？可是孙绍辉跟我说的是另一个版本。”
“啊？”苏晴茵一脸震惊。
紧接着就见他拨了个电话，冷冷地对电话那头吩咐道：“把那个姓孙的给我带上来！”
苏晴茵转头看向洛弈晗，可是他全程冷着脸，没有给她任何提示。
没过一会儿，孙绍辉就被唐先的助理带了进来。
助理关上门，孙绍辉就站在门口，低着头，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手上还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手指不自觉地乱动着。
“孙总监，你……这是怎么了？”苏晴茵不解地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新的计划吗？
突然“砰”的一声，孙绍辉双膝跪地，脸上真情流露，“苏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这下，苏晴茵更懵了，心里嘀咕着：他这是演哪出儿？
“我该死，我经不住洛总和唐总的拷问，把真相说了出来，连累了苏总！”说着，孙绍辉“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
苏晴茵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为了演戏还真能豁得出去！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真相？”
“昨晚是苏总您把青含的广告方案交给我的，我回去之后让团队连夜制作了广告视频，赶在青含之前把新品广告发了出去。”
“你在胡说什么？昨晚我给你的明明是化妆品的广告策划案，跟这款腕表有什么关系？”
苏晴茵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能用这么真诚的面孔一本正经地说谎诬陷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