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沈茂渊第一次听到沈鹿溪的声音,不禁有些诧异。

现在国内时间,应该是周日晚上八点,难道这个时候,秘书还陪着沈时砚在工作?

如果不是秘书,那为什么要称呼他为“董事长”。

这边,沈鹿溪拿了手机到沈时砚身边,用口型对他说,“是你小叔。”

“溪宝,帮我把扬声器打开。”沈鹿溪正要把手机往沈时砚的耳边递,沈时砚却撇了撇头说。

沈鹿溪,“......”

她打开了他手机的扬起器,然后就听到沈时砚喊一声,“小叔。”

“时砚,在忙什么呢?”沈茂渊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声音低沉磁性,却中气不怎么足。

显然,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沈时砚一边将碗碟往洗碗机里放,一边笑着回答,“在洗碗收拾厨房。”

“洗碗收拾厨房?”手机那头的沈茂渊像是很诧异,重复一遍沈时砚的话,而后就笑了,“我怎么没见你小子还会洗碗收拾厨房?”

“我还会做饭,中西餐都不错,是不是溪宝?”沈时砚说着,看向沈鹿溪。

沈鹿溪,“......”

“溪宝是谁?”那头的沈茂渊愈发好奇地问。

沈时砚在一开口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这声音让沈茂渊听着,整个人都不由的变得轻快起来。

显然,沈时砚嘴里的这个“溪宝”,就是她身边替他接电话的女人。

“小叔,溪宝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沈鹿溪。”沈时砚介绍一句,又对沈鹿溪说,“溪宝,叫小叔。”

“......”沈鹿溪囧死了,但在沈时砚期待的目光下,她还是很快叫了一声,“小叔。”

然后,她又很认真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沈时砚当前的女朋友,我叫沈鹿溪。”

“好,好。”那头的沈茂渊很开心,笑了起来,“鹿溪,你好,之前就听时砚提起过你了,多谢你把时砚照顾的这么好。”

“小叔,是时砚他一直在照顾我,帮助我,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沈鹿溪不知不觉又红了脸道。

“谁说你什么也没有做的?”沈时砚不开心了,“昨晚不就是你把我从魔爪中救下来的?”

沈鹿溪,“......”

“时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打算跟我说说嘛?”手机那头的沈茂渊忽然问。

“你跟小叔说说吧,我来收拾。”沈鹿溪说着,将手机拿给沈时砚。

沈时砚也不想在沈鹿溪的面前提起沈怀清和何昭月他们,于是点点头,擦了手,接了手机关掉扬声器,去阳台了。

和沈茂渊聊了将近二十分钟,等挂断电话,沈时砚从阳台进来的时候,沈鹿溪已经把餐桌和厨房都收拾干净了,锅碗瓢盆什么的,正在洗碗机里洗着,而沈鹿溪则站在洗菜池前洗水果。

沈时砚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亲吻她的耳廓,脖子。

沈鹿溪怕痒,笑着闪躲,却被沈时砚抱的更紧,哑着嗓子问她,“刚刚你跟小叔说,你是我当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嗯——”

沈鹿溪一点不心虚地点头,“对呀,你当前的女朋友。”

沈时砚想了想,点头,“嗯,也对,以后就是老婆了。”

沈鹿溪,“......”

她绝对没这个意思,好不好?

“小叔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过去看他?”沈时砚又继续吻着她,低低问。

沈鹿溪洗水果的动作一顿,问,“小叔的身体怎么样,好转了吗?”

沈时砚吻着她的脖颈,锁骨,好一会儿后才低声说,“没有,胰腺癌晚期,小叔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胰腺癌晚期......

小叔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沈时砚仿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震惊的沈鹿溪犹如石化般,彻底僵住了。

沈时砚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小姨,而沈怀清这个父亲却只是将他当成利益化的工具,何昭月和沈璟言则更不是人。

现在,唯一疼爱沈时砚的沈茂渊也要离他而去了么......

这一霎那,沈鹿溪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她居然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啦?嗯——”像是没有察觉到沈鹿溪的痛,沈时砚继续吻着她,低低问。

“沈时砚。”沈鹿溪转过身来,望着他一会儿,而后,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想跟他说,没关系的,以后,你还有我,我一定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怎么啦?”见她不说话,沈时砚又问。

“我都可以,你什么时候方便了,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看小叔。”她回答。

“那这周五晚上,我们就飞过去,怎么样?”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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