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大夫见到叶锋如此这般,连忙上前施了个礼,笑道:“怎么?难道这位客官,认得在下不成?可依在下的记忆里,却并不曾见过阁下呀!在下以为,客官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叶锋怒声喝道:“江怀桥,你休要再跟我装蒜了,据我师父以前跟我描述的样貌情形来看,我敢断定,你就是当年幽灵教四大护法当中的玄武护法——江怀桥!”

此人不免一愣,暗自想道:“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看此人的年纪并不算太大,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知晓我的底细的?还有,也不知道他的师父,究竟又是何人?”朝着叶锋摆了摆手,笑道:“这位客官,如此看来,你果真是认错人了,在下姓刘,名叫刘成实,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江怀桥啊!”

叶锋冷冷地笑道:“哼!名字可以改,样貌也的确或多或少改变了些,但你的功夫总还没忘记罢!”话音刚落,迅速拔刀在手,朝着他猛冲了过去,江怀桥不免大吃一惊,情急之下,果然施展出自身的看家本领,与叶锋打斗了起来。斗不过数合,叶锋持刀指着他笑道:“孤影搜魂掌!江怀桥,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江怀桥眉头一皱,怒眼一瞪,将脸往下一沉,怒声喝道:“臭小子,看你刚才所使的,正是‘夺命刀客’金风道人的擒龙刀法,不知你与那金风杂毛老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叶锋毫不掩饰地说道:“实话告诉你罢,金风道长正是我的师父!”

江怀桥愤怒地喝道:“可恶!想不到你竟然是金风老贼的徒弟,当年那金风老贼不但残忍地杀害了我们幽灵教的上官于飞教主,而且还杀死了我幽灵教不少的好弟兄。今日,我就先拿你开刀,然后再去找那金风老贼算账。小子,你就认命罢!”话音未落,挥舞双掌朝着叶锋攻了过来,楚平见状,连忙拔剑在手,与叶锋合力一处,苦斗江怀桥。见到这般情形,吓得那位站堂的小哥,连忙抱头跑出了药铺去,不多时,药铺的门外,围过来不少瞧热闹的人,他们一边瞧着,一边惊叹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这怀安堂的刘掌柜,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呢!只是不知道这俩年轻人,和这刘掌柜的之间究竟有何过结?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打起来啦?”

双方苦斗三十佘回合,江怀桥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了,他自知不是楚平、叶锋二人的对手,虚晃一招,“咣当”一脚踢过一张椅子来,纵身逃走了,楚平、叶锋二人又岂肯放过他,迅速朝着他直追了过去。见到三人纵身飞离此处,瞧热闹的众人更是震惊不已,纷纷不停地议论起来。这时,只见到福春客店掌柜的,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了过来,来到众人跟前,稍微地喘了口气,便向他们详细地讲述起整件事情的经过。众人听罢,无不惊得目瞪口呆,愤恨地骂道:“可恶的贼人,竟然使出此等卑劣的手法来害人,还好这两位少侠及时来到了咱们三石镇,要不然以后,咱们这三石镇上,还指不定会生出多少的哑巴娃子来呢?”

有人提议道:“诸位,这恶贼如此地祸害咱们,咱们还等什么,不如咱们大家一齐动手,把他这怀安堂给砸了算了!”

“对!砸了他狗日的怀安堂!”众人齐声吶喊道,纷纷冲了进去,转瞬间,将整个怀安堂给砸了个稀巴烂。

话说楚平、叶锋二人追逐江怀桥,来到三石镇外的空旷处,双方互呈对峙状态,江怀桥朝着他二人愤怒地喝道:“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性命,那就休怪老夫辣手无情了,你们两个准备受死罢!”说罢,纵身跃至半空,朝着楚平、叶锋二人连发数掌,紫黑色的团状掌气直奔二人袭来,楚平、叶锋各自为阵,连连挥舞刀剑抵挡袭来的掌劲,双方僵持不下,只觉得他的掌劲强劲有力,气势逼人,震得二人只觉手掌疼痛难禁,双臂酸麻难耐。对峙多时,楚平猛地纵身腾空跃起,朝着江怀桥奋力使出一记“虎啸龙吟”式,江怀桥不免大吃一惊,迅速侧身旋转躲避开来,楚平却又朝他连连使出连环斩式,惊得江怀桥竭力地翻滚闪躲,从此再无还手的余地。叶锋趁势朝着江怀桥猛挥一刀,一道耀眼的寒光掠过,刀气直接砍中了江怀桥的左小腿部,只见他“扑通”一声跌落到地上,疼得江怀桥呲牙咧嘴的。楚平、叶锋二人纷纷朝着他走了过去。来到跟前,叶锋将刀架到江怀桥的脖颈之上,喝道:“姓江的,如今你已落到我二人的手中,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赶紧把上官城的下落告诉我们,我或许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立刻就结果了你。快说!那上官城小儿,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江怀桥冷冷地笑道:“无知的黄口小儿,你江爷爷我,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卖主求生之辈!想从我的口中得知我主人的下落,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说罢,竟然伏刀自尽了。叶锋不免一愣,愤恨地喝道:“可恶!好不容易才得到有关于上官城的一丝线索,想不到就这样断掉了,以后若想找到他,恐怕是更加地困难啦!”

楚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叶兄,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如此灰心嘛!虽然江怀桥已经死了,可眼下不是还有一个站堂小哥的吗?我们从他那里,或许可以得到有关于上官城的线索的。”

“对呀!”叶锋兴奋地说道:“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楚兄,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叶兄,其实这并不是我的脑子好不好使的问题,而是你有些太着急了,所以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好了,叶兄,你我还是抓紧时间赶回三石镇,找那个站堂小哥了解情况去罢?”

“嗯!好的,走吧!”二人一齐返回三石镇去了。回到三石镇的怀安堂门首前,见到以三石镇保长为首的众人,正站在那里翘首以待二人的归来。见到楚平、叶锋二人终于回来了,众人连忙迎上前去,争相问长问短,搞得二人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见到他二人为难的样子,三石镇保长率先站了出来,朝着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听我石某人一句劝,请大家先安静下来好不好?如此,才好让这二位少侠,给我们讲一讲事情发展的经过啊!”石保长话刚出口,众人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楚平向众人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众人听罢,无不兴奋地笑了起来,福春客店掌柜的走上前来,向他二人致谢道:“太好了,贼人已死,我们三石镇,终于可以恢复已往的平静了!二位大侠,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为我们三石镇除去了这天大的祸害呀!”

“对!感谢二位大侠为我们三石镇除去了这祸害!真是太谢谢了!”众人齐声向二人谢道。

叶锋走到人前,摆了摆手,说道:“诸位,只恐怕你们现在高兴地为时过早了,因为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还没有被揪出来呢!只有把这幕后元凶给铲除了,那才是真正值得我们高兴的时候呢!”

其中一位老者,上前朝着叶锋问道:“敢问这位大侠,不知那幕后黑手,他到底是谁呀?”

叶锋朝着此人笑了笑,说道:“老伯,实话告诉你吧,这幕后黑手啊,正是这怀安堂掌柜的主子,而且他还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江湖人物咧!”

听叶锋如此一说,人群之中,有人颇为震惊地说道:“哎呦!原来这怀安堂的贼人,全都是江湖中人啊,怪不得那刘掌柜的还会功夫的嘞!”

那位老者朝着叶锋再次问道:“敢问大侠一句,不知你们二位,可曾找到那贼头的藏身之处啦?”

叶锋笑道:“老伯,这正是我二人返回三石镇的原因!不知你们有谁知道,这怀安堂的站堂小哥,躲到哪儿去了?”

石保长上前笑道:“不瞒二位大侠,那贼小子刚要逃出三石镇去,就被守门人给抓了回来,现如今,正绑在我家后院的马厩里呢!我这就带二位大侠瞧瞧那贼小子去。”在石保长的带领下,楚平、叶锋二人朝着保长家走去,不多时,来到了石保长家后院的马厩处,见那小子果然被反绑在一根拴马的木桩子上,见到有人到来,连忙苦苦哀求道:“求求各位大爷放了小的罢,小的和那刘掌柜的,哦!不对,是那姓江的贼人,小的和他真得不是一路人啊!求求你们就放了我罢!”

叶锋缓缓地走了过去,朝他笑了笑,说道:“小子,你说自己不是,那就不是啦?你可曾见到过,有哪一个贼人的脸上,会写了个‘贼’字的?小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得好,免得惹本大爷生气,到时候,可别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说,你们幽灵教的总坛到底在哪儿?那上官小儿究竟躲在何处?如若不说,我将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全给你割下来!”

站堂小哥被吓得裤子都湿了,求饶道:“求求大爷你饶了我吧,我,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哇!”

叶锋愤怒地喝道:“你还嘴硬是不是?我看你他娘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那我就先让你尝点儿苦头,我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着,用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肩胛骨,疼得他嗷嗷直叫起来,却仍旧坚持道:“求求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是真得什么也不知道哇!”见他仍旧坚持不说,叶锋又加大了些力度,疼得这小子险些昏死过去。

楚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将叶锋拉了开来,说道:“叶兄,看来此人说得的确是真的,我看他定然不是什么幽灵教的贼人啊!”

“楚兄何以如此相信他所说的话呢?难道你不知道人心叵测的吗?你又怎么可以单凭他说得这几句话,就断定他不是幽灵教的贼人了呢?”叶锋颇为不满地说道。

“那你又凭什么断定他就是幽灵教的贼人了呢?”楚平朝着叶锋怒喝道。

叶锋见到楚平发怒,登时愣住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楚平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表现得有些失态了,连忙向叶锋致歉道:“对不起,叶兄,我,我方才对你无礼了,真得很对不起!”

叶锋拍了拍楚平肩膀,笑道:“没关系的,楚兄,我知道你是个仁义之士,一向不忍心看到别人受苦,所以小弟又怎么会怪你呢!楚兄,或许你说得是对的,我方才试过了,发现这小子,竟然连一点儿武功底子也没有,或许他真得不是幽灵教的贼人,看来从他身上打探到上官城行踪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楚平笑了笑,说道:“叶兄莫要灰心,纵使他不是幽灵教的人,我料定也可以从他身上打探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的。”转过身来,朝着此人问道:“小兄弟,请你好好地回忆一下,自打你来到那怀安堂以后,可曾见到过有什么可疑之人,来到怀安堂与那刘掌柜的见过面?亦或者是说,当刘掌柜的与人见面之时,可曾有过要你回避的情形啊?麻烦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们。”

此人仔细地想了想,连连点头说道:“有……!小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个装扮很奇怪的人来到了我们怀安堂,而且那人和我们刘掌柜的躲进里屋商谈了许久,小的当时只觉得有些好奇,便趴在门框上偷听了一小会儿,只听到他们说起了一些收取什么脐血的事情,而且他们好像还曾提到了一个地名,好像叫做什么山来着?哦!对了,是一个叫做青龙山的地方。”

“青龙山!”楚平、叶锋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呀!就是青龙山。”此人又重复了一遍。

楚平回过头来,朝三石镇保长问道:“保长大人,不知在这三石镇附近,可真得有青龙山这么一处地方吗?”

石保长果断地回答道:“有!不瞒二位,这青龙山就在我们三石镇的正北方,离三石镇只有七十里地的路程,不过那里只是盘踞着一群山贼啊,却并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幽灵教呀!”

叶锋问道:“敢问保长大人,你可知道,那群山贼是何等样式的衣着裝束?”

石保长手托下巴,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听那些被山贼打劫过的商人叙述过,说那些山贼,人人都戴着一幅油彩面具,头裹青色帻巾,身穿紫褐色宽袖长袍,脚蹬紫金八步虎头薄底布靴,而且每个人都还腰悬一口月牙弯刀,身背一张紫杉宝雕弓,每人的配箭,不多不少,正好三十枝。”

叶锋听罢,顿觉兴奋不已,笑道:“不错,不错!这正是幽灵教教徒的标准配置,如此看来,这些山贼,正是幽灵教的教徒无疑了。”

“太好了!”楚平兴奋地说道:“我们终于找到幽灵教的藏身之地了!”

叶锋对楚平说道:“楚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向青龙山进发吧?”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冒然前往青龙山的,而是先应该好好地计划一番,然后再出发的才好!”

“不错!”石保长点头赞同道:“这位大侠说得不错!纵使二位大侠本领非凡,但毕竟对青龙山的山势地形不甚了解,对于贼寇的布防情况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二位绝对不可以冒然前往的。”

“那依二位的意思,究竟打算该怎样做呢?难道我们就这样子放过他们了吗?”叶锋颇为不满地说道。

楚平对叶锋说道:“叶兄,你先不要着急,我打算这么办!”凑到叶锋的耳边,将自己的打算悄悄地告诉给他知晓。叶锋听罢,一拍手,兴奋地笑道:“嗳呀!楚兄啊楚兄,想不到你竟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来,小弟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楚兄,这办法虽好,但未免有些太冒险了罢,搞不好,会白白搭上几条人命的。“

楚平笑了笑,说道:“叶兄请放心,我料定这些贼人只是图财,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杀伤人命的。你说我说得对吗?保长大人!”

石保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群山贼,虽是经常下山来打劫过路的客商,但只要是不与他们过分纠缠,肯舍得放弃那些财物,这些贼人是不会轻易伤人的。除非你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一旦把他们给逼急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叶锋听罢,对楚平说道:“要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按照楚兄你的意思办罢!”

不知楚平究竟作何打算?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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