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是新来的。打扰前辈之处,还请海涵。”

“客套就不必了,哪来的回哪去吧。别再来了!”

毫不友好的道了句,何田转身便向桃林深处的三间青瓦房走去。

“这么好个地方,怎么还叫这么个人给霸占了,真是的!”对着何田的背影,沈钰拉了个小脸,扁嘴嘟囔了几句,便悻悻的折返小门。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来了这里。”沈钰身至小门,傅明轩刚好开门而出。

“啊,那个……我也是闲着无聊,出来到处转转。顺着香味就寻来了。本来心情挺好的,谁想竟遇到了个怪人。”

旋即,沈钰便把遇见何田的事与傅明轩道了个详尽。

“他呀!他叫何田,是太子的望年交。精通玉石。太子就是认识他之后才迷上石头的。”

“哦?我说那人怎么冷冰冰的,原来是摆弄石头的呀!”

沈钰被何田的逐客令扰得兴致全无,也没心思与傅明轩游园了。折返处所,看了会儿书便睡着了。

醒来那时,已是日落三竿,景逸都已经来了半天了。

沈钰在国子监读书那时,都未曾住宿过。此番可是沈钰这十六年里,头一遭离家在外。

唯恐沈钰不便,景逸着实是带了不少随身物品。

两人的加在一起,估摸着,怎么也有半马车吧。

有景逸在,沈钰的胆子可就大多了。不仅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在室内随心所欲的走动,而且还洗了个温水澡。

“公子,这里不比在家,咱还是谨慎着点吧。”

见沈钰湿哒着头发从里间走出,景逸立时垂下了两眼。

即便心脏跳的都快蹦出来了,但景逸还是保持着那个万年不变的神情,僵着个脸。

提起不便,沈钰又想起临院的那片桃林。

不由得,小脸又拉得老长。

“哎!想想就丧得慌!本来后面有眼温泉,可是被个怪人给占了。要不咱也不用这么费劲巴力的,又是拎水又是倒水的了。直接泡温泉,多省事啊!”

景逸最害怕沈钰那双眼睛。喜悦也怕,忧伤他也怕,总之,沈钰的喜怒哀乐,他都怕的要命。

见沈钰一副懊丧的神情,景逸当时就不是滋味了。

“怎么!挨欺负了?”

“我也没说他欺负我呀,你这眼睛怎么还立起来了?这可是东宫,住着的可都是太子的贵客,咱可千万别惹着谁哈。”

“什么东宫不东宫的,住着不开心,景逸就带您回去!”

“别别别,那可是忤逆圣命,要掉脑袋的!”

“要是真到那时候,还什么王命圣命的!大不了带上老爷夫人咱们一起亡命天涯!那个……别凉着。我去把水倒了。”

意识到沈钰没拿好眼神看自己,景逸立时收了凌厉。急忙摘下披风给沈钰披上,而后耷拉着脑袋去里间倒洗澡水去了。

……

这都快晚上了,傅明轩怎么还没来招呼沈钰呢?不是说下午备教案的吗?怎么没动静了呢?

傅明轩这人很守时间,从不爽约。其实午时刚过他就来了。但那时沈钰睡得很是香甜,他也就没加打扰。

因为派来打扫院落的那几个小太监还没离开,怕惊扰到沈钰,傅明轩着实还守了好一会子。

直到沈钰的书童加保镖,景逸来了之后。他这个临时的护花使者才如释重负的折回处所,睡了个香甜。

比起二人,李昊可谓睡得死沉。从早上直睡到太阳落山。

沈钰与傅明轩用完晚餐有一会子,他才睁开半只眼,喃喃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时,一众太监宫女正待在李昊的寝宫外,等着伺候这位爷儿起床。

李昊的膳食有专人检测试毒。扒拉个臭够不说,还要在每只食盒上贴上封条。等传到他这,也都凉得差不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昊才不喜欢吃宫里的食物。总偷溜出去与何田在温泉边烤些个家鸡呀,兔子呀之类的解解馋。

“他们俩安置到哪了?”

扒拉了两下精美的菜肴,李昊想起沈钰与傅明轩来。

“老奴按照殿下的意思,将爵爷和沈太师安置在桃园南边的雅苑了。吃食用度也都交代妥当了,这会子应该用过晚饭了。”

“还是王翁最懂本宫,这下本宫又可以去何田那儿了!”

“嘘!殿下可别胡说!那哪是老奴得意儿安排的,恰巧那处就闲着那么个地儿!”

“切!自己家说话还得避着忌讳,这一天天的,真特么的累!”

本来就很久没见何田了,这又获知了二人与何田住的临近,李昊撂下碗筷,一溜烟便出得宜春宫。

那时夜幕初垂,天边还余有道道残红。

虽然同在东宫,但架步量这五六百米还真得量一会子。

因为心急,李昊抄了个近道。沿着溪边直奔何田居住的那片桃花林。

那处温泉原本是李昊洗浴的汤池。为了供何田切割玉石,李昊才把那么个好去处腾了出来。

李昊虽然啃不进去书本,但是别的脑细胞却很活跃。

为了方便何田制作玉石成品,李昊还特意做了个小型的水车。巧妙地利用水动力运转了切割玉石的水磨床。

这样一来,原本两个人耗时耗力才能做到的事,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便可以轻松的完成了。

李昊制作的那架小型水车,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还为那处景致增添了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天边的残阳退去,李昊也推开了那道尘封多日的院门。而后,沿着溪水向桃花林走去。

许是桃花的清香,亦或是久违的感觉,李昊瞬觉周身舒畅。站在雾气昭昭的溪边,深深的吸了口气。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回自信。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看到赞许的目光。

忽然,李昊似听到了隐隐的箫声。

还以为是多日未来何田独居着郁闷了呢,李昊便疾步向西面那三间青瓦房走去。

站到风车旁放眼一看,并没有何田的影子,李昊便四下寻找起来。

可令他奇怪的是,明明听见了箫声,却寻不到人影。

“这个老顽童,去哪了呀,这是?”

无聊下,李昊折了支桃枝,边揪着花瓣边念叨着,‘数到十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哈’。

还别说,数花瓣还真挺灵验。不一会儿,李昊便在一棵老桃树下发现了个人影。

那人背靠着桃树,似在思虑什么事情。

就在李昊认定那人是何田,想搞个恶作剧戏弄一下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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