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你挺伶牙俐齿呀!”

他幽幽睨着沈鹿溪,一字一句,低哑的嗓音似从喉骨中溢了出来,“挺好,继续好好干。”

话落,他铁沉着张脸,转身大步走了。

众人看着他,“……”

在场所有人,除了沈鹿溪息和周阳,都是懵的。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周阳悄悄劝沈鹿溪。

“鹿溪,你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性子太硬,太倔,要知道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服软,要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沈鹿溪乖乖点头,“嗯,谢谢老大,我知道的。”

“知道上午的时候你还……?”

“我那就是想巴结讨好小沈总呀。”沈鹿溪笑眯眯说。

巴结讨好!

周阳嘴角抽了抽,“我看小沈总是差点儿没被你气吐血。”

“有吗?”沈鹿溪一脸无辜。

周阳抚额,“……”

……

第二天晚上,沈鹿溪配完音,搭乘地铁回到离盛世珑园最近的地铁站,一出来,就遇到了倾盆暴雨。

明明她在另一头上车的时候,没有下雨的迹象。

这会儿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陈北屿有事在加班,不能来接她,她又没带伞。

况且这种暴雨,就算是带了伞,回到家顶多也就是一个脑袋没湿。

她看了看马路上,雨太大,车很少,就算是有计程车,也都不是空车。

她只能用手机约车。

可一通操作之后,发现在她前面排队用车的居然有二十多个,app上显示她得等至少三十分钟才能等到车。

她从地铁口走回盛世珑园,平常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她跑回去的话,估计五六分钟就行。

反正回去就洗澡,应该也不会感冒。

这样一想,沈鹿溪将皮质的防水的小挎包顶到头上,然后深吸口气,拔腿往地铁站外冲去。

不过,她跑了才一分钟的样子,身后,忽然传来“滴——”“滴——”的汽笛声。

然后,一辆黑色的透着无限低调奢华的小车便一脚油门停在了她前面几米的位置。

沈鹿溪停下看去,就见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的俊脸。

“上来!”

透过层层的雨幕,沈时砚沉沉睨着她命令。

沈鹿溪看着他,也就停了两秒,尔后,又继续拔腿往盛世珑园的方向冲。

可没等她往前冲几米,一只大掌忽然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大步将她往后一拉——

“啊!”

沈鹿溪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宽阔又坚硬的胸膛。

下一秒,不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沈时砚半抱半拎着来到车边,强硬的将她塞进了车里。

“沈时——”“啊!”

她挣扎着要下车,沈时砚挤上来,直接用力将她往车的另外一侧推。

沈鹿溪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座椅上。

沈时砚挤上车,“嘭!”的一声将车门甩上,尔后沉沉命令,“开车。”

薛三立刻将车开了出去。

“沈时砚,你发什么神经,我是你的职工,你就可以随便的劫持我吗?”沈鹿溪从座椅上爬起来,怒不可遏,瞪着沈时砚大吼。

“劫持你?!”沈时砚黑眸沉的犹如泼墨般,浑身滋滋冒着寒气儿,定定地盯着浑身湿透,头发一缕缕粘在脸颊上的她,伸手过去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沈鹿溪,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昨天上午在商务部受的气,他可是一点儿忘。..

怒火从那时起就在胸腔里翻滚,越烧越旺。

沈鹿溪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是真的越来越大了。

毕竟自己还有事求着沈时砚呢,她得在他面前低头,服软,就像周阳说的一样,她以后的路还长。

所以,即便再怎么生气,愤怒,此刻,她也努力让自己平静。

可一时半会儿,她怎么也无法平静,甚至是恨不得给沈时砚两巴掌。

但她不能!

所以,她只能撇开头,不理沈时砚。

“昨天,当着整个商务部的面,你想说什么?嗯——”见她撇开头不看自己,更不说话,沈时砚一下子更恼火了,“现在没其他人,把你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心里想说的。

呵!

沈鹿溪觉得挺可笑。

她原本挺气的,但这一下,又不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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