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听着沈怀清的话,笑了。

“沈董事长,在你问我能否留沈璟言一命之前,你不如先问问其他受害人的家属,再问问伦理律法,是否能留沈璟言一命。”

沈怀清听着沈鹿溪的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还有,我沈总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沈鹿溪说着,朝沈时砚看过去,似笑非笑地问他,“沈总你说是不是?”

沈时砚迎上她的目光,无奈低笑一下,答非所问道,“溪宝,对于沈璟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沈怀清也看着沈时砚,顿时被他的话给气的,一个字没有再说,直接转身走到了另外一侧的听审席上去坐了下来。

沈璟言是他的亲儿子,而且是他宠爱了三十多年的亲儿子,就算是沈璟言犯下再滔天的大罪,身为父亲的沈怀清也自然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如今势不由他,他也只能放弃。

沈时砚看着沈怀清走开,他自己则在沈鹿溪的身边坐了下来。

沈鹿溪扭头,淡淡看他一眼,鉴于这是法庭,是最严肃正义的地方,她并没有让他离她远一点,更没有开口让他走。

时间一到,正式开庭,沈璟言也被两名刑警押上法庭。

最后一次见沈璟言的时候,沈鹿溪记得很清楚,是在爸爸和小艺出事的前一天。

那时候的沈璟言,刚成为了沈家之主,手握百迅和世鼎两大集团,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何止是目中无人,只怕那时候,天王老子沈璟言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普通的人命和律法。

不过今天的沈璟言,就犹如上一次见到时沈鹿溪说的那句话,连一条丧家之犬都不如了。

如果不是恨及了沈璟言,沈鹿溪想,她可能第一眼根本认不出来,被刑警押上法庭的人就是沈璟言。

不是说沈璟言在看守所几个月被虐待的有多惨,只是因为没有了权势和金钱的装饰,他普通的连山野村夫都不如。

毫不起眼!

看到坐在听审席上的沈鹿溪和沈时砚,沈璟言咧开嘴笑了,笑的挺平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守所的几个月,已经被“教育”的改邪归正了。

沈璟言被押上被告席,庭审开始。

沈璟言所犯下的罪,一条条一项项加起来,足够他死十次八次了。

最后,法官当庭宣判,沈璟言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且死刑立即执行。M..

在法官宣判后,沈璟言被带离法庭的时候,他忽然大笑起来,冲沈怀清一声声的大喊着,“爸!爸!爸!......”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他被带走,押上囚车,去执行死刑,沈怀清到底是没忍住,老泪滑了下来。

沈鹿溪站在法院的台阶前,看着被押走去执行死刑的沈璟言,看着台阶下,老泪横流的沈怀清,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冷血动物。

不管是对沈璟言,还是对沈怀清,她都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同情。

沈时砚站在沈鹿溪身后两三步开外的地方,所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错不错。

沈璟言该死,而沈璟言之所以走向今天的不归路,都是沈怀清宠出来惯出来的结果,所以,对他们,沈时砚心里也没有任何的同情。

忽然,他发现,有个红点从对面的大厦,一下瞄准了沈鹿溪——

“溪宝,小心!”

霎那,沈时砚惊叫着扑过去,将沈鹿溪一把拉进怀里,猛地一个转身,将人死死护住。

“砰!”

下一瞬,有子弹飞过来,一声闷响,从沈时砚的后背射进他的身体里。

“老板!”

“保护二小姐!”

薛三和一众保镖闻声而动,将沈时砚和沈鹿溪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对面大夏顶楼位置,追。”有保镖大喊,朝对面大厦狂奔而去。

法院外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大叫着朝不同的方向四散开来。

台阶上,沈鹿溪站在那儿,仍旧被沈时砚紧紧地抱着,他一只大掌紧搂着她,另外一只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摁进了他的胸膛里。

在子弹射进肉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鹿溪的大脑忽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除了沈时砚那“怦”“怦”“怦”的心跳声之外,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直到,肩膀上沉沉的重量压下来,耳边响起薛三急切的大叫真气,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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