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爷爷,以后……以后柒宝是叫你奶奶,还是叫你爷爷呢?”柒宝怯生生的抬起头。
纯真的眼神里写满困惑,可就是那一抹纯真,弄的七古心里很不舒服。
“咳咳!啥爷爷奶奶的,叫俺师傅,叫俺师傅!”七古尴尬的咳嗽几声赶忙转过头去。
本来他来人间目的就是守护小柒宝,顺便教她道法。
可如今怎么看,七古都觉得这小家伙是在消遣自己。
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本就长相憨厚,可心却小的像只蚂蚁一般的七古霎时决定了。
哼!反正都知道教习这个小家伙功法,那他干脆就用最严厉的一面得了,省的她整天嘻嘻哈哈的。
“道士爷爷,爷爷?”柒宝踮起脚来,想要摸了摸七古的头
不想七古猛然醒悟,挺起肚子的模样,别说多一本正经了,“下次当着外人面,你还是要给俺这个师傅留几分余面,毕竟俺们还是师徒……”
七古话还没有讲完,一缕红烟便从他脚底溜了出来。
“哼!臭老道,吾乃百年难聚的冤魂,怎可被你……”
女人嘶吼了一声,猩红的双眼里立马聚满了怒火,朝着七古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不自量力!”七古咒怨了一声,便提着拂尘也朝着那女人冲了上去。
几个来回过去了,女人明显发现自己不敌七古,她稍稍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不想七古解下腰带变成长长的锁妖绳,瞬间朝她袭来。
“哼!臭老道,你是几千年不洗澡的吗,法器怎么会那般的臭。”女人捂着口鼻,俨然一副快要呕吐的迹象。
七古看了眼站在一旁柒宝,脸色立马红了下来,“呸!什么不洗澡,俺可是玄门宗长相最帅,最要干净的天师,恁这个妖邪这般污蔑俺,就不怕遭天谴吗?”
女人被七古气的是脸红心跳,决定来个最后挣扎的她,索性开启大招,将所有法术都朝着七古砸了过去。
“天魂血魄,灭!”
刹那间,整个屋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十度。
柒宝忧心的望向一旁老国公,虽然这场降妖除魔的争斗他这个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
可法术带来的效应多少还是能够影响到他。
老国公顿觉身体不适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就在他揉着鼻子喃喃自语的时候,柒宝明显发现他体内一个蓝色影子似乎出现了虚晃的迹象。
“呀!糟糕了!”柒宝惊叫了一声。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魂为阳,魄为阴。人要死的时候,才会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
可如果人一旦生病时,和魄散了也容易让一些灵体近身。
柒宝的尖叫很快引来了女人的注意,她笑着看着老国公体内和魄的身影变得愈加徐晃,舔舐了几下嘴角,女人红色的眼眸立刻又变得张狂了起来。
“哈哈!老道士,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只手。”说完女人的长发就朝着老国公的延展而去。
看出事态不妥,小柒宝赶忙取下了自己身上挂着的香袋,便整个扔向女人的头发。
“啊!臭丫头,你……你扔的是什么?”
女人吃疼把头发一收便往后退了几步,七古好奇的沾了地上掉落的粉末,眼睛立马瞪的老大。
“我……我只是扔了点寻常人家不要的药粉。”柒宝搅弄着衣角。
众所周知,灵体对于活人使用的药很抗拒的。
他们不懂药性,所以害怕胡乱用药,会被个别药与生俱来强大的阳气所灼烧。
所以灵体在受伤后,多少还是依靠吸食人的精气来达到自我修复,哎!只是这样的修复多少还是会增添自己的孽债。
七古很赞叹,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柒宝竟然会对药性这么熟练。
刚刚她扔出去的香囊,是集合了九种至阳的草药碾磨而成的。
艾草、草山参、黄芪……
最难得的是里面有一味百里王,那取自的是生长了一百年没有挪过窝的人参须。
经过风餐雨淋,一点点参须中蕴藏的,可是好几倍的阳气。
“不错,不错!确实有点俺年轻时候的风范啊。”七古抚摸着那两撇小胡子,眼神十分骄傲。
不想一声强大的吸力,竟然将小柒宝的身体给吸了回去。
“呼呼,老六好在你们回来了。不然这要是柒宝出点什么事,哎!我该怎样下地府,与你们那个死鬼老娘交代哦。”云老国公捶胸顿足的模样把柒宝吓坏了,她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
原来就在刚才,因为老国公叫了柒宝半天没反应,他就有些担心的让人去请云纪昀等人回来。
云纪昀几人接到消息,连喝水时间都不敢耽搁,骑马刚刚走进县衙大门,云纪昀就施针将一根银针,扎入了柒宝的正眉心。
“小……小舅舅……”柒宝浅浅的一笑,那两点深深的酒涡,云纪昀就好像掉入了云端,瞬间整个人都感觉要飞了起来。
“下次再贪睡,可要记得提前先和我们几个说声哦。”
云纪昀温暖的眸子让柒宝很高兴,她浅浅笑着点点头。
她望向众人身后,望着那个正在将红衣女人打包几次塞进衣服里的七古。
柒宝知道在这里的人,唯一能够看见他的也就她,她不想让大家都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头皮发麻,所以装的什么都没发生,是对于他们几人最好的保护。
很快,柒宝伤好的差不多了,云老国公也准备早早回京,他叫来梁宽小声嘱咐了几句,便换了个大一点的马车,便将柒宝一起抱了上去。
“怕路上颠簸,你舅舅们都给你换成了真丝细软。”
站在马车里,柒宝环视着外公以及舅舅们给她准备好的一切。
她鼻头一酸,多年来的委屈不由的都变成金豆豆淌了下来。
“那外公和舅舅们,真的……真的会永远都会柒宝那么好吗?”
老国公点点头,憨厚的笑着,“当然,你是云家的掌上明珠,就算豁出外公的老命,也一定要把最好的给你。”
“恩!”二人相视一笑。
只有角落里一个蓝敦敦的虚影,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发出一气不好听的声音,“切!说的可真好——瞅恁那个熊样,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还是俺去阎王殿给恁往回捞吗。”
说完他抱起一壶酒,气鼓鼓的把它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