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kins的五官扭曲成一团,Grants倒计时的声音犹如催命符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直到Grants数到“一”,Jenkins眼一闭,心一横,朝自己的手臂扎了进去。

“啊——!”

强烈的痛感让Jenkins发出一声嘶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Grants阴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笑道:“没想到你胆子小,还挺仗义。”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没有继续为难他,转而对手下吩咐道:“带他们两个去包扎。”

……

洛弈晗和Jenkins被带到医务室,一名新来的医生帮助他们清理伤口。

洛弈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旁满脸绝望的Jenkins,虚弱地开口道:“Jenkins,别怕,一切都会熬过去的。”

Jenkins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洛,你说我们的家人朋友是不是都不知道我们的处境,甚至会相信Grants的谎言,以为我们都死了?我们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

洛弈晗用尽全身的微弱力气反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所以,我们更要坚强勇敢,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重新见到你想见的人。”

“嗯。”Jenkins用力地点点头,抬手抹去了怯懦的眼泪。

与此同时,两双眼睛透过监控探头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Grants,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Jenkins?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Belloc看似随口一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他以往的经验,Grants如果突然放过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更歹毒的招数。

Grants意味不明地笑了笑,“Jenkins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恰恰让我觉得他是个忠诚的人,不会在威压之下背叛自己认定的人,这样的人我才能放心用。”

闻言,Belloc眼底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理由竟然就这么简单?

“下一个实验对象选好了吗?”Grants问道。

Belloc回复道:“当然,没有人比Nat先生更合适了,他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如Jenkins,稍稍吓唬几天就能听话了。”

“那就开始吧,每天一个,速度要快。”

“好的。”

……

包扎完成,洛弈晗被人带回自己的监舍。

他躺在坚硬的平板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围巾被烧了,他和苏晴茵之间彻底切断了联结。

他真的好想她啊,还以为一个月就可以回国,谁知陷入一场骗局,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虽然他刚才在不停地鼓励着Jenkins,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在这座人间炼狱,不管是已知的还是未知的,都令人恐惧。

他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余光却瞥见天花板角落里的针孔摄像头。

一个弹丸之地,都要被严格监视,他们在这里毫无私人空间可言。

影视剧里那些挖地道、爬通风管等越狱方法,根本行不通。

被人24小时、360°无死角监视,他们的尊严迟早会泯灭,到那时早就无心反抗、任其摆布了。

而且被抓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利己主义者,能不能团结起来、不遗余力地去抗争,都不好说。

洛弈晗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他现在浑身缠满绷带,想动都动不了,心里就算有再多想法也无可奈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昏睡过去,然而身上的疼痛不会让他睡得踏实,一直在做噩梦。

他梦见了校园的操场,苏晴茵站在不远处,微笑着朝他招手,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她,可是她却在自己触碰到的那一刻,化为幻影消失了。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来到了一间黑暗的小屋,冰冷的手术刀在他的皮肉上划来划去,而这一次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他最终死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不甘心阖上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洛弈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其他人哀怨和愤怒的声音,因为铃声打破了他们内心好不容易求得的一点宁静。

半刻之后,大门打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听得人心惶惶。

众人很快安静了下来,随后便听到一道监舍的栅栏门开启的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有人看到Nat被两名人高马大的男人强行拖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一阵很长时间的寂静。

这里没有时钟,没有窗户,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也许是后半夜,也许天已经亮了,但所有人都没了睡意。

一直熬到这一楼层的灯重新亮起,监舍的栅栏门被控制室全部打开。

除了洛弈晗,其他有行动能力的人全被戴上手镣脚镣,来到岛屿的另一边开采矿石。

他们已经饿了两天,加上睡不好觉,根本没有力气做苦力。

不过监工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同情,一个个神情严肃冷漠,像是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

监狱是改造人性的,但这里是泯灭人性的,Grants就是想让他们所有人都崩溃。

当正午的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他们才吃上来到这座岛屿的第一顿饭。

说是营养餐,卖相更像猪食,又黏又稠、黄不拉几的,其味道更是难以下咽。

有的人实在忍受不了,开始抗议,得到的结果就是被按到地上揍了一顿。

有的人没有发声,却也坚持自己保持了十几年的饮食习惯,不顾肚子的抗议,坚决不吃。

有的人则屈服于本能,饥饿当前,他们不得不逼着自己咽下去,毕竟下一顿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们都是在这样胆战心惊和吃苦受累的状态下度过的。

监舍里凌晨三点的警铃声和开门声就是来自地狱的呼唤,每次都会从他们当中带走一个人。

而第一个被带走的Nat,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正在经历什么。

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像屠宰场里被关着的牲畜,看着屠夫磨刀霍霍走向笼子。

从恐惧到麻木,也许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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